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家房頂不見了
在以男子為尊的社會，女子皆是男子的附屬品，男子一般稱呼自己的老婆為『賤內』，對女子的要求也是非常的高。
既要求女子恭順溫婉，大家閨秀，要出的廳堂，入得廚房，更要遵守三從四德，以夫為天。
而今天宋可人卻大大的意外了副把總，原以為不過是借著美色要躲在男人後面。
卻不想，這姑娘小小年紀，就如此言語得當，思慮周全，還真是後生可畏啊。
副把總不禁對她另眼相看，連說話也少了一絲玩味，多了一絲鄭重。
「嗯，擺攤嘛，以正通大街為主，那裡地段繁華，客流密集，租金自然也會比別的地方貴一些，需要九百文一月，若是年付，可以少一個月租金。而其他大街租金會便宜一點。」
副把總說的和宋可人心裡想的也八九不離十。
百姓來往密集的地段段租金貴一些，倒也符合常理，做生意自然要選擇人流量多的地方了，畢竟是剛開始做生意，就算對自己有信心，也還是要積攢人氣的。
只是若要拿出一年租金，那自己就該捉襟見肘了，還是穩妥一點吧，等著賺到第一桶金，再來個年付也不遲。
「副把總說的很明白，小女子心裡還是屬意於正通大街的，只是不知這如今可還有空餘攤位？」宋可人微微歪頭問道。
「姑娘來得巧，上月剛好退了兩家，一處於正通大街北邊迎客茶樓門口，一處於正通大街中央廣元樓門口，價格是一樣，都是九百文，只是看你選擇哪處了。」說完便背靠著椅子，抻了抻袖子看著宋可人。
宋可人心頭轉了轉，並不遲疑。
「回副把總，那小女子就直言了，自是想定下北邊的迎客茶樓。」
副把總看著宋可人對她說「好，那就給你定了迎客茶樓門口吧，先登記付定，三日之後就可以來擺攤了。」
宋可人付了三個月的定錢，領了攤位的號牌，便告辭離去了。
「副把總，冷大人找您。」一個小兵低著頭對著副把總說。
副把總來到後堂，只見一人身影背對著，頭髮以竹簪束起，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
他的目光不敢停留太久，低頭雙手抱拳。
「冷大人，不知喚卑職何事。」
「剛才那個姑娘…」一個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
「回，回大人，剛才那個姑娘姓宋名可人，是來租攤位的…」
副把總不敢多想，便把見到可人之後的情景一字不落的全都說了。
「哦~有趣啊。」隨即傳來貌似在高興的聲音。
副把總不敢有多餘的表情，頭垂得更低了。
「大人，是需要卑職…」
「不用做多餘的事情，下去吧。」冷大人吩咐著。
「是，卑職告退。」說著就往外退著。
「等等，還有件事，那個姓泰的差役，太閑了，給他找點事情做。」
副把總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隨即想起了什麼，趕忙低下頭。
「是，大人，卑職明白。」
副把總心中就算有千百個納悶，可是卻不能問。
冷大人什麼時候會對一個女子這麼在意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可憐的宋姑娘啊。
宋家屯，宋可人家。
「婆婆，小賢，李老大夫，快來幫我嘗嘗味道。」
可人自回到家中，便開始嘗試幾種新的做法，看看哪種好，想著擺攤第一天總要來個開門紅的。
宋婆婆見最近宋可人辛苦，就強行抓來了李老頭看病，她怕可人舊傷沒好再累著。
正好可人要做新的菜糰子，也讓他當個小白鼠，總不能白來一次。
「哎呀呀，我可不吃了，小丫頭都做了好幾次了，我看味道也差不多，我要回家了。」
李老頭摸著圓潤的肚皮，連那亂糟糟的鬍子也顧不得摸。
「啥，什麼叫味道差不多，味道那叫一次比一次好，快，接著嘗。」
宋婆婆從盤子里拿了一個宋可人新做的菜糰子，直接塞到了李老頭的嘴裡。
「嗚嗚，泥唔哪屋子唔」李老頭嘴裡不知道在叨咕些什麼。
小賢瞅著李老頭的樣子，忍者笑，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是姐姐說的，李老大夫是長輩，不能笑話長輩，我得聽姐姐話，可是實在太逗了，忍不住啊。
宋可人看見小賢抽動的肩膀，知道他是忍不住了，拍了拍他的腦袋。
「小賢，去拿些炸過的辣椒油來。」
「嗯唔~好......」小賢像裝上馬達一樣跑走了。
這李老頭也真是活寶了，李老頭雖然嘴上對婆婆一點也不讓步，但是只要是婆婆要他做的，沒一件不辦的。
誰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喜歡婆婆的，只是不知婆婆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是獨自一人。
之前聽小賢說，李老頭是娘死了之後才來的，不知道他這麼多年在哪裡。
既然這麼喜歡婆婆，卻為何又耽誤了這麼久呢？
罷了，還是先不想，專心把生意做起來吧！
翌日。
昨日還晴空萬里的，今天早上就陰氣沉沉，應該是要下雨了。
宋可人擔心的瞅著自家房子，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應該會漏雨吧！
不知道家裡的盆子夠不夠接，還是先準備出來得好。
宋可人和小賢把家裡大大小小的盆子，水桶，甚至連碗都拿出來了，至少要保證床鋪不能濕。
屋外像墨一般黑，氣壓很低，壓的人呼吸都不順暢，宋可人屋裡點起了蠟燭，在外面遙遙一看，只有可憐的點點星光。
嘩！嘩！嘩！
連過度個毛毛細雨的機會都沒給，直接是瓢潑大雨，屋外雨已經下得煙氣繚繞了。
屋內，宋可人和小賢也沒閑著。
果不出宋可人所想，這房子，是漏雨的。
宋可人和小賢是左接一碗水，右倒一桶水的，好算挨到後半夜，終於毛毛細雨了，姐弟倆這才挨在一起睡著了。
嗚嗷！嗚！嗚嗷！
不知何時，竟颳起了大風。
宋可人和小賢因為昨晚接雨的疲憊，並沒有因為大風的聲音吵醒，反而睡得很香。
宋可人看到了現代的奶奶，奶奶還是一身整潔的中山裝，平平整整的頭髮，在對著宋可人說著什麼話，宋可人使勁豎起耳朵聽，可就是聽不見。
忽然不知哪裡來了一陣大風，吹的宋可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不對！怎麼這麼真實呢？還好冷？
我...我不是在摟著小賢睡覺嗎？哪裡來的風。
宋可人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搖搖晃晃的牆，摔碎的碗，還有...
空蕩蕩的，屋頂...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