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應聘工作,艱辛之路
到工業園區大約乘車一個小時,林欣感覺往返路途遠,要是在鏡川工業園找到工作后,說不定就不用來回跑這麼遠了。要是有錢的話,也可以不用坐慢且顛簸的公交車了。以往,她坐上長途一點的公交車會睡著,可現在不敢馬虎,出門在外得留個心眼,也怕坐過站。
公交車開行至鏡川市工業園區,路變得寬敞,兩旁的綠化帶明顯多起來,藍天白雲,秋高氣爽、天氣宜人,這種狀況絲毫沒有讓林欣感到異鄉的陌生,反而平添幾分熟悉感。
到達工業園站,林欣下了車,望了望四周,「媽呀,怎麼到處是廠房,長相差不多,方圓百里像是與世隔絕。」吐槽歸吐槽,依然沿路前行著,公路上除了進出廠房的貨車,就是來來往往的小車,什麼「奧迪」、「賓士」還有一些她以前沒見過也不認識的車型標識,這些車至少有個二十萬以上吧,看來這裡的人不算窮呀。
林欣思想活動得密集,話又說過來,除了會做蛋糕、會一點計算機軟體編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唉,找工作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阻礙,相信有我的智慧和勤勞一定會找到好工作的。這麼想著,不知不覺來到一家廠房的門口,正好寫著招聘員工,定睛看了看標語,具體條件是,年齡40歲以下,會計算機操作,熟練工更佳,待遇從優。「k迪電子?這個好像不錯。」林欣喃喃自語。
通過門衛的提點下,順步走到工廠入口處的大院,發現裡面20多人在應聘,她規矩的站在隊伍後面,排起了隊。
輪到她時,按照要求她填寫了基本情況,填好后將基本情況遞交,被通知三日後再來面試。
「啊,三日後呀。」林欣暗暗叫苦,三日後那不就等於無生活來源,還要租三天的房子,這得多大的一筆開銷呀。「不行,我得還看幾家用人單位。」林欣走出這家電子廠后一邊手機查閱著,看有沒有可以直接網上投遞用工簡歷的廠家或公司。一邊看旁邊的一幢大樓,居然有好幾層是玻璃透明做的寫字樓,裡面的人來來往往忙碌著。
林欣走近一看,是什麼高科技生物公司,這個企業過於高端了,有點望而卻步。在網上查閱了一番,是「嘉嘉美妝」總部。這年頭誰不化個妝什麼的,這個行業好呀,但不知道這個行業需不需要用工,網上顯示的營業額高得驚人、處於國家業內領先。
一樓玻璃螺旋門處,需要刷臉才能進去,裡面的門衛怎麼喊也不回應。這是進不去的節奏嗎?林欣思忖。
在門口轉悠了幾秒,見裡面的電梯里陸續走出一群打扮入時的美女們,還有幾個穿著講究且得體的帥哥,邊走邊在議論什麼,「今天一定要把這個活動完美的組織好,產品展銷會一定要做出影響力。」男的叫alei,一邊指揮一邊說道。十個人美女走出門依次站成行,陸續走上旁邊一輛商務車。
只見一個美女突然倒在地上,大汗淋漓,其中一個女伴說,「alei,她早上肚子就在疼。可能是闌尾炎犯了,」alei心裡想,關鍵時候掉鏈子,但忍住生氣,對著旁邊穿著職業裝的燕經理說道,趕快打120,不,你們誰開了車的,趕緊把她送到醫院。
旁邊的女伴主動說:「我送她去吧。」
「很好,同事相助能體現一個集體的溫暖」,接著又說,「那原計劃好的工作出現兩人的缺口,這可怎麼辦?趕快叫人來替補?」旁邊的燕經理指揮。
「眼下,臨時沒有誰可安排上去。」alei說,空總不能缺著,缺的兩人,無論如何要補上。旁邊的燕經理著急得直跺腳,連打了幾通電話,都沒有聯繫到合適的人選。
林欣把這一幕看在眼裡,自告奮勇的走上去,「您看我能暫時替補上嗎?」
alei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來找工作的,來應聘的」,林欣一臉誠懇加討好的笑望著alei。
燕經理說:「正好用人,這個女孩子就讓她上吧,我會教她今天的流程,我來負責,剩下的替補,由我來兼職便可。」
alei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上吧,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燕經理。」
燕經理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彙報式地說:「銷售部已經把備好的展銷產品先一步運走了。」
alei對燕經理這個部下很放心,說:「很好,現在出發。」
商務車約莫半個小時后,到了鏡川市區,她的家鄉縣城和這裡富裕繁華程度完全不在一個級別,沿途的街景、再慢慢進入商業街,經過幾個轉彎,便進入一個大型展覽區。此時的林欣已經在車上按照她們要求,把服裝換成統一的了。
林欣按照燕經理的安排,她負責對來往的行人發放宣傳單和贈品體驗裝。
林欣認為這是難得的向用工單位表現的機會,也是她一貫的作風,十分賣力、盡職盡責地做著分工給她的任務。
她對過往的行人,尤其是美女、有打扮慾望的婦人,觀長相和言行,注重察言觀色,笑言相對迎合上去,介紹其產品,逐一發放宣傳單和體驗裝,有的見她的熱情,現場同意作進一步的體驗,由手法較好的護理人員進行實地美容護理。有的即便當時沒有護膚慾望的,將單子和體驗裝小心地裝進包里,友好地道謝后離開,當然,偶爾會遭遇熱面貼冷麵的行人,林欣不顧這些,繼續推銷宣傳,她認為這就是工作,盡職把事做好就行。
當日,遇上百來個人,對其嚼盡唇舌傾盡口才,幾乎說完幾個月的話,一天下來,除了臨時的工作餐,林欣就是做這些推銷的工作,幸好人年輕,否則一般人難以應對和堅持下去。
......
這一天,儘管腿站酸了,口乾舌燥咽喉像冒著火般,但過得忙碌而又充實。最重要的是,燕經理說會向人事部推薦林欣,要林欣把簡歷回去后通過網路傳給她。只是要等通知,等就等吧,就當是磨練心智,付出總會有回報的。
可是當了一天的苦工,總該有小工錢拿吧,當她問其中一個同伴,那個同伴友好地告訴她:「這個活動是公司職員份內事,當日是沒有現錢給的,公司是按月發不是按日來算。非正式職工就不知道了。旁邊還有一個美女插話道:「你是不請自來的,又沒有誰讓你來的,這錢恐怕就不好說了,工錢一事有點懸乎。」
林欣聽后感覺要「鈣化」,想去問問燕經理,可是瞄了半天,連燕經理人影都不見。同回返程車上,聽到有人說,燕經理陪高層應酬去了。
林欣只好隨大眾返回「嘉嘉美妝」。車上沒有了燕經理,大家說話氣氛活躍了許多。談論的話題不是說誰嫁給了個有錢人,就是說誰買到什麼房子或誰穿戴限量版等等。這些拜金主義者,林欣覺得不可理喻。「哼,錢雖然重要,但也不能這樣膜拜啊。這世風,嘖嘖。」林欣內心裡對她們很是鄙夷。
下了車后,其他人都各自結伴往寫字樓走了,林欣沒工卡,也不能進門刷臉,只好拿起隨身背包下了車,披上薄襯衣,巧妙保守的脫下時裝裙自己的衣褲。灰頭灰臉地乘公交車欲返回歐蘇鎮。
林欣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個點了,到歐蘇鎮的公交車已經收班了,工業園區離市區有半個小時,市區車雖多轉車麻煩了。先想辦法回去再說,畢竟衣物還在那裡。
公交車等不上了,只好在網上用搭車軟體呼叫計程車。很快一輛「的士」便來了,到達目的地一共給付100元。
下車后的林欣不禁嘆道,唉,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呀,忙活了一整天,還得無緣無故多花車費開銷。
從停車地需步行幾十米才能回到所住的農莊。走到二樓房間,林欣拿出房卡,刷了幾下,見門卡刷不開,正欲下樓找老闆,房門突然開了,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子開了門。
「你怎麼在我房裡?」林欣詫異。
「你是不是搞錯了,這是我的房間,呶,這是我的房卡。」那女孩說道。女孩和林欣年齡相仿。如瀑布的長發,橢圓的臉蛋,皮膚白皙,溫文爾雅。
林欣不理會她,走進去,找自己的行李,結果沒有發現。林欣一下子慌了,說:「你們把我的行李弄哪兒了?」
「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就沒有什麼行李之類的。」那女孩作無辜的樣子。
林欣二話不說,跑去旅店一樓,喊著:「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卻沒有人回應,落寞的林欣忍住眼淚,有股要報警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她一把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
一串男人講話的聲音由遠而近,塗亦凡和浪匹從外面走進來。兩人從廳堂中間的走廊經過,塗亦凡也許是看見了的,也許沒看見,總之,當成是陌生人的狀態途經林欣身旁。浪匹眼尖,雖認出,但眼珠子機靈地一轉,小聲對塗亦凡竊語:「小哥,那不是早上拾證件的那個女孩?」塗亦凡像是沒聽見的走過去。浪匹沒趣兒跟在後面屁顛屁顛上了樓。
林欣這個時候哪管你明星不明星的,沒心情理會他們。早上遇到這沒禮貌的浪匹,就倒霉了一整天。工作工作沒找著,幫人莫名其妙的幹了一天活,反倒花費了不該花的銀兩,回來行李也不見了,這是哪門子事。林欣越想越來氣。
「浪匹,早上我就跟你說過,要重新物色一個旅館,關鍵是清靜,清靜你懂嗎?」塗亦凡回到房間終於開口了。他聯想到林欣如同以前見過的那些粉絲般瘋狂,歸類於瘋狂的粉絲,他無中生有的頓生幾分煩擾。
有的粉絲為了追星常常失去理智,做些腦殘的事情。之所以選擇這裡圖清靜,但眼下,這個女孩擾得一點也不清凈,看著就感到有麻煩上身的那種。
「小哥,好好,明天我再去找,保證五天的歐蘇鎮之行讓小哥滿意。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塗亦凡問。
「只是為了這一個還不算擾人的女孩換旅館的話,是否--?」浪匹說道。
「你是想說小題大做?」塗亦凡補充道。
樓下。
「老闆娘,我還沒有退房,你怎麼可以把我的行李給搬走?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嗎?」林欣大聲理論道。
「我說小姑娘,你到了點沒有續租,我又有新客人來了,其他客房都滿了,總不能讓客人走吧,我聯繫不上你,才這麼做的。」老闆娘客氣的解釋。
「你們沒經過我允許,就把我行李弄走了,要是我不見了東西,你賠嗎?」林欣氣不打一處來,情急之下大聲說道。
這時,樓上有抱小孩的,有商人等住戶紛紛出來圍觀看熱鬧,浪匹也出來看了一眼就回房去了。
「我就說這裡不安靜吧?」塗亦凡見浪匹進屋,大致明白了樓下喧嘩的什麼,低沉著語氣說。浪匹歪了歪嘴,理虧地不答話。
樓下的林欣,言語上說不過老闆娘,默不作聲了,感到老闆娘說的有一定道理,不再理會老闆娘。
一天的遭遇和委屈,讓林欣越想越氣,忍不住流淚抽泣著,但沒有讓抽泣聲擴大。林欣拖上行李,她知道行李箱沒有掉東西,因為密碼鎖原封不動。樓上的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紛紛散去。
老闆娘也是無可奈何,離開廳堂做自己的事去了。誰說商家就一定都得菩薩心,至少這位老闆娘算不上,但算得上是中庸派。
這時,樓上住在林欣之前住過的房間里的女孩,來到她旁邊,充滿善意,柔聲的說道,「要是你不嫌棄的話,就委屈一下和我住一晚上吧,看你這口音也不是本地人。」
林欣抬眼望向她,沒吱聲。
「我叫周高兒,你就叫我高兒好了,很高興認識你。」周高兒站在面前微笑的對她說道。
林欣望著她,片刻,才吐出聲:「我叫林欣。」
「你也是外地來的吧?」周高兒聲音很溫柔、很好聽。
林欣點了點頭。
「你看,這麼晚了,到哪裡再去找酒店,如果當初這裡的老闆說房間有人住下沒有走,我肯定不會要這個房間的。」周高兒說話低聲細語,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何況沒房間的事又不是周高兒的錯。
林欣望向她,頓時臉上愁雲慢慢地疏散開來,擠出了久違的絲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