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嫁娶(一)
?衙門從郭府里搜查到的八具殘破的屍體,屍體大多缺胳膊少腿,很是嚇人。管家被捕入獄之後也招供了,第十個大夫是巫醫,他說如果給郭萱吃生的人肉或許會有好轉,可是哪裡來人肉呢?管家想到了這些大夫。
於是從這個大夫以後,每個大夫來郭府都治不好了郭萱的病,可郭萱還是從昏迷轉好。直到君安來,前面已經死了八個人了。
郭萱受不了自己原來吃的是人肉的打擊,暈倒過去,而且醒來也拒絕再吃任何東西。君安為了照顧她才沒有跟暗衛一起。
一晃半個月都過去了,賀安月的生活在李玹雨的照顧下漸漸變得很平靜,似乎黑風寨,慕容復,郭萱的事情都離他很遠很遠。直到,大雪的這一天。
這天清晨,天空就飄著滿天的雪花,賀安月窩在窗邊的搖床上,也不開窗戶,就那樣看著窗戶發獃。
吱呀,門被打開了。
李玹雨在門口脫了原本是黑色的但卻裹了一層白雪的貂裘,「月,醒的很早啊。」
賀安月沒有回頭,「恩。」他回過頭看著李玹雨脫掉的貂裘,「下雪了。」
李玹雨點點頭,走近賀安月,他溫熱的手貼在賀安月的耳朵上,「今晚有點事,可能會回來的晚些。」
自從賀安月住到這裡之後,每晚必須要李玹雨在就寢的時候過來陪著他,等他睡著了才能走,要不然就不睡覺。所以,李玹雨很擔心賀安月。
果不其然,賀安月連忙回頭,皺著眉頭看著他,「不要,求你了…」賀安月的眼睛里充滿的不安,君安的拋棄讓他沒有安全感,他需要身邊有一個信賴的人才能入睡,要不然他的眼前就是生肉,死屍,和黑風寨的慘象。
李玹雨心疼的摸摸他的眼睛,「是個聯姻,雙方都是男性,一方是萬通錢莊的少爺,另一方還和鄰國的皇室有點關係。」
賀安月低下頭,眼睛一亮,是慕容復!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賀安月抬起頭,嘟著嘴看著李玹雨。
想來實在沒有辦法,留他一個人在這裡又不方便,李玹雨只好點點頭。
「那你到時候不能亂走動。」
賀安月乖乖的點頭,笑嘻嘻的朝著李玹雨傻笑。
透過他的臉,李玹雨想到了那個人,兩個人真的在某方面很像,卻說不出來哪裡像了。
婚禮是在晚上舉行,不過早早天就黑了,這雪一天都沒停過。
賀安月穿的毛茸茸的,才被放出門來。
只是剛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就被李玹雨一把拉上了轎子,轎子的空間不是很大,坐兩個人是很困難的。
理所應當,賀安月被李玹雨抱在了懷裡。
「不要。」賀安月小聲拒絕著。
「不要什麼?」李玹雨正經的臉上看不出貓膩,可是他的手卻伸到賀安月的腰間,隔著衣物摸著賀安月的腰。
「你…你這樣…」賀安月極力的忍耐著,「你這樣我會笑的。」賀安月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沒辦法,他的痒痒肉在腰上。
李玹雨看著笑得沒了形象的賀安月,加重了力度撓痒痒,一時間轎子里充滿了賀安月的笑聲,偶爾夾雜著李玹雨低沉的笑。
突然,轎子閃動,李玹雨連忙將賀安月摟在懷裡,可是賀安月仍然的額頭仍是被磕著了。
「發生了什麼?」李玹雨很惱怒。
「回儲君,突然竄出來個人。」
李玹雨看著被出來的暗衛重重包圍的人,是個長的很清秀的男人,女里女氣的,倒像是個小倌倌。那人倒是有理,破口大罵,「死鬼你們,我有要事在身,耽擱了你們誰賠得起。」那人對著暗衛指指點點,身上的脂粉很很是濃重。
「杖斃。」李玹雨沒心情。
走了好久,轎子才停下。李玹雨先下去,然後將賀安月打橫抱起放在了地上。
「三皇子,您來了。」門口的管家熱情的招待著,李玹雨冷哼一聲。
「快請進,快請進,沒想到您也會來捧場。」那人笑得花枝亂顫,雖說他一大把年紀了,但還能這麼有朝氣的笑,讓李玹雨都佩服。
「三皇子,您請坐…」管家似乎剛看到賀安月,「喲,這小少爺多俊俏,是三皇子的…」
李玹雨看了看賀安月,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男寵。」
管家立刻眼神就不對了,變得更加的親切,用一種同道中人的眼光看著三皇子,「我趕快加個位置,還是…」管家示意,「坐您懷裡?」
李玹雨瞟了一眼管家,「不必麻煩了。」
管家立刻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賀安月被李玹雨拉到懷裡,坐在了塌上,雖說是冬天,可這屋子裡暖和的不行,不一會兒賀安月的將貂裘,外套都脫了。
「想吃這個嗎?」李玹雨叉了一個葡萄遞在賀安月的嘴邊,賀安月東張西望沒有看他,卻乖乖的張開嘴巴含住了葡萄。
來的人看著這一幕,都很吃驚。這三皇子不好女色至今未婚原來不是不行,而是好男風啊。
李玹雨沒看眾人的反應,只是一個勁的投喂賀安月,賀安月自然也不會管別人的眼光,他在找,慕容復在哪。
「婚禮是什麼?」賀安月看著李玹雨。
「就是兩個人拜堂成親。」
「還吃嗎?」李玹雨夾了一塊鳳梨到他嘴邊。
賀安月搖搖頭。
「為什麼他們還沒來?」
「他們一會兒會從後院直接來的。」李玹雨將那塊水果吞了下去。
賀安月點點頭。
「我想去解手。」
「我和你一起。」
「不要。」賀安月用手指點點自己的下巴。「我害羞。」之前君安是這樣教自己的。
「恩,那你不要走丟,快去快回。」
賀安月從君安的懷裡出來,跑向了「茅廁」的方向。
兜兜轉轉,借著下人的指引,他來到了「新娘」的房間。
「噔噔噔」沒人開門,「噔噔」還沒人開門,「噔噔噔」,終於門開了一條縫,房間里昏暗無比。
賀安月被一把拉了進去,「你就是那個得了病的小倌?」那婦人看都不看賀安月,三二三的暗號只有自己人才懂。
「我不…」
「行了,嫁給這個人也算你有福氣了。」
「不…」賀安月想開口,卻老是被打斷。
「不什麼不?你想反悔?」那婦人回頭生硬往賀安月嘴裡塞了一枚藥丸。
還沒等賀安月反應,那藥丸就融化掉了。
「想的美。」那婦人收拾好了東西,一把將賀安月按在梳妝台。賀安月動彈不得,吃了葯也迷迷糊糊的,只好任由他擺布。
好一會兒,賀安月被強行套上了嫁衣,那婦人看著時辰快到,就連忙朝裡面小聲喊,「少爺,完事了,快走吧。慕容復從裡面出來,沒有看賀安月的方向。
「確定得了病的就是他?」
「確定。」
慕容復勾唇輕笑,沒有說話,穿著下人的服飾,溜出了門。
那婦連忙點了燈,這才看清楚賀安月的長相,微眯的雙眼,輕微的喘氣,帶著這滿頭長發和微微滲出的汗,讓婦人都咽了咽口水。
「小倌倌就是不一樣,迷惑人的賤蹄子,倒是便宜你了。」她將賀安月的頭髮盤了起來,又給他蓋上了紅蓋頭,還順手將鞋換掉了。
聽著門外面的聲音,這才開口,「新娘出來了。」她攙著「虛弱」的賀安月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