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分崩

早在宋凡說話之際，龍照劍就已經出手。

現在，龍照劍，就彷彿是宋凡的第三隻手。完全劍隨心動，為所欲為。

宋凡一個念頭，龍照劍，就以超出現場所有人的肉眼範圍，飛射而出。

畢竟，宋凡的境界，已經抵達了飛升境。

飛升境的強者出手，渡劫期的修者，是完全覺察不到的。

而重傷之下的凌家老祖，也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的頭腦，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凡的身上。

本打算強拼一波，與之同歸於盡。

但可惜，事與願違。

凌家老祖再也沒有機會出手，就已經被龍照劍射穿，當場斃命！

「老祖宗！」

隨著凌家老祖的倒斃，凌家眾人，轟然而亂。

有憤怒的，有悲傷的，有無奈的。眾人神情，彷彿五味雜陳。

「老祖宗竟然薨了……老祖宗竟然戰死了……我們凌家的頂樑柱啊！」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老祖突然暴斃？老祖不是跟那小子，同樣都是飛升境嗎？飛升境也能別秒殺！？」

「完了……咱們凌家，凌霄城，這次是徹底完了……老祖一死，咱們就是一盤散沙。對面還有飛升境的強者坐鎮，咱們豈不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大多數的凌霄城人，還是比較絕望的。

宋凡的存在，就猶如一座無法攀爬的高山，令他們仰止。無法逾越！

——嘡啷！

只聽得一聲輕響，只見凌霄城的城主，凌雲志，赫然拔出了腰間的利劍。

「城主大人！」凌霄城眾人，以為凌雲志要拔劍而起，拚死一搏！

「哦？還要再來？」宋凡滿不在乎。凌家老祖那飛升境，都不在話下，又何懼區區渡劫期的凌雲志。

凌雲志目視族人，慘然一笑：「我接手凌霄城以來，大大小小無數戰役，斬殺敵人不盡其數！從未丟過凌家的顏面。即便是鎩羽而歸，但也算是很體面的撤退。」

「然則今日，與無雙城一戰，幾乎是滅頂之災！我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老祖宗在我面前戰死，我亦無可奈何！

「滅城亡族之際，我凌雲志唯有一死，不然沒有顏面，與地下面對列祖列宗！」

說話間，凌雲志手中的利劍一橫，橫亘在了脖頸處。

「城主大人！」凌雲志的一番話，令凌家眾人，紛紛變色大驚。

想要在出手阻止，卻依然來不及了。

噗！！！

血流如注！

凌雲志也緊跟著到底，當場斃命。命喪黃泉。

「城主！」凌家眾人，一擁而上，悲痛欲絕。

更有甚者，起身要去與宋凡，與無雙城拚命！

宋凡見狀，心中也暗暗敬佩。

「我與凌雲志，身份立場不同，但我敬佩他的實力與為人！」杜鶴影也不無遺憾地說道。「若不是我們彼此身上的擔子太重，我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凌城主，也是胸懷大志之人，可惜可惜……」韓副也搖頭嘆息。

這時，凌家眾人，紛紛義憤填膺。

城主凌雲志的死，似乎激起了他們最後的鬥志。誓死要與凌霄城，共存亡。

「姓宋的！老子跟你拼了！凌霄城萬歲！」

「就算你是飛升境，又能如何！？我們堅決不降，要與凌霄城共存亡！」

「有種的，你就把我們都殺了！不然我們不死變不屈服！」

凌家眾人，眾志成城，揚言要誓死一戰！絕不退縮。

眼看著，凌家眾人的末日和死期，已經是近在眼前。

無雙城這邊的眾人，也已經做好了衝殺的準備！打算將其不降服者，統統滅掉！以絕後患！

「夠了！住手！」這時，凌十娘卻罕見的贊出身來，主持大局。「城主已死，難免你們想要讓凌城主的死，白白犧牲嗎？」

這番話，卻令凌家眾人，十分疑惑。

「十娘！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凌城主白白犧牲？難道城主大人不是用死亡，喚醒我等心中的鬥志，驅散我們的恐懼嗎？老子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誓死要追隨凌城主的腳步！與凌霄城共存亡！」

這一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昂，令周圍眾人，紛紛出聲附和。

「沒錯！與凌霄城共存亡！共存亡！」

凌十娘怒斥道：「愚蠢！」

「凌城主，乃是一城之主，凌家之族，身份與顏面，自然是無法允許他降服，自然只有死亡這一條路！但是我們不一樣！」

「我們的身份，只是凌家人，與無雙城，與宋凡，無冤無仇。我們可以存活下來！」

「凌城主是用自己的死，來去除我們大家心中的負擔和重壓。這樣，我們降服，內心也能好受一些。」

誠然，凌雲志是有這方面的考慮和打算，不然他也不會自盡，一死了之。

他自盡死亡，是為了避免，更多的死亡。

「一派胡言！」凌家一族內的耆老們，全部都怒了。原本凌十娘這種年輕人掌權，他們就已經心中不服，現在更加惱火起來。「凌城主怎麼會讓我們投降呢！你自己貪生怕死，不要拉著我們一起屈辱懦弱的活著！」

「沒錯！你這小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就參與族內大小事務。現在族難當頭，你竟然帶頭去投降，簡直是豈有此理！」

「你自己貪生怕死，你去降了吧！但從今往後，你就不再是我們凌家之人了！我們劃清界限！」

凌十娘苦笑道：「死有什麼可怕的？像凌城主這樣一死了之，誰不會啊？凌城主要是不想讓我們降，那何必自殺，直接帶著我們拚死一戰罷了！」

「既然凌城主自盡，就是為了不連累我們，讓我們拋去心理負擔。你們還不能給理解凌城主的良苦用心嗎？」

「記住——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凌霄城永在，凌家永在！」

這一番話，說的眾人，默然無語。

畢竟，這一點大家都能夠想到，可是誰敢表現出來？誰也不願意接受這一切。

只是，凌十娘毫無顧忌，將這一切都說了出來。

「老夫……寧死不降！」一位耆老，說話間，也舉起了手中劍，憤然自盡，「老祖宗，我來了——！！！」

鏜啷……

一時間，凌家一種老一輩的人，十分的倔強，無法接受被無雙城壓制的屈辱和事實，紛紛追隨老祖宗和城主的腳步而去了。

「願意降的，就跟我一起。不願的自盡也請便吧……」凌十娘也有氣無力地道。

很快，凌家眾人，分崩離析，徹底的認輸。

「厚葬！」宋凡看著一地的屍首，也心生不忍，令其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