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乎意料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顧曼之低頭吟出此句,面帶盈盈笑意,這樣的詩句美的讓人垂淚……
突然一個激靈顧曼之想起了之前和陳雪說過的話。
「你能讓徐修宇為了你終止和盛世的合作就算你贏」
「那可是十幾億的生意,你真會出難題」
「在大筆的金錢面前,愛情終將失去它的顏色」
不斷回想起陳雪說過的話,顧曼之如鯁在喉。
回到辦公室的顧曼之心裡惦記著和陳雪的賭約,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門口嘰嘰喳喳的,幾個女同事站著那裡看著電梯說著什麼。
顧曼之好奇地走了過去想要看一看她們到底在做什麼?
「看到沒有,徐總的新秘書」
「嘖嘖,那樣貌別提多下飯了」
「真是完美的身材比例」
「哎,你說有錢人怎麼就這麼會享受啊!」大夥酸溜溜的討論著這件事。
「喂!你要上哪去?」看到顧曼之突然走了出去王舒雅連忙上前制止她,誰知顧曼之理都不理她直接跑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徐修宇請了新秘書,顧曼之愣是直衝沖地跑到他辦公室去一探究竟。
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孟曉芸不知到哪去了,她的位置空蕩蕩的。平時有些「漫長」的走廊今日卻感覺特別的短促,彷彿兩三步就走到了門前。
顧曼之沒有多想便像第一次來時那樣順手推開了緊閉的房門,只是沒想到會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沒有往日辦公的模樣,裡面一團亂桌子上橫七豎八滿是酒瓶,男女衣物散落一地,兩旁的高級沙發上居然還躺著不少人。
顧曼之不敢相信,衝上去四處翻找著燕靳陌的身影。
「你給我起來,燕靳陌」
帶著一身酒味和女人刺鼻香水味的燕靳陌硬是被顧曼之搖醒了過來。
還沒睡醒的燕靳陌看見顧曼之來了,不知死活地傻笑著對她說道:「你來晚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清醒一點」顧曼之大力的拍了拍燕靳陌的臉,試圖將他喚醒。
「我很清醒,是你不清醒而已」燕靳陌用手推開顧曼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顧曼之不明白他的話,狠狠的盯著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對酒當歌,及時行樂人生一大幸事」燕靳陌說著毫不著邊際的話,讓顧曼之又氣又惱。
「燕靳陌!」眼前的這一切,不知為什麼讓顧曼之心痛不已。
「錢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有用的東西」
曾經的美好彷彿就是做的一場夢,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碎的連渣都不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
顧曼之並沒有察覺此刻有另一個人在場,她熟悉的聲音讓顧曼之轉移了視線,果然又是這個女人!芩箏害得顧曼之差點要坐牢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她。
「你剛剛說什麼?」
芩箏:「你內心所想的」
「不管我心裡想的是什麼,你先過來看看燕靳陌他好像不對勁」顧曼之一心只在燕靳陌身上,沒有管芩箏話里的意思。
芩箏看著顧曼之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你聽到我說的了嗎?你快過來啊!」見芩箏一動不動,顧曼之急切地走了過去想要伸手把她拽到燕靳陌的面前。
只是眼前的芩箏就如同鏡中月水中花一般,可望不可即……
「為什麼碰觸不到她」顧曼之心裡好生奇怪。
叮…叮…聲音如小石落入池水中激起層層漣漪般迴響不止,顧曼之忽覺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不清,身體踉踉蹌蹌還未走出辦公室就撲通一聲昏倒在了地上。
「啁啾…啁啾」鳥兒歡悅的叫聲吵醒了樹上貪睡的女子。
昨晚靜心修習族中秘術,芩箏有些疲累不知不覺便在樹枝上睡著了。
「箏兒,接任儀式開始了」遠處傳來阮姑姑的聲音,身子微傾芩箏一個轉身便落在了地上,她天真爛漫的模樣讓顧曼之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所認識的石洞中的那位美人。
「這是什麼地方?」看著滿山遍野鬱鬱蔥蔥的樹木,流水潺潺許多她連見都沒見過的小動物四下歡騰著,顧曼之有些不敢相信植被覆蓋率這麼好的地方該不會是長白山野生老林吧!
「我怎麼沒什麼變化」看著水裡的自己,顧曼之有些納悶。
「沒理由啊?她看起來年輕了許多,為什麼我沒什麼變化?」
顧曼之不知身在何處,只有緊緊跟隨著芩箏的腳步,見她來到了一座類似古代建築的房屋外,恭恭敬敬的走了進去。
「從今日起芩箏就是護靈世家的第九十七代傳人,誓死護衛玄龍神獸,保我護靈世家久盛不衰」
「護靈世家?神獸玄龍?難道……這裡是九百年前」
房屋裡都是身著素衣的族人,顧曼之發現好像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其實更應該說是沒有人看得見自己吧!
跟著她來到這裡,顧曼之就發覺似乎一直沒有人上前詢問她為何在這。
「如果是九百年前,那麼燕靳陌應該也在這裡吧?」顧曼之一瞬間覺得在這裡自己最起碼也有了個期待。
顧曼之寸步不離的跟著芩箏,自從她接任之後便日日修行護靈世家的族中秘術。
「不好了,族長。葵婆婆的兒子蘇義跌落山崖摔…摔死了」
族長即刻趕到殿外,兩個村民模樣的男子將蘇義的屍體送了回來,他們是居住在山腳下的小山村裡的採藥人,偶然間發現蘇義的屍體不忍心看他曝屍荒野,於是才大膽闖入護靈世家的領地將他送了回來。
葵婆婆經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加上年紀老邁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芩姐姐,阿爹什麼時候回來」
蘇義三歲的兒子小滿經常會跑來問芩箏他阿爹多久才會回家,芩箏不知如何回答心裡很是難過。
「要是蘇義沒死小滿就不會變成沒爹的孩子了」
「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顧曼之看芩箏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只是芩箏也聽不見她的話,仍然獨自傷心著。
「燕靳陌到底在幹什麼?好幾天了都不出現,他到底死哪去了」顧曼之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燕靳陌出現。
「到底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就在顧曼之打算繼續跟過去的時候,她的身體突然猛的被人彈了出去,驚得她一下子睜開了眼。
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臉孔:「燕靳陌,你總算出現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看著他對自己翻的白眼,顧曼之知道自己肯定又做錯事了。
「咦,她怎麼也在」顧曼之側身就看見芩箏還未醒來,仍然靜靜的躺在自己身旁。
顧曼之:「這是哪裡?」
「我家」
轉動她的大眼睛四處看了看覺得還不錯,第一次來他家難免有些好奇。
「你沒有回徐家住一個人住這裡啊?」
房間乾淨整潔,只是東西太少了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有錢少爺的住所。
燕靳陌還是那樣輕易的就忽略了她的話。
「她又怎麼了?」顧曼之邊看邊問燕靳陌。
「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和你無關,是她自作自受」燕靳陌的話讓顧曼之一頭霧水。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看見芩箏以前的事了」
顧曼之把這個奇怪的事第一時間告訴了他。
「我知道」燕靳陌沒有什麼反應看來他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遇見你呢你就知道啦?」
「她想要窺視於你,怎料你居然反過來將她看得一清二楚」燕靳陌解釋的顧曼之暈頭轉向。
「窺視?你說她偷看我,我們都是女的有什麼好偷看的,真是……」顧曼之傻笑著不理解燕靳陌的意思。
看燕靳陌一臉嚴肅的表情,顧曼之立刻反應了過來:「我之前看到的景象……是我的還是她的。接任儀式那一段應該是她的吧!那我的不就是……」
「你看到了什麼?」燕靳陌好奇地問了問顧曼之。
顧曼之躲躲閃閃的:「剛剛不是說了不就是芩箏以前的事嘛!」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她吧!」
顧曼之像做賊似的溜了出去,燕靳陌也沒有留她,只是告訴她自己已經幫她請了幾天假,她可以在家休息一下。
如果不是燕靳陌及時發現了顧曼之的異常,或許顧曼之會陷在芩箏的虛無夢境中無法出來。
只是顧曼之怎麼能進入芩箏的夢境之中呢?燕靳陌猜想或許是她曾經的一體雙魂的緣故,芩箏不知道這件事在她潛入顧曼之的夢境時也恰恰讓顧曼之窺視到了她自己。
虛無夢境大多數都是人一生的回憶,其中是由最美好的希冀和最難忘的往事互相交織在一起,偶爾會有一小部分隱藏很深的恐懼不過這些也都因人而異。
「燕靳陌幫我請假休息,難得他有這麼體貼員工,真是一個好老闆」越來越覺得他上道了,顧曼之暫時將芩箏的事放在一邊像孩子一樣自己買了許多吃的東西,帶著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洒脫心情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