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和鐵礦石的問題(二)
眾人一聽此言,嚇了一跳,忙說:「百戶大人要是如此,便是折殺我等了。今後但凡百戶大人有用我等之處,我等必當全力相助。」段興聽完,也不再客套,領著眾人便出了門。這時段興指著剛才那個年輕人道:「這位小哥是何人?剛才的那位老礦徒連忙站起身來,手指著那年輕人向段興介紹道:」老漢姓周,名山,這是我的侄兒周仁。「噢,原來是周老先生,小子失敬了!」周山連忙對段興說道:「老漢豈敢讓百戶大人如此!大人年紀輕輕就身為朝廷命官,卻能夠禮賢下士,成就不可估量啊!「段興聽完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卻不露聲色,連忙謙虛道:」哪裡哪裡,小子不過是承祖上餘蔭,才忝居百戶之職罷了。」眾人聽完,不由心生敬意。
看到段興露出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場的眾礦徒都有些緊張,生怕段興發怒,段興見此,忙向前走了兩步,對眾人說:「列位莫怕,此是我試探列位心思,看各位是否誠心參與此事。若是實在不想參與的,也不勉強,但要保守住這個秘密,不得泄露給在場以外的任何一人,哪怕是至親也不行!有違者,吾必殺之!」段興面上一緊,昂首大聲說道。現場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一旁的張義見了,連忙向前走出來打圓場道:「列位,剛才我家百戶大人所言,不必當真。」在場眾人聽罷,方才鬆了口氣,段興仔細詢問清楚硝石礦的位置,得知離此不遠,又向眾礦徒做了一番許諾,眾人於是紛紛告辭而去。
待眾人走後,張義一臉茫然,問段興道:「百戶大人,您怎麼就斷定這幫礦徒一定會幫咱們?」段興淡淡地說:「這還用問嗎?礦徒們本來就是苦出身,無權無勢的,又長期遭受礦監與打手(註:指明朝在國家或皇家所有的重要礦藏,如金銀礦、硝石礦等處設立的機構及其人員,多由宦官掌管)的打罵與欺凌,肯定不會把咱們賣了的,再說畢竟咱們官府之人的身份是明擺著的。」張義聽完還想再問,被段興揮揮手制止住了,正當張義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段興忽然抬頭叫道:「回來!」
張義剛轉過身,聞言又折了回來,問道:「百戶大人還有何事?」段興微微一笑,走到張義近前,一隻手拍著他的背說:「附耳過來。」兩人就這樣商量了半天,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決定試一試。
第二天一早,段興扮作一個商人,吩咐張義挑選幾名精銳士卒扮成夥計,又找到一名老礦徒隨行,備車之後,便由一名士卒駕車,隨著「駕」地一聲吆喝,大車緩緩地向著礦井駛去。
車行了大約半個時辰,段興等人便來到一個山口之前,這時,只聽得一聲大喝:「來人停住車馬!礦井重地,車馬不得進入!」段興聽完便吩咐駕車的士卒將大車停在山口附近,自己和其餘的人下車步行。
段興一行人循聲來到山口,正要張口去問看守,一旁跟著的老礦徒悄悄地拉了拉段興的袖子,輕聲說道:「大人,老朽與這礦場的看守有些交情,且讓老朽去說。」說完,不等段興阻攔,對那礦場的看守喊道:「老葛!你不認得我了?」那看守抬頭看了看,也叫道:「老於!你怎麼在這?多日不見了。」老礦徒說:「老夥計,生意上門了,先去稟報你家黃大人,就說是大理大商賈段大官人求見。事幹完了,咱倆再好好敘敘舊。」那個叫老葛的看守聽了,感到事情重大,就走到眾人跟前仔細看了看,見領頭的段興一副富貴商賈的打扮,再看看跟隨的眾人一身夥計、護衛打扮,沒看出什麼來。就走到段興面前抱拳道:「不知段大官人來此有何貴幹?」段興看了看他,說道:「煩勞葛老丈向礦監大人通報一聲,事畢自有重謝。」說罷,從袖子里摸出一小塊銀子,乘人不注意塞給了老葛。
老葛接過銀子后,連忙跑去通知礦監,不一會,老葛領著一個一身黑衣,臉上長滿橫肉的小官過來。段興猜出他就是礦監。便主動上前躬身行禮,說道:「草民段興,見過礦監大人。」那黃礦監聽了,抬頭一看,見段興一副富商的打扮,心思不由得活起來,盤算著一會兒好好地去敲詐敲詐這送上門的「肥羊」一下。但在面上仍然堆著笑,故作親切地向段興招呼道:「不知段員外到此所為何事?」段興聽了,先不回答,而是說:「大人何必問耶?到這礦上自是為硝石、硫磺而來了。」
「哦,那黃礦監一聽,心中暗暗吃驚,又問:「不知段員外經營何物?要這硝石、硫磺何用?」這時段興向前走了一步,拱手拜倒:「黃大人,草民是個爆竹商,購買這些當然是為制爆竹所用。」黃礦監聽完,心裡有些不悅,剛要拂袖而去,但一想不妥,於是就向段興努努嘴,道:「硝石、硫磺非同小可,干係甚大,本官也有些為難,你看」沒等他說完,段興就連忙笑著說:「大人,一點小意思,還請笑納。」說著就遞上了一個小小的錢袋。
那黃礦監接過錢袋,用手掂了掂,覺得頗為沉重,偷偷的打開一看,只見那裡面竟有二十兩白銀,黃礦監心中一喜,便對段興一行人說:「不知段員外所需幾何?」
「硝石六百斤,硫磺四百八十斤,您看如何?」段興試著問道。
這時,只聽得黃礦監說道:「這些硝石、硫磺數量巨大,怕是一時間難以集齊。請員外付款后多等幾日再讓人來取。」段興聽完后,雖然心裡不悅,但一想也就同意了。於是拱手告辭離去。
段興等人離開礦區后,便來到附近的鎮子上找了一家客店,要了幾個菜同王力吃了起來,正吃得高興,就在王力要叫人上酒之時,段興低聲說道:「軍規你忘啦?在外出公幹的時候不得喝酒,小心誤了大事。王力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就在段興即將吃過要結賬之時,忽聽得耳邊傳來一陣女子的啼哭之聲。
ps:剛才更新的章節,第九章剛不小心更新錯誤,逍遙會儘快改正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