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根本不是溫潤公子
玹之櫻看見溫榕望著自己和悠茉,突然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不知為何,她怕那個溫潤的黃衣男子看出她和悠茉本來的面貌。
雖然悠茉告訴了她變化容貌只是為了行走方便,但是隱瞞對於她來說似乎就意味著欺騙。
而且她也意識到黃衣男子確然是靈力很高,顯然悠茉並非他的對手,不知道悠茉的化形能不能被他識別出來,她的心裡惴惴不安。
而且,這麼被一個陌生男子瞧著也著實不是一件自在的事情。
溫榕眸光微閃,頓了頓:「這是你的朋友啊?原來是男子!」
水亦寒哭笑不得:「我幾時只跟女子結交了!那是你!不是我!我可比不得你整日里紅粉佳人,郎情妾意!」
溫榕啞然失笑:「悠遊閑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得!誰讓表姐不是男子呢!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妍陽呢!」。
水亦寒再次聽到他提起妍陽,不由得心裡煩悶:「她現在不會偷偷跟在你後面來尋我吧?」旋即探頭向門外望去。
溫榕柔聲輕笑:「那可說不準。」又望了玹之櫻與悠茉幾眼,輕聲對著水亦寒說道:「你受了如此重傷,你的朋友還可以這般無動於衷,這般定力也實在是難能可貴!」
玹之櫻雖然心性單純,但也聽得出來他話中有刺,心裡有些內疚,同時又有些委屈。
她小聲為悠茉辯解道:「不是那樣的!悠茉受了傷,她的靈力受損了太多!」
「那你呢?」溫榕面上雖笑著,但語氣冰冷若霜。
玹之櫻低頭無奈小聲道:「我只是一個凡人,沒有靈力。」
溫榕輕輕冷笑道:「靈界素來眼界頗高,與世隔絕,今日卻能與一個凡人在一起,真是聞所未聞,有趣得很!有沒有靈力口說無憑,倘若你有意隱瞞,其他人自是不知真假!」
玹之櫻聽見他冤枉自己,此刻委屈又惱怒,抬起頭忿然大聲道:「我確實沒有靈力啊!我真不騙你啊!而且沒有靈力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啊!」
水亦寒見場面有些尷尬,忙解釋道:「溫榕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但是之嬰確實沒有靈力,而且,我昨天也確實傷了幽末!」
溫榕見水亦寒極力護著玹之櫻悠茉二人,便也不再與其爭執,只是淡淡道:「我生平最厭欺騙,但願你朋友能夠真心待你!」
水亦寒此刻覺得兩人甚是奇怪,雖說昨夜玹之櫻見他打碎了花盆也有發怒,但遠不似今日這般惱怒。
此刻見她撅著嘴,兩腮氣得通紅,偏著頭不看溫榕,成熟男子的外表卻表現出少女一般的神態,他內心覺得甚是好笑。
但更讓他覺得驚奇的則是溫榕,沒想到一向溫潤的他今日里也會這般神態,突然對人發怒。但隨即又一想,他的溫潤也素來只是對於女子,誰讓他風流倜儻得很吶!唉!可惜了之嬰!挨罵只能怪你是男子吧!
溫榕悠悠地收好青劍,拂袖轉身,似乎又想起什麼溫潤一笑:「妍陽正在四處尋你,你可別欺負了我妹妹才好!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啊!」
旋即又瞟了一眼玹之櫻和悠茉,悠然離去。
水亦寒一想到還沒有問他去哪兒,忙追在他背後大聲喊道:「溫榕你去哪兒?帶我一起走啊!」
無奈他受了傷,走起來一瘸一拐踉踉蹌蹌,還沒有來得及抓住溫榕翩飛的衣袖,溫榕就已經消失在他面前了。
水亦寒素來知道溫榕雖然性情溫和,但為人卻固執之至,一旦做了決定就絕不改變。
水亦寒想著既然他都走了,自己也沒追上他,估計他肯定也是不打算帶自己走了,於是只能無奈轉身。
水亦寒看見玹之櫻一個人獃獃地站在那兒,踉踉蹌蹌走過去好奇道:「怎麼一眨眼就你一個人,幽末呢?」
玹之櫻朝著櫃檯的方向指去,水亦寒看見幽末正與掌柜進行交談,他好奇:「他在幹什麼?」
玹之櫻指著地上的一堆桌椅板凳的殘骸:「破壞了店家這麼多東西,當然要賠了!」
水亦寒尷尬地撓撓頭,感激地望著幽末的背影,又對著玹之櫻解釋道:「剛才溫榕不了解情況,你千萬不要與溫榕置氣啊!他平時真的不是這般,今日我也不知為何他為何這般反常。」
玹之櫻本身就對自己沒有給予水亦寒幫助心懷愧疚,剛才又正在懊悔不該和朋友的朋友發生衝突,現在聽到水亦寒向她道歉,心裡更加愧疚,苦笑著搖了搖頭,但是她在心裡不停叫囂著:他才不是溫潤公子呢!
「還不知道之嬰和幽末你們倆為什麼會在洛城?」水亦寒好奇。
「我們要去南玄!」
「南玄?」水亦寒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
「去南玄做什麼?」
「尋葯!」玹之櫻眨著清澈的眸子望著他。
「是昨日里我摔的嗎?」
玹之櫻怕他誤解,連連擺手:「不是的,我們本來就打算去南玄。」
頓了頓繼續說道:「悠茉受了傷,聽說南玄有很多珍稀藥材可以治療悠茉,而且……而且我也想去看看四季不落的漫山櫻花!」
水亦寒聽到她說想去南玄,不由得心中一喜。
雖然他交友甚廣,但是靈界一族一向與世隔絕,所以還尚未有機會和靈界之人結識。
這次聽到她們要去南玄,他不禁喜出望外,而且算算日子,自己離開南玄的日子也足夠之久了,倘若再不回去,他的姐姐又不知道會不會親自去西生找苕華來管教他了。
雖然他從小與苕華溫榕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但是他覺得跟苕華在一起遠沒有溫榕那般自在。
溫榕性情溫和,仿若春風,溫暖和煦。他無欲無求,整日里如閑雲野鶴一般寄情自然,暢遊山水,悠遊自在,讓他十分羨慕。
但是苕華卻儼然不同,沉默寡言,淡漠嚴肅,冷若冰霜。雖然性情冰冷,但不得不承認,倘若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西生。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們三人跟在二叔後面修習靈力,不管學什麼招式,苕華永遠是最快學會的那個,而他永遠是最慢學會的,倘若不是苕華偷偷地教他,他恐怕無論如何都學不會。
他生性活潑話又多,小時候經常偷偷和溫榕一起惡作劇戲弄苕華,雖然苕華靈力比他們二人要厲害很多,但對於他們的戲弄都置若罔聞。
久而久之,他甚覺無趣,便也不再戲弄苕華。
他雖然不喜歡和苕華一處玩,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對他卻是越來越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他一想倘若真是苕華來監管他,那還不如直接囚禁了他好呢!
在姐姐面前還能耍點小聰明偷偷溜走,但若是苕華,他可真的就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