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下、美人

天下大亂，九家出，其中隨著縱橫鬼谷一派的現世，那被世人所惦念的長生不老葯也隨之再次被人提起。

九家之中陰陽縱橫兩家最為神秘，前者擁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可以溝通陰陽，相比於前者後者更加的可怕，掌握有那種虛無縹緲的自然星空的力量，縱橫一派的掌門人鬼谷子更是神秘的存在，從不在世人面前現身，無人知道鬼谷子到底是誰。

咸陽阿房宮中，嬴政靠在榻上，背對著眾人，下方公子扶蘇，四大戰將，李斯以及一頭白髮蒙著面的神風都聚齊了。

嬴政似乎是睡著了，平穩的呼吸聲傳出，讓整個大殿中的人都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嬴政伸了一個懶腰，慢慢的坐了起來，冰冷的眼神掃向了下方站立的眾人，冷漠的開口了：「扶蘇，你能否為朕得到長生不老葯？」

「父皇，兒臣無能。」扶蘇聽到嬴政的話，慢慢的低下了頭，扶蘇知道，要想得到長生不老葯，必定要大開殺戒，那樣的話，整個大秦王朝將會徹底的陷入動亂，而他也必定失去各方的支持，到了那個時候整個秦王朝將陷入覆滅。

「哼，既然這樣，繼續去長城監工吧，無朕的旨意，不要回來了。」可以說這是嬴政對扶蘇的一個考驗，如果扶蘇答應了，那扶蘇將會成為皇位的繼承人，但他並未答應，那皇位就將不會是他的，最起碼在嬴政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扶蘇不可能成為皇帝。

只有天下大亂，九家才會出世，扶蘇成為皇帝，必定施行仁政，各方反叛人士，也必定歸附扶蘇，那樣天下太平，九家隱世，嬴政想要的東西就將隨著九家徹底消失。

「兒臣領命，但請父皇，聽從兒臣一言。」扶蘇深吸一口氣，邁步上前，抬起了頭，盯著看上去有些虛弱的嬴政說道。

眾人自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扶蘇的老丈人王翦連忙阻止扶蘇：「公子，我看陛下也有些疲了，有什麼事，還是日後再說吧。」

扶蘇並未理會王翦的勸解，而是一步步的上前，來到了嬴政的身前，跪了下來：「父皇如果繼續以殘暴治國，就算是建起再長的長城，也定會滅國，請父皇聽從兒臣的建議，尊儒術，罷戳百家。」

原本臉色就有些蒼白的嬴政，聽到這更加的難看了，李斯的眼神也冷漠了起來，李斯一直提倡法家治國，如果真的按照扶蘇的說話，獨尊儒術的話，那他的地位可就不保了，或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斯心中開始有了自己的算盤了。

「陛下，末將以為扶蘇公子的話，也不無道理，以儒治國，天下可安，到了那時候，我們大秦就可以出兵長城之外，橫掃外族，徹底一統天下，凡有人跡之處皆為我大秦領土。」蒙恬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是站在扶蘇這一邊的。

向來與蒙恬以兄弟相稱，關係很好的雄霸，不著痕迹的伸手，想要將蒙恬拉起來，卻被蒙恬給擋住了。

李斯也說話了：「陛下，如果只尊儒術，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以法治國，才是正途，只有嚴苛的法律，才是治國的根本，沒了法，即使是太平，也是泡影。」

一時之間，兩方爭吵了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各有各的主張。

「好了！」嬴政終於開口了，嬴政的聲音一出，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不敢在發出任何的聲音。

而嬴政也沒有說誰說得好，誰說的不好，只是簡單的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站在嬴政身旁的扶蘇，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趙高給擋住了，對蒙恬使了一個眼色，快速上前，拉著扶蘇離開了。

眾人退下之後，除趙高之外的宮女太監也都退了下去，殿門關閉，嬴政站起身了，舒展了一下身子，來到了窗戶處，看著外面那下著小雨的天空，很長時間才對身旁的趙高開口：「趙高，朕是不是該消失了？」

「陛下，恕奴才直言，只有扶蘇公子繼承皇位，才能保我大秦江山，千秋萬代。」

「我又何嘗不知道呢，但那樣的話，我想要的東西，將徹底的失去，何時才能回到我日思夜想的地方，見到她？」此時的贏政不是那個橫掃六合，一統天下的始皇帝，只是一個有著自己夢想的普通人，所以嬴政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未用朕，而是我。

趙高並未再多說，雖然他知道嬴政心中日思夜想的那個地方是哪裡，卻並不敢提起，那樣只會是讓嬴政徹底的瘋狂。

「陛下，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雨已經停了，夜也深了，有些涼意的秋風吹入大殿，讓趙高都感覺到了一絲的涼意，連忙上前為嬴政披上了一件披風，輕聲說道。

嬴政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烏黑的天空，露出一絲帶著邪氣的笑容，伸手關上了窗門，轉身離去了。

第二天一早，嬴政睜開眼的時候，宮女已經在旁伺候了，細心的為嬴政洗漱穿衣。

「趙高呢？」嬴政對宮女問道。

「回陛下，趙大人，有事出去了，一會就回來。」宮女回答。

接下來依舊是長時間的沉默，嬴政靠在那裡，手中拿著一串明顯不屬於當代的珠子，珠子共有九顆，每一顆上面都雕刻著一個奇怪的字元，輕輕的轉動著，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陛下，您找奴才？」趙高的出現，打破了這種令人壓抑的氣氛。

「胡亥怎麼樣了？」。

「胡亥公子，畢竟還小，都是玩心，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學習上。」

「趙高，你說是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對於陛下來說，兩者應該都不重要吧，江山已經在您的手中，而天下美人無數，陛下也只思念一人，奴才愚鈍，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趙高說著便低下了頭。

聽到趙高的話，嬴政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長滿鬍鬚有些病態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的意味深長，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大殿的內側走去，趙高快速的跟了上去。

緩慢的推開書房的房門，在進入書房后，嬴政整個人的氣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伸手將自己臉龐上的鬍鬚扯了下來，擦掉臉龐上偽裝的病態，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已經超過四十歲的年齡，此時看上去卻只有二十多歲。

面色紅潤，完全沒有了那種病態的氣息，舒展了一下偽裝的身體，將手中的鬍鬚扔在了桌子上，這才再次看向了趙高：「這段時間，朕不會回咸陽，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吧？」

「陛下，何必呢，這樣做勢必會讓我大秦覆滅，這是您想要看到的嗎？」趙高露出一絲的為難，盯著變裝之後的嬴政問道。

嬴政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將手中的那串珠子舉了起來，照耀進書房的陽光照在那串潔白的珠子上，再次映照在嬴政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讓人看不透的笑容：「你剛才也說了，天下、美人，都不是我所需要的，別人無法選擇，但我自己卻清楚，天下美人我都可以不要，但她我卻無法捨棄，當初是我對不起她，該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