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六月懷胎
沒什麼大事,可是小事一件接一件的來到蕭東的懷裡,蕭東本想撐著這段時間好好照顧甄林嘉,他作為一個準父親是十分希望自己陪著妻子安胎養身,從懷孕的最開始陪到孩子出生。
小事連綿不絕,作為一個剛上任的皇帝蕭東也是有熱情的,可世間事鮮少有兩全其美之法,那可是得非廢許多腦細胞的事。蕭東並未長久糾結,因為不息的宮城已經確定下來了,薛素公拿著俯瞰圖來尋找蕭東,蕭東對此好奇,自然而然離開了甄林嘉。
住在隔壁的高明雪才從床上起來,單獨一人來到湖邊散步,見著蕭東急匆匆離開,打消了散步的想法,她見著蕭東絲毫沒有回來的跡象,便往甄林嘉屋中去。
此時甄林嘉還在床上躺著,聽著腳步聲以為是蕭東回來了,無意識開口問:「你不是說要去前面處理事情么?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高明雪聽到甄林嘉忽然開口在門口愣住。
甄林嘉在床上翻過身,略微睜開他的雙眼,見著是高明雪,慢慢地從躺著的姿勢變成靠著枕頭的姿勢,說:「是明雪呀,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這天才剛剛亮的,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高明雪露出歉意的微笑,沒有回答甄林嘉的這個問題,她將兩隻腳放到門前問:「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啊,」甄林嘉顯然被高明雪的話問住了,但高明雪並沒有說些令人難堪的事,因此甄林嘉覺得尷尬,臉上有些燒燙,她回過神之後一直拍拍身邊的床說,「你瞧我,這懷孕了想件事都要想許久,不過你怎麼想著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難道……」甄林嘉將目光放在高明雪的腹部。
高明雪走到甄林嘉所在處的床尾坐下,說:「沒有的事,不會有孩子的。」
「為什麼?」甄林嘉疑惑,男女之事不設大防,這懷上孩子是早晚的事,「你為什麼不同林儉成婚呢?難道是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我當然是想的!」高明雪望著甄林嘉,目光真誠,「可這件事也不是我能夠說了算得啊!」
甄林嘉眯著眼,她分辨不出高明雪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人的確可以干預生育。
「林嘉,你不信我嗎?」高明雪感到難過,一股莫名的情緒包裹著她的心,卻並未過早的發酵。
「不知道!」甄林嘉如實將自己的心情報出來,她閉上眼,眼前有著紅色的光,這間屋子並沒有任何紅色的裝飾,自成婚後甄林嘉的衣裳都是玄色,怎麼可能會有紅色出現。
高明雪聽了甄林嘉這番話嘆氣,也不過多的執著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好像這樣生活下去。
甄林嘉正在思考這紅色的光的緣由,閉著眼想著想著,人便這麼簡簡單單的睡過去,一旁坐著的高明雪聽著甄林嘉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有規律,因此悄悄走上前,她沒有見過這樣的甄林嘉,記憶中的機警敏感的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高明雪上前輕輕將被子搭在她的身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匆匆跑到屋外。
「林桃?!林桃!」高明雪小聲的喊著林桃的名字,害怕將屋中正在熟睡的女人吵醒。
林桃不認為現在的她們會遇到什麼危險,因此朝著高明雪走來的速度也慢了許多。高明雪見著林桃這副模樣在原地跺跺腳,人匆匆跑到林桃身前,說:「跟我來看看!」
不容林桃做出反應,她便被高明雪一下子就拉到了甄林嘉的床前。林桃高明雪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住,當她看著床上熟睡的甄林嘉深感疑惑,愣了半晌著實沒有頭腦才問:「出什麼事了?娘娘還在睡覺,陛下也吩咐過我們不能打擾娘娘!」
「我覺得不對勁,上一次替她把脈是在什麼時候?」高明雪有些急,她林桃身為人的貼身保護者怎麼可以如此遲鈍!
「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七天前!」林桃仍舊疑惑。
「再看看,我心中的不怎麼安心!」
林桃雖然感到困惑,但事關重大,她還是聽話的掀開被子,去探甄林嘉的脈,良久之後她抽出手,說:「脈象平穩。」
高明雪點點頭,對於這個答案她似乎不怎麼相信,就好像事實應該不是這樣,但是事實如此,就這麼清晰的擺在眼前,她點點頭,說:「林桃,好好照顧林嘉,我不打擾了。」
林桃認為自己在現在是摸不清頭腦的,為什麼娘娘身體安康她高明雪就擺出這樣一幅面龐表情,他們兩人也沒有過多的糾葛啊!林桃不認為高明雪想置教主於死地,因為現實擺在這裡,教主還好好的活著,腹中胎兒也安穩。
林桃搬了根矮凳靠在床沿上眯著眼,這段時間她也覺得累,是心累還是身體累她都來不及思考。夢中有無限的想象力,她想不起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沒有回過犯生了,如果回去也只是匆匆待上短暫的時間,人立刻又跟著出來。迷迷糊糊中林桃陷入睡眠中,忽然間她直起身,好像有哪點兒不對勁。
林桃想著想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甄林嘉還在熟睡,從兩個鼻孔中呼出來的氣響起了平穩的聲音,與平時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她感到心慌,她又一次去探甄林嘉的脈搏心跳,與平常無異,她道是自己的受了高明雪的影響,這邊懷疑來那邊懷疑去的,著了魔障。
林桃擔心自己會因為害怕恐懼做出恐怖的事情,因此搬著矮凳來到門前,在屋中的人任何一個角度都看不見的地方藏起來,她害怕,揮揮手從犯生那邊取出一本書,書名為歷代教主明細。
林桃離開,甄林嘉開始做噩夢,夢裡是黑暗的,夢外是鮮亮的,兩相對比甄林嘉的夢並不可怕,置身於一玄境中,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影子,蒼白無力。
「喵!」
一聲貓兒的叫聲響起,甄林嘉開始左右尋找著貓兒的下落,她左右轉動著自己的頭,感覺到腳邊有什麼重物,於是低下頭。
一隻黑貓,擁有金色的瞳孔。
甄林嘉蹲下身將貓兒抱在自己的懷裡說:「你怎麼也在這兒呢?是不是這兒就只有我們兩個呢?」
貓兒舔著自己的左前爪,甄林嘉說完話它便從她的懷裡跳到地上,輕輕叫喚一聲轉身朝著前走。
「是讓我跟著你嗎?」
「喵!」
再往前甄林嘉發現四面八方自己的影子越來越少,還能夠聽到鏡子碎裂的聲音,時間長了她也害怕,當她準備回頭看的時候,忽然前方有個好聽的女聲響起:「若你還想要你腹中的胎兒就不要回頭!」
甄林嘉是因為這女聲話里的內容打消的念頭,孩子現在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產物,誰都不能將她還未出世的孩子奪走,自己也不行。甄林嘉疑問要看著貓咪的動作所以一直低著頭,可是現在她發現目之所及處是一雙穿著繡花鞋的腳,她嚇得張大了嘴卻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沒有往回跑。
「甄林嘉,對吧!」
甄林嘉愣愣點頭,這人知道她的名字,令她在自己心中又將恐懼添了一筆,接著緩緩開口:「你是誰?」
「我,按照犯生的歷史來看,我大概早你幾百年出生吧,我算得上是你的老祖宗了,本應該是你的母親出現在這個夢境中。」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提到我的母親?」
「罷罷罷,我也沒什麼意思,早晚都是你來了,我便帶你往裡走走。」
甄林嘉很困惑,她左右望著這個四面都是黑暗的空間,問:「帶我來的那隻黑貓呢?」
「黑貓?我就是那隻貓!」女子說著蹲下身瞬間幻化成了黑貓,只消一瞬間她變回了人的模樣,「我是人,曾經也是犯生教的教主,若你細心去查會發現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記載不詳的教主。」
「是嗎?」甄林嘉對此是疑惑的,說來慚愧,犯生教的教主那麼多,記載教主的那本書如此之後,她也只不過看了其中的大概,並沒有注意到女子所說的那些記載。
「跟我當年真像!」女子嘆著氣,「快些吧,不然晚了受罪的也是你自己。」
甄林嘉無解,但心中有什麼在告訴她跟著這個女子往前才是大事。
終於這空間里有了風的流動,甄林嘉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頭髮被風撩起,她為了不讓頭髮擾亂了雙眼,便低著頭,忽然間發現自己的腹部平坦如懷孕前那般,驚聲尖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兒了?!」
女子並未回頭,她輕飄飄地開口說:「你的孩子還好好的呆在你的腹中,別忘了,這個地方是你的夢境!」女子的聲音消失,她望著前方。
甄林嘉隨著女子望著的方向看過去,黑暗籠罩著這個空間,即使有細微的風從不知何處來,也不能消除甄林嘉的疑慮。
「嗯,到了,就是這兒了!」女子的聲音忽然間變得歡快,她轉身望著甄林嘉,忽然間落下淚。
甄林嘉對於眼前這位長輩的這番行為心驚不已,她愣愣望著女子漸漸透明的聲音,嚇得失聲問:「怎麼了?您怎麼消失了?」
「甄林嘉,你聽著,」女子嚴肅的聲音讓甄林嘉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接下來的路你得自己走,你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而我只能夠陪你到這兒!」
甄林嘉並不怎麼清楚這位前輩說的話,也不理解這話里的意思,她眼睜睜見著這位長輩在眼尖逐步變成透明的樣子,到最後直接消失。甄林嘉感到寒冷,犯生教已經具備很多並不現實的能力,可眼前虛幻的一切卻又那麼的真實。甄林嘉試探性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右腳踩著什麼滑膩的東西,身體失去平衡,往後倒去,失去意識。
天色向晚,林桃發現自己怎麼都叫不醒教主,心中焦急萬分,自責自己的疏忽,因此她在屋中轉悠來,轉悠去,思來想去跑到隔壁去請少爺的幫忙。
甄林儉與高明昊的院子,琴聲一陣陣的想起來,林桃不是有意打攪這番寧靜,但她必須這麼做。
高明雪感到的是心神不寧,見到林桃匆匆從院門口跑過來時心中想著果然如此,因此在甄林儉耳邊說:「我迴避一下。」
林桃見著兩人你儂我儂覺得尷尬,可是現實不允許她表現出來,不過好在高明雪離開。
「什麼事?慌慌忙忙的!」
林桃彷彿是自心底而安心,她本是為著一件極為重要的事而來的,可她的表現卻不像,在原地緩了半晌的,才開口:「教主出事了,午時我叫教主起床吃飯,可是教主怎麼喊都喊不動!」
「你怎麼不早說?!還這麼慢慢悠悠的!」甄林儉前句林桃還能聽著,后句甄林儉已經來到甄林嘉的屋子。
此時的甄林嘉已經在床上走來走去,身上披著斗篷,她見著甄林儉的出現感到十分疑惑:「你和明雪是商量好的嗎?一個早上來看我,一個下午來看我,是不是到了晚上你們兩個人都來了?」
甄林儉本以為自己的姐姐真如林桃所說的那般一睡不起,如今見著她活蹦亂跳的模樣吃了一驚,轉頭見著慢吞吞回來的林桃以及林桃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心中疑惑卻還是替林桃找了個台階,他開口說:「姐!你是讓林桃故意來嚇我的吧?!」
「什麼?」甄林嘉停下手中的動作,說,「我今天睡了很久吧,林桃或許是害怕我除出了什麼事。」甄林嘉看看自己的這副模樣,而皇后的常服不知為什麼也越來越複雜,她又見著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林桃,又一次開口,「林桃,來幫我把衣服穿好,林儉我就不送你了,晚些時候林桃會來請你們同我一同吃晚飯的!」
林桃收回自己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確定在前一刻及以前甄林嘉是怎麼喊都喊不醒的,可是事實如此,她忽然間不敢同自己的主子對視,也不敢交流,變得唯唯諾諾一句話也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