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不如死

族長爺爺、趙爺爺、錢爺爺……看到熟悉的身影、小不點兒大喊道；心急之下、喊聲中帶有幾分哭調和擔憂。

畫面中顯示出、在一巨大無比的山洞裡面，有一九丈高的祭壇，祭壇給人一種古樸和久遠的感覺，像是存在了數千萬年之久，上面雕刻著一隻生有雙翼的凶獸、攝人心魄……。

在祭壇四周是一片岩漿世界、將整個山洞照耀得通紅、宛如地獄一般，岩漿上方有四座石橋通向祭壇、每座石橋上都有七八隻妖獸看守、時不時的發出幾聲低吼。

此刻、林霸天等九位老人皆是困在祭壇上，被一個八九米的能量結界護著、周圍有無數劍氣環繞，不過那能量結界上方卻是有一紫金缽盂，紫金缽盂中釋放出金色烈焰、化作一隻只烈焰神鳥，散發出至強的氣息、在不斷的蠶食那能量結界。

九位老人此刻是疲睏不堪、與離別時近乎老了十好幾歲，衣襟上到處都是紫紅色的血塊、披頭散髮甚是可憐。

「爺爺……，」小不點兒看到幾位慈祥的老人變成這般模樣、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的心很疼、撕心裂肺的疼……。

「老錢、老趙……、我聽到天兒的聲音了、他好像再叫我們，」就在這時、奄奄一息的林霸天猛然抬頭、很是激動。

林大哥……，錢浩然抬頭看向林霸天、原本他是想說這是幻覺，可當他看到林霸天那激動的表情和滄桑不堪的面孔、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悲傷的流下了一滴老淚。

其他人依舊一樣、沉默、緊握著拳頭的沉默、無力的沉默。

許久后、林霸天看著幾位沉默不語、黯然傷神的生死老友，他知道自己這是又產生幻覺了、是時常都會出現的幻覺，林霸天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天兒長高了沒有、也不知道他現在能扛起多重的石輾子？說到這裡、林霸天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這些回憶是他被困在這裡后、唯一的精神寄託。

「爺爺、天兒長高了、天兒現在能扛起很重很重的石輾子，」小不點兒好想好想將這句話告訴幾位老人，讓他們真正的開心。

哎、要是我們能將這莽荒果帶回去、交到那小子的手中該多好啊，錢浩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果子、剔透發亮，散發出金黃色的光暈。

若是有機會、定然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莽荒果送回去，一長老堅定的說道；

咱們恐怕是沒這機會了，一位老人搖了搖頭、嘆道；這妖王手段驚天、我們如何逃得出去？

「是啊，這妖王修為已經通天徹地、我們……、」又一位老人苦笑、說到這裡，他不由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能量結界。

七弟又在想這結界的事情？錢浩然見他發獃的看著能量結界，開口問道；

我依舊想不通、為什麼會在我們生死關頭時刻、會出現這麼一道結界護著我們呢，那長老眼中充滿了疑惑。

這事我也想了很久，恐怕除了暗中有高人相助之外、再無其他解釋了，錢浩然搖頭道；

你恐怕是還在想、這人既然助我們、為何不幹脆的將我們救出去，是吧？那長老說道；

你們不也有這想法，錢浩然翻了一個白眼。

你們可還記得六十年前、那位恩人走後不到三個月發生的事情？就在這時、林霸天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精光。

大哥、你該不會是說……是神劍出手護主我們？經林霸天這一提醒、一位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似乎說不通啊，我們已經遠離村莊上萬里……再說了、曾經在村莊幾百里範圍外、生死關頭時也沒見神劍出手護我們啊，而且從神劍以往的性格來看，如果真是它出手、豈能會讓這妖王活著，一老人似乎有些不同意林霸天他們的看法。

可能是距離太遠、俗話說；人力也有窮盡時、更何況是一柄劍呢，林霸天說道；

三個月前、這結界明明到了強弩之末、可是卻突然間又增強了，這說明中途有人出手過，那位老人分析道；

神劍本就有靈、為何就不能是它再次出手加強結界呢？林霸天說道

這……，老人眉頭緊蹙、這個緣由似乎有些說得通。

不把我們帶離此地，就算是神劍出手相助、咱們也堅持不了幾天了，錢浩然笑道、笑聲很苦澀、很凄涼。

眾人聞言、頓時沉默不語，在這結界中沒吃的沒喝的，只要他們體內的靈力一耗盡、便是死亡之期。

就在這時、一道光團突然出現在祭壇上、很是耀眼，當中立著一道恐怖的身影，高大而又魁梧，如一尊大帝一般、俯視天地萬靈、眸子開闔間有烈焰噴出。

這是石洞之主、也就是林霸天他們口中的妖王。

到現在你們還沒想通嗎？交出你們身上的寶物、我讓你們死個痛快，中年開口道；

都跟你說了無數次了、我們身上真沒有什麼寶貝，況且都是死、痛不痛快無所謂，林霸天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沒有？憑你們這點微末的修為能凝聚出這麼強的結界？我勸你們最好識相一點，中年眸子中烈焰騰騰、煞氣凌然，寒聲道；你們的村莊應該就在這山脈之中吧？相信我、我遲早會將你們的族人尋找出來的、我想他們會是不錯的祭品、妖皇定會很喜歡、這是你們不識相的代價。

哈哈哈、我倒是希望你能儘快找到，說不定我們還能為你送行，錢浩然陡然間哈哈大笑。有神劍在、這群妖獸要真的敢去縹緲村、多半會有去無回。

但他們不能拿族人的生命來做賭注、那怕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也不行，而且縹緲村的位置不能暴露、要不然會有大麻煩。若不是顧忌這些、把縹緲村的位置告訴他們又有何妨。妖王雖然很強、但林霸天他們又不是沒見過比它更強的人，那些人還不是成為神劍的劍下亡魂、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一群連螻蟻都不如的東西，真不知道你們那來的自信，中年聲音森寒、散發出的氣息讓天地都為之顫粟，祭台四周的岩漿陡然間像波浪一樣席捲起來、化作一隻只烈焰狂獅，在空中咆哮不休。

呵呵、林霸天等人皆是咧嘴一笑、懶得與它做口角之爭，然而他們這副姿態卻更讓中年憤怒。

我倒想看看你們還能支撐多久、中年渾身流轉火焰之光、拳頭上更是有一團烈焰在燃燒。

能撐一天、是一天咯、林霸天無力的聳了聳肩、撇嘴道；

「哧！」

中年聞言、眸子中怒火滔天，腳掌狠狠一跺，身上爆發出無盡的烈焰、而後化作一條條巨蟒沖入紫金缽盂之中，讓得紫金缽盂中的金色烈焰燒得更加旺盛。

爺爺……，小不點兒大驚、雙拳緊握、指甲不知不覺的嵌入了掌心之中、有鮮血留下。此刻他雙眸中瀰漫著驚人的煞氣和仇恨。

「唰！」的一聲、天空的畫面已然消失。

畫面雖然消失、但小不點兒眼中的怒火卻是越來越旺盛、一動不動的站著、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微風徐徐吹過、很長時間后，九哥開口問道；感覺怎樣？

我想宰了那王八蛋、小不點兒面目猙獰、牙齒緊咬、一字一字說道；

可你實力不行啊，九哥說道；

就算是不吃不喝、我也要將實力提升上去，小不點兒不斷落淚。

你身上還有「痛不欲生」或「死去活來」嗎？小不點兒擦了擦眼淚，抬頭看向九哥道；九哥的辣椒吃了后能讓實力暴增、這是一條捷徑，是一條能早點將他爺爺救出來的捷徑。

有，你要多少？九哥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

先來七八十個吧、小不點兒拳頭緊握、一想到憔悴不堪的林霸天等人，他的心就痛得厲害。

你這是在求死嗎？九哥嘴角一陣陣抽搐、額頭冒冷汗，沒好氣的說道；

沒事、我撐得住，小不點兒說道；

我覺得你是發瘋了、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九哥說道；

我連死都不懼、還會懼怕幾個辣椒嗎？前兩次都沒把我整死、難道後面我就熬不住嗎？小不點兒很平靜道；

你吃第二個辣椒之所以能熬下來、是因為有我配置的藥液相助，你可知道那藥液總共用了多少種藥材嗎？整整三千種、三千種……你知道嗎？九哥瞪眼道；

嘶，小不點兒聞言、倒吸了口冷氣，隨即他眸子中瀰漫著堅定之色、道；那藥液的作用雖然不可忽視、但我忍耐的毅力才是關鍵吧？我相信自己。

好、好，你說得不錯、沒有強大的毅力，就算有再好的藥液輔助也是枉然，你想要「生不如死和痛不欲生」我可以給你，但是我得給你提個醒、你就算把這兩個品種的辣椒再吃上一千個一萬個、你的肉身力量也不可能突破到十萬斤，九哥說道；

小不點兒眉頭緊蹙。

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品種、名叫「生不如死」，能幫你突破身體極限，九哥突然笑道；你吃么？

「生不如死？」聽到這名字、小不點兒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那你就給我來一個「生不如死」吧，小不點兒深吸了一口氣道；

不急、不急，這個品種你現在一但吃下去、恐怕就會立即嗝屁了，還得做一番準備才行，九哥說道；

這麼嚴重？小不點兒心中一顫、而後問道；還需要做什麼準備？

需要藥液輔助，九哥說道；

藥液？小不點兒看著九哥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採集靈藥嗎？

不用、靈藥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九哥輕輕一笑、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看來你是早就打算讓我吃那個「生不如死」？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壞啊，小不點兒瞪著九哥、一臉鄙夷，但心中卻很是感動。

你可以不吃啊，九哥差點跳腳、咬牙切齒道；

不吃？不吃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美意，小不點兒撇嘴道；那我接下來幹什麼？要不我看看你煉藥吧？

這次配置的藥液需要一萬種藥材、我要七八天才能將其提煉出來，這段時間、你就把這些辣椒都吃了吧、九哥手上憑空出現二十多個紅彤彤的辣椒，隨即手一揮、全部漂浮在小不點兒跟前，但此刻的小不點兒有些目瞪口呆。

一萬種藥材？這是配置什麼藥液啊？小不點兒被這個數字給驚呆了。

不是有「生不如死了」嗎？怎麼還要吃這些，看到眼前這二十來個辣椒、小不點兒頭皮發麻。

這些辣椒雖然不能讓你突破肉身極限、但是卻能讓你肉身力量和靈魂力更進一步，也能加強你承受痛苦的免疫力，九哥很平淡的說道；會讓你吃了「生不如死」后、增大一些活下來的幾率。

有這麼玄乎嗎？小不點兒身上冒出冷汗。

「生不如死嘛」……我是怕你到時候忍不住自殺，九哥在空中伸了一個小懶腰、平平淡淡的說道；

小不點兒嘴角狠狠抽搐、上次吃那個「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就有種想自殺的衝動。

「生不如死、」光是聽這名字就讓人靈魂都在發顫。

小不點兒深吸了一口氣、接過辣椒，一臉堅定道；以前都沒把我痛死，現在就更不可能了，主要是「生不如死」這個名頭把他嚇得不輕，他必須提升免疫力、萬一到時候真的一個沒忍住把自個給殺了、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痛不欲生和死去活來這兩個品種怎麼區分？」小不點兒捧著辣椒、認真的觀察了片刻后問道；

裡面有一條紫線的便是「死去活來」有金黃色線的是「痛不欲生」，九哥說道；

我上次吃了一個后、昏迷了半個月，那我豈不是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將這些辣椒吃完？小不點兒突然想到上次吃了一個「死去活來」后的癥狀。如果吃一個就要昏迷半個月、那這時間似乎太長了、他可等不了。

這次不會、只要你能熬下來，最多就是虛弱無力一天左右，九哥說道；

那這還可以、小不點兒大喜。

對了、上次你給蠢虎吃的是什麼品種呀？小不點兒想到了蠢虎曾經流了二十多天的淚水，而且身子板還被整小了許多、他心裡很好奇蠢虎吃的到底是什麼品種。

「淚流滿面」九哥瞥了他一眼說道，話音一落、九哥消失在原位，等出現時、已經到了原先盛藥液的那石坑上方。

淚流滿面？小不點兒相當無語、九哥的辣椒真是奇葩得很，不過這名字倒還真是貼切。

小不點兒看了一眼九哥、也轉身離開，路過赤焰虎身旁時、忍不住又用手在其鼻孔前試探了一下。

咦，有氣了、這蠢東西還活著，小不點兒心中的一塊石頭已然落下，而後他便轉身離去，準備找一個地方吃掉手裡面的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