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煙煙落跑記(一)
林母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事業上得到了巨大的成功,身體因為後期工作比較清閑的原因也得到了很好的修養,愛情上現任丈夫也很是溫柔,老實人安安穩穩過日子。
唯一讓林母憂愁的便是林煙煙了。自從四年前出了事,家裡的單子全部壓在寶貝女兒身上,現在日子好過了些,煙煙身邊的追求者也挺多的。為什麼煙煙都無動於衷呢。
無所事事的林母表示,現在身體倍兒棒,希望煙煙生一打的孫子孫女來玩玩。於是乎,凡是對林煙煙表達過興趣的男性青年,林母都暗搓搓都插上一腳一手。還偷偷聯繫過,時不時打個電話什麼的。
什麼泄露煙煙喜歡的花啊,顏色啊,吃的啊,時不時安排不錯的男生偶遇什麼的。但是收效甚微,和男生出去吃飯什麼的,林煙煙都拒絕,寧願窩在家裡看看書,看看電視劇也不是很樂意出門。公司家裡兩點一線。
林母的行動,林煙煙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這些個人接近她,不就是為了錢么,而且長得都一般般,讓人驚艷的都沒有。電視上不就這樣演著么,霸道總裁總是看上美女的,現在自己怎麼著也算個霸道總裁吧,不找帥哥幹嘛。相比較找男人,林煙煙表示賺錢更有樂趣點。以後也可以風吹天王破,天冷天王破,泡帥哥。
沒錯,被林母認為在勤於看管理書的林煙煙其實是沉迷於網路不可自拔。被肥皂偶像洗腦的林煙煙發誓要找個帥的不行的男朋友,實在不行,包養一個也行啊,什麼契約情人什麼的橋段深深印在了林煙煙的腦海里。
沒過多久,林煙煙就被人在公司堵著正著。鑒於念舊和習慣於舒適圈的林煙煙母女並沒有搬遷公司總部,所以還是在雲城上班。
得益於公交車上和電視上的各種廣告,斷絕關係的林父的父母和親戚早就後悔地捶胸跺足,他們不後悔和林煙煙母女鬧翻了臉,但是後悔只拿了現金,卻嫌麻煩放過了林氏裝修這個會產現金的母牛。他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拿走公司,現在這麼大的公司怕是他們的了吧。現在的話拿到公司怕是不可能的勒,但是勸勸林煙煙認祖歸宗,打打秋風總是可以的吧。
說不定還能多忽悠幾個錢,買個車買個房什麼的,再好不過了。
平時也沒什麼好機會可以去找林煙煙,所以在林煙煙的爺爺生病彌留之際,顧不上憂傷,林家奶奶立馬帶著兒子和侄子跑來公司要找林煙煙,勸其認祖歸宗。到公司大堂打探了很久,自然是上不了大樓到林煙煙的辦公室。看著一臉兇相的保安,他們自然是不敢鬧事,但是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他們自然是心不甘。
就只好在公司周邊晃蕩著,凡是路過的,逮住就問「小伙,你知不知道林煙煙吶。」一口帶著雲城口音的普通話讓人只聽出個大概,大部分的人都搖搖頭走了。
直到碰到林母預訂候選追求者五號薛五來公司找林煙煙。「老奶奶,我知道煙煙,咋啦?」五號對於這麼大年紀了還在路上一直拉人問林煙煙很是好奇,畢竟他現在正在追求林煙煙,對於林煙煙的一切都很有了解的慾望。
林家奶奶自然是人老成精「煙煙是我孫女兒,但是人老咯,找不到煙煙了。」絕口不提為什麼找林煙煙,也不說自己怎麼會聯繫不上林煙煙,反而在路上攔人就問知不知道林煙煙。
薛五得知眼前的老奶奶是林煙煙的奶奶,心理只想著這豈是大獻殷勤的好機會,想也沒想過林家奶奶這麼大年紀了還會騙人。被林家奶奶幾句話忽悠后就自告奉勇地要帶林奶奶去找林煙煙。
薛五直接帶著林家奶奶和幾個親戚到了大廳前台報備要帶著這些人一起去見林煙煙,公司規定自然還是要懂得。就是以往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需要報備的,這樣才好過門禁。「你好,美女,我是薛五,都是老熟人了,我想給煙煙一個驚喜,你看能不能讓我把他們帶進去。」
作為公司前台,雖然知道對方是林煙煙的追求者,但是那麼多人要上樓自然是不能放行。薛五敢在林奶奶面前誇下海口要帶他們去找林煙煙,自然是有底牌的。那就是林母。他打了個電話給林母,「阿姨好,我是小薛呀,我過來找煙煙了,還給煙煙準備了個大驚喜。只是人有點多,前台不肯放人啊。」特意隱瞞了林家奶奶和其他人的身份,想要給林煙煙一個驚喜。
林母接到了薛五的電話之後對薛五越發滿意,這五號候選人對煙煙很上心,既殷勤,還有心思,準備了大驚喜。不但讓前台放人,還告知林煙煙現在正在三樓人事部。
跟在薛五後面進來的林家奶奶和她的兒子還有侄子看到這氣派的樓房,這走來走去的穿著正裝的職員走來走去,感覺進了電視劇裡面那大公司一樣。(林煙煙表示,沒錯就是按照電視劇里那樣規定了著裝)越發覺得眼紅和勢在必得。
三樓很快就到了,很快就看到林煙煙站在走道上,面對五六個職工們說著什麼。薛五大步向前,想站到明顯點的地方,這樣煙煙等說完話就能看到他,煙煙自然知道他在等她會儘快結束話題,他再過去和林煙煙聊天。既不打攪林煙煙的工作,又不至於等太久。
但是薛五知分寸,林家奶奶可不管。她看到林煙煙的那一刻,雙眼冒人民幣,就直勾勾奔著林煙煙去了。一邊擠出眼淚,一邊就要去拽著林煙煙的手,哭喊著「煙煙吶。」
林煙煙看到了薛五又看到一個老人沖了過來,雖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也沒及時躲開,被老人抓住了手。「煙煙吶,我是你奶奶啊,你爺爺他病了,怎麼都不肯閉眼,非得見你才肯閉眼啊。」
「煙煙啊,爸等著見你最後一面呢,你趕緊跟著我們去看看爸啊」「煙煙啊,舅舅現在就剩最後一口氣了,趕緊走吧。」林家奶奶的兒子和侄子都在旁邊努力附和著林家奶奶。企圖硬拉著林煙煙跟他們一起回去。
林煙煙聽著這耳熟的鄉音,逐漸淡忘的記憶都回來了。其實小時候林煙煙和奶奶很是不親,林奶奶是個重男輕女的傳統婦女,小時候林煙煙和表哥一起在奶奶家,很多事情都忘了,唯一記得便是表哥有肉吃,而林煙煙只有白粥配醬油。
因為林母生了林煙煙這個女兒,爺爺奶奶對林母很苛刻,覺得沒出息,林母還沒出月子就讓她下地割麥子。最後林母不堪忍受才勸著林父一無所有地跑到了雲城,一起打拚。
而最後的一面不就是他們趁著林父去世,不管林母是否傷痛欲絕就想拿走財產,不管母女倆是否能吃得上飯就拿走了全部的錢,不管林父的名聲,只要自己拿到錢,就聲稱責任就是林父的,只要給了錢就斷絕關係的「家人們」么。
林煙煙不願走,人事部的人精們自然是攔住了林家奶奶他們的去路,礙於林奶奶年紀大了,所以沒拉開林奶奶的手。
「不要說這種謊話了,他就算是走了也不會想起我的。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我是不會去的。」林煙煙看著林奶奶,很釋然,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會做個惡人,但是我也不會以德報怨,既然斷絕了親戚關係,那就不要聯繫了,當個陌生人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