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見袁紹
回到軍帳。
陳留堂跪坐在草席上,拆開了何進給他遞來的書信。
一塊布帛。
信封字跡整齊,僅有一句話:「兵在陽丘。」
陽丘,是臨近南陽的一處城邑。
「在洛陽城底下動手太過明顯,何進考慮的還算周全。」陳留堂將布帛丟進火堆,然後開始研讀三教經義,並不准備點兵。
三千雜兵有什麼好點的?
他現在正嘗試用《楞嚴經》為《莊子》做注,融合三教精髓,化而為一。
還有將《牛魔大力拳》嘗試融入佛教典籍中,用佛力替代武道。
三教合一,走出自己的路。
而在另一處軍帳。
鄭坤聽完下屬報告后,高興道:「陳留堂果然是一狂儒,上戰場前連自己的兵也不點,這下張侯爺交給我的任務可以順順噹噹完成了。」
他開始幻想自己被張讓提撥的那一天,不說收為義子,就是讓陛下記個名字也是極好。
「那個劉瑾本以為能步步高升,想不到…死在東觀的火災。」鄭坤眼睛里露出一絲憐憫,好不容易當上了東觀秘書監,還沒兩天就被大火燒死了。
雖說發現的屍首不能認定一定是劉瑾的。
可東觀失蹤的太監宮女就只有劉瑾一人!
………
時間飛逝,不到兩天時間朝廷大軍便到了南陽,準備平叛。
南陽的黃巾軍約有三萬兵馬,以趙宏、孫仲、韓忠三人為首,佔據以宛城為中心的周圍十幾個城邑。
黃金賊打出的旗號與之前「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不同,這次是專門為大賢良師報仇的。
但令黃巾軍疑惑的是朝廷大軍將營寨安在了離南陽十二里地的下寨,只有一個年輕將軍率領三千老弱病卒作為先鋒軍。
年輕將軍自然是陳留堂。
對於平叛,他也不心急。而是先在附近收繳百姓糧食,然後在距離宛城三里處的高地上安營紮寨,做好防禦措施。
打仗不急這一時半會。
而南陽的黃巾軍也摸不清朝廷大軍的心思,就耐心等下去。
一連數天,兩者相安無事。
可鄭坤卻忍不住了,他是此行的監軍,。
「陳典史,畏戰不前,依照軍法處置,當斬!」鄭坤冷哼道。
他身後的宦官抽出隨身攜帶的利劍,指向陳留堂,隱隱包圍住陳留堂。
軍帳里陳留堂的親衛也是一同抽劍,雙方劍拔弩張。
「在下自然知道。」陳留堂微微一笑,拍了拍手示意放下病人,然後叫兵卒抬了一小匣子金銀珠寶。
「鄭監軍如果寬限數日,這些錢財可都是你的,而且……」
他頓了頓聲,「張讓等十常侍富得流油,可從未分些湯頭寡水給你們這些手底下的人,鄭監軍可是要想好,這可是給自己掙家當…
眼下三千老弱病卒對付數萬黃巾軍,太過艱難,這些錢財全當在下的買命錢,能苟且多活幾日也算不錯。」
鄭坤眉頭緊鎖,眸子里透出一絲貪婪,摸著匣子里的珠寶,似笑非笑道:「陳典史前些日子還碼雜家滾,可現在怎麼這麼快就改了口?」
「鄭監軍?」陳留堂笑眯眯看著鄭坤,從匣子里拿出一個金錠,在手中掂量。
「雜家懂。」鄭坤呵呵一笑,帶著宦官瀟洒離去,走到軍帳門口,停住腳步道:「只有三天,若三天後陳典史還沒有出兵的話,上面雜家也兜不下來。」
「多謝鄭監軍點醒。」陳留堂拱手道。
等鄭坤走的足夠遠時。
陳留堂隨幾十名親衛率馬離開營寨,徑直前往宛城西側的城邑—陽丘!
……
宛城。
郡守府。
宛城本是南陽的郡治,可在半月前,黃巾軍再次起義,殺了郡守,佔據了宛城。郡守府自然成了宛城黃巾軍的帥帳。
此刻,正廳內有三名頭裹黃巾的賊將一併坐在上首,眼裡滿是縱慾之色。下方則是一隊歌姬,穿著薄紗,蓮步挪動間盡顯窈窕身段。
靡靡之音勝行!
突然,屋外傳來斥候的急報。
「將軍,先鋒軍的陳留堂動了。」斥候單膝跪地道。
「陳留堂動了?」劉宏輕笑一聲,在桌案上拿了一個烤熟的羊腿,撕咬一口,含糊道:「來人,取兵器,我這就陣前取他首級。
朝廷竟然派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擺明瞧不起老子。」
「不,將軍。陳留堂雖然動了,但只是率領二十幾名親衛去了陽丘。」斥候猶豫道。
「這陳留堂賣什麼關子?陽丘只不過是個小城,民不過一萬。」韓忠滿頭黑線,他們黃巾軍兵力不足,不能與朝廷硬碰硬,只能依仗宛城的固若金湯,所以一直等朝廷大軍攻城。
可沒想到,朝廷大軍在離宛城十二里左右的下寨駐紮了,只派了三千先鋒軍,領軍的還是陳留堂這個毛頭小子。
陽丘離宛城不過五里地,騎馬片刻就到。
「不管陽丘怎麼樣,咱們也不能讓他太過輕鬆。」劉宏沉吟道。
「大哥,此次還是俺去,你和二哥留下看守宛城,我率領兩千鐵騎截陳留堂的道,順便攻下陽丘。」韓忠道。
「如此也好。」孫仲、劉宏點頭道。
韓忠比起他們二人更善騎射,有韓忠在,追趕陳留堂並且截獲不是什麼難事。
說罷,韓忠率領兩千黃巾鐵騎從宛城西門而出,追趕陳留堂。
而陳留堂自然不知這一切。
他按照何進給他的密信,前往陽丘接管三千西園禁軍。
剛到陽丘的街市,就有小廝將陳留堂引到一酒樓中。
二樓的雅間中,有個年輕男子背門品茶。
怡然自得。
「子正兄,久仰大名。」袁紹聽到腳步聲,輕笑一聲,拱手道。
「閣下是?」陳留堂有些疑惑看著這個年輕男子,相貌堂堂,有者一分貴氣,比天子劉宏還具貴族氣質。
「汝南袁氏,袁紹字本初。」袁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原來是本初兄。」陳留堂表面鎮定,但心裡震驚萬分,袁紹無疑是漢末前期的軍閥之一,險些有統一北方的可能。
他的才能自然不用多說。
而袁紹是何進的人這一件事,陳留堂並不驚奇,曹操、袁紹最初都是西園八校尉之一。
可袁紹現在不是拒絕徵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