第207章 節哀

用同樣沾染了毒液的箭射回去，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吧。

看著對面的人也都慌了陣腳，顧家軍的士氣也更加受到激勵，一鼓作氣，直接把城門打開，攻了出去。

燕遜聽說對面用了一樣的手段，並且現在已經殺出來了的消息之後，大驚，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衛國的軍隊已經是節節敗退，完全打破了一開始的優勢。

「主子！我們，敗了！」侍從從外面跑回來，很是狼狽，他也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明明一開始是他們穩贏的。

沒有辦法的燕遜等人只好向衛王稟明情況。

「廢物！」

衛王看到前方的戰報，直接摔了手裡的茶盞。

「這麼好的機會都能失敗，他還能做些什麼？」

看他這個樣子，像是要責罰燕遜了，還好一旁的老太監之前受過燕遜姐姐的恩惠，所以這個時候就幫著解釋。

「大王息怒，勝敗乃兵家常事，侯爺又是第一次帶兵打仗，自然會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不過，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好消息。」

「哦？還能有什麼好消息？」衛王挑眉，不大相信。

「大王不知，那央國的常勝將軍，顧老已死！」

「什麼？你是說那個顧家軍的首領？」衛王這下是真的震驚了。

那位常勝將軍行軍三十多年，從未吃過敗仗，衛國就是因為有他在，才一直不敢公然和央王大戰，如今顧將軍已死，那他們再舉進攻央國就是指日可待啊！

只是，衛王有些疑惑的是，這麼厲害的一位將軍，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奴才也不知道，或許要等侯爺回來才能知道了。」

老太監是在想辦法維護著燕遜，說話的時候也是滴水不漏。

也不愧是在衛王身邊服侍多年的老太監了，寥寥數語就讓衛王消了氣。

而燕遜的姐姐剛巧在門外，聽到了裡面的對話，默默地又離開了。

顧將軍怎麼可能會突然出事呢？

她想不通。

雖然他們是兩個國家，應該是站在兩個立場，但是顧家對燕遜的照顧，她都是知道的。

做人要有感恩的心，她不是那些只知道權勢地位的男人，她只想為母親報仇之後，安穩的過完這一生。

但是很顯然，這個願望或許很難實現了。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這明明是普通人最簡單的心愿。

無奈的燕遜還是遞了降書，顧卿久剛剛失去父親，也不想一味的追擊。

便讓人把戰報速遞迴了涼城。

白墨熙從早上醒來就一直心神不寧的，蝶雨陪在她的身邊，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最後就只能陪著她一直在佛堂裡面誦經。

央王彼時的央王正在和眾臣一起議事，在聽說戰報遞了回來之後，便立刻停下了議事。

「稟告大王！」回來送信的人低著頭，剛想說一下前方的情況，卻突然哽住了。

「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越是這種時候，央王就越是擔心，很害怕會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然而這一次，他真的要傷心了。

「大王，顧將軍他，戰亡了！」報信的人說完便整個人匍匐在了地上，萬分悲痛。

央王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頓時就癱在了椅子上，目光定在地上的那個人的身上。

下面的大臣們紛紛下跪，以示哀悼。

「大王保重貴體！」

而在這一眾人當中，楚懷笙一直緊鎖著眉頭，很是擔心顧卿煙的情況。

顧卿煙這次會堅持跟過去，就是為了能夠幫到顧將軍，可是顧將軍卻戰亡了，不知道顧卿煙現在的情況如何。

因為這個消息太過悲戚，央王直接散了朝，並且讓人下令，速速將顧將軍的遺體運回來。

顧卿煙在門外等著哥哥和凌楓幫助父親把嶄新的戰袍換上，又把身上的血跡全部擦乾淨之後，這才又上前去看了父親。

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顧卿煙現在的腦海裡面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姦細一定是燕遜派來的，他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明明他在造反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去干擾，結果他卻反過來對央國不義，還甚至殺了她的父親，這等深仇大恨，再多年的情誼都無法彌補。

「若是現在能夠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會親手取了他的首級，放在父親的面前祭奠！」

突然的冰冷之語，把顧卿久和凌楓都嚇了一跳。

這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顧卿煙，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那個姦細到底還是自縊了，其手段是衛國細作常用的，而且那個人的身上還烙了衛國的圖騰，燕遜就是長了多少張嘴都是解釋不清楚的。

帶兵打過來的人就是他，如果他說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誰會相信呢？

在等著央王的消息的期間，戰場都已經被快速打掃乾淨了，城裡的百姓在知道顧將軍戰亡之後，自發地來看望顧將軍，很是感人，顧卿煙就跟著哥哥一起道謝，很快就等來了央王的口諭。

大軍仍然留在這裡，以防衛國再出陰招，而顧卿久和顧卿煙就要帶著一小部分的人回到涼城了。

白墨熙本來還是在佛堂裡面念經的，突然珠子就斷了，她睜開眼睛，看著佛象，右眼皮一直在跳，就在她想著要如何穩定下來的時候，李忠就來了。

大太監可是很少會親自出來的，白墨熙已經隱隱地猜到了什麼，只是不知道李忠接下來說的那個人會是誰。

李忠在見到白墨熙后，第一個動作竟然是跪了下來，白墨熙的眼淚已經剋制不住，奪眶而出，接著就聽李忠哽咽著說：「夫人請節哀，大將軍他，為國戰亡了！」

蝶雨和一旁的姑姑很努力地扶著白墨熙，可還是沒有用，那人早就沒有了力氣，直接倒在了地上。

果然還是出了問題……

「夫人，您節哀啊！一定要注意身體啊！」李忠也是很不忍心看到她這個樣子。

顧將軍戎馬一生，為了央國付出了太多，白墨熙作為第一夫人，也從來都是央國的驕傲，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誰的心裡都不好過。

臉上淚痕一片，白墨熙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總之看起來就是非常的痛苦。

旁邊的一眾人都陪她跪著，包括李忠在內，跪下去之後就沒有再起來過，將軍府上下哭聲一片。

很久之後，白墨熙嘆了一口氣，又轉回了目光，看著李忠的臉，獃獃地問：「卿久和煙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