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幻滅的期許
第七章???幻滅的期許
天亮了,霧消散開來,陽光將薄薄淺淺的暖意灑下來,白芷凝視窗外的一片樹林,靜數時光細碎的腳步。
白芷為著今天的聚會略施粉黛一番,精挑細選選定一套粉紫色碎花小短裙,襯出高挑的身影和白皙的小腿,挎著白色小肩包,踩一雙七厘米米白色細帶高跟鞋,挎著小肩包,饒是陽光明媚,白芷也人如其名地清新自然。
白芷下樓出現在飯桌上的時候,白老爹和老婆著實嚇了一跳,時至今日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閨女早已成長為成熟女子,這感覺比明艷動人少一分,比溫柔婉約多一分,給人以只可遠觀的氣質。
白芷因著今日這番的非常舉動,找了許多理由才有得空出門來。
一路懷著期許又緊張的心情,來到青山城高中。高中校門口已聚了往日許多的同窗。
白芷四處尋著心中所想的身影,久久不得見,心中頓感失落。
「白芷?」
白芷尋聲望過去,見一男生招呼,腦海里思索著花名冊:原來是他,當初調侃廣白川和自己關係的人!
男孩跑著過來,把白芷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剛才我就在瞧,原來真的是你,喏,沒想到,你如今變得好看了,不過還像以前那般矮,哈哈哈!!!」
「那又怎樣?請問我認識你?」白芷故意裝作不認識模樣,刻意質疑。
「你不認識我了?廣白川的好朋友啊!」男孩一臉不可置信。
「不認識。」白芷無意糾纏,只想快點甩脫這粘人的牛皮糖,既然他不在這裡,還有什麼可逗留?
男孩不依不饒,非要證明清楚,以掩飾搭訕被女生拒絕的窘境:「上學那會兒你總圍著廣白川身邊。可他卻不一點也不喜歡你,他還說你神神叨叨的。」
白芷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男孩見白芷這般,自是很得意,越發三八:「當初廣白川不過是本著一顆扶助弱小的心幫助你學習,沒想到你居然對他起了愛戀之心。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你……你……」白芷氣急難語。
「說中了你心事吧?今天你刻意這麼隆重出現,是為了廣白川吧?」男孩逼近白芷逼問道,「只可惜,廣白川臨時去接女朋友。來不了!……」
白芷一聽,腦袋瞬間空白,無助,失望,無奈,亦步亦趨的小心翼翼,滿心滿意的期待,期待能在人群中與他相遇,哪怕沒有對視,只有匆匆一瞥也甘願,卻不想現在被「女朋友」三個字驚醒,猶如將一顆烈火灼灼的心被惡語傷的得體無完膚。
白芷強撐著不讓心理崩潰,剋制著淡定:「關我什麼事?」
「彆強撐了,喜歡又怎樣。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配不上!」男孩一語中的,戳破白芷掩埋的最後一刻尊嚴。
「白芷,我到處找你。」一絲清冷的男聲拉回白芷失去的理智,轉身看向來人,驚訝不已。
石南葉走到白芷身邊,輕輕把她拉向自己,微微摟著她的肩膀,對眼前不知死活的男孩嗆聲:「她有我就夠了,哪還需要挂念別人?」
男孩見此,冷眼諷刺:「兄台,你口味真重,就她這樣,你還真下得去嘴!」
「只要她不嫌棄我,我不在乎。」石南葉深情低頭看著白芷,彷彿少看一會兒,白芷就會從指尖溜走似的。
「兄台你好樣的。不妨留下姓名,來日也好宣傳你大恩大德收了這癩蛤蟆!」男孩一臉壞笑。想著這也不過是個長得人模狗樣的小白臉,說不定也只是和她玩玩而已,可憐的女人。
「石南葉。」石南葉瞥眼斜視。
「石南葉?難道是那個當年全市國奧數競賽第一,各項全優,保送名牌的石南葉師兄?」男孩一聽不可置信。
「難道青山中學還有第二個石南葉?」
「不是,我說,師兄你怎麼會看……」男孩不可置信得看著兩人,怎麼看怎麼不配,可偏偏兩人又表現這麼親密,於是好心低聲勸道:「師兄,她心裡一直有別人,而且上學那會兒在全校成績也不好,你跟她在一起,只怕拉低智商水平啊~」
白芷聽這話,氣急攻心,攥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只想趟趟給他兩巴掌,石南葉瞧見白芷怒視憤然的樣子,輕輕摟過她的肩膀,雙手握住她微微顫抖得手,俯身輕語:「有我在,她不需要有智商,只有無能的男人才會要求自己的女人三商齊全!」
聲音真誠深情,雖然低沉,卻足以讓眼前這不知好歹,處處想看白芷笑話的勢力男聽到。
男孩被這番話羞得無地自容而匆匆跑掉了。
白芷差點就要信了。
石南葉放開白芷:「平時不是挺牙尖的嘛,怎麼被人忿得無話可說?」
「要你管!」白芷微微把頭轉向別處,嗔怒道。
「不管也行,那你不要露出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石南葉喝聲。
「我哪裡有?」白芷轉身怒斥,「我可是鐵打的白芷,怎麼可能楚楚可憐!」
「沒有就最好。」石南葉直直看著白芷好一會兒,才蹦出這句話,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白芷看著石南葉走開的背影,轉而也離開,走在路上,白芷心中無數的疑問,無數的情緒急需找到發泄的出口,仔細思量:滿載一船的期盼而來,如今鎩羽而歸,難道,真的是宿命?還是我們真的不配?
可是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問自己想不想他,為什麼還要考到自己的城市,為什麼還要給那虛無縹緲的希望?
有多太多的疑問需要解決,有太多的心情需要安慰。
白芷在青山高中轉悠一圈,時間的印記在腦中穿梭,一路恍恍惚惚,不知不覺已回到家。
真是難忘的一天,自以為的希望在男孩的話語中幻滅了,白芷以為廣白川聯繫自己,還說了那麼些深情的話,算是一種暗示。
她以為她多年的等待能換來廣白川的一點點真心對待,哪怕只是出於友誼,可是,原他有女朋友的事,卻一絲一毫不曾提起,還在自己面前說著曖昧不明的話語。
白芷只得惱怒自己,為何還在執念?
這真是一場讓人希望幻滅的聚會,或者說是期待相遇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