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攤牌
易燃走進了宿舍,張可佳已經收拾完東西了,正在宿舍等著她。
看見陸栗跟在身後進來了,張可佳一副瞭然的眼神:「你倆還真是甜蜜啊,得了,我到時候該趕車去了,我就先走啦,江湖有相逢,回見。」
易燃還想再說些什麼:「中午不一起吃個飯嗎?」
張可佳瀟洒地揮了揮手:「算啦,你們小倆口好好甜蜜吧,以後有機會見的。」然後就留下了一個瀟洒的背影給了他倆。
易燃看著張可佳的背影,有些惆悵,但是哭倒是早就哭過好幾輪了,到了最後這一次,還真哭不出來了,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陸栗把她的箱子拎了起來,說道:「我們也走吧,該回家了。」
易燃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又再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她住了四年的宿舍,終於關上了門。
踏上家鄉的熱土,易燃有些感慨,她本來也不是什麼文藝的人,但是此時卻也生出了一種學成歸來的情緒。
陸栗看了易燃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易燃發現了他的異常,率先問道:「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陸栗直視著易燃的眼睛,這才開口:「跟我回家吧,總要跟我媽說清楚的。」
易燃愣了一下,她知道陸栗說的有道理,早晚都是要跟顧雪說清楚的,自己沒能達成她的囑託,現在有些不敢見她,易燃總覺得顧雪雖然從來都沒有咄咄逼人的架勢,但是卻總是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緊張感。
陸栗握緊了她的手:「別怕,總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易燃點了點頭,既然已經做出了要和陸栗在一起的決定,那面對顧雪就是早晚的事情,是躲避不過的命題。
她不是那種遇到問題只會躲避的人,那就去吧。易燃拿出手機跟媽媽說了一聲,中午先不回家吃飯了,然後掛了電話之後就堅定地看著陸栗,有種視死如歸的氣勢:「走吧。」
陸栗忍不住笑了:「你怎麼這麼緊張,沒事的,我們家我說了算的。」
易燃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還說了算呢,說了算你還能被你媽鎖起來?」
陸栗有些尷尬,她也沒想到媽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因為他和媽媽之間並不像平常母子一樣,媽媽很少管他的事情。但是陸栗沒想到的是這次媽媽是這樣的決絕,甚至還跑到了N市找到了易燃。
陸栗有些慶幸,還好自己還來得及,還好易燃沒有選擇放棄自己。
兩人站在了家門口,卻沒有人敲門。
手牽著手,陸栗問她:「你準備好了嗎?董靜現在是在我家的,只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出來。」
易燃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見招拆招的。」
正當陸栗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卻打開了。
顧雪出現在了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兩人緊握住的雙手,她的表情很複雜,有些失落又有些坦然,易燃和陸栗兩人對視了一眼,顧雪走進了房裡,只說了一句:「進來吧。」
餐桌上放著四菜一湯,三個人坐在桌邊,卻沒有人動筷子。易燃雖然早就餓了,但是現在的氛圍好像不太適合吃飯。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陸栗先開口了:「媽,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我相信你是清楚的。」
易燃沒開口,她知道這個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其實她能理解顧雪,一邊是自己親生的兒子,自己私奔來到這個小縣城,忍受著丈夫去世生下來的兒子,一邊是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鼓勵自己活下去的閨蜜的女兒,如果讓易燃選,她也選不出來,所以她能理解顧雪的艱難。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顧雪終於嘆了口氣,端起了飯碗:「開飯吧,你們坐了那麼久的車,肯定餓了,來易燃,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希望你別嫌棄阿姨的手藝。」說著還給易燃夾了一塊紅燒肉。
易燃趕緊端起了自己的碗遞過去,一邊道著謝:「多謝阿姨。」
氣氛好像稍微緩和了一些,一頓飯就這樣開始了。雖然還是稍微有些沉默,但是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太多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顧雪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董靜的話...」
陸栗還沒等媽媽說完,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立馬接道:「我會把她當做親妹妹照顧的。」
顧雪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吃完飯之後,易燃還想幫著洗碗,卻被顧雪拒絕了,陸栗跟她說了一聲,就把易燃送回家去了,易燃回來T縣之後還沒回家呢,是直接拎著行李來到陸栗家的。
陸栗輕車熟路地把易燃送到了她家樓下,揮揮手示意她上樓,易燃拉著他的衣角不肯離開。陸栗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她會走出來的,只是還需要時間。」
易燃點了點頭,一步兩回頭的上了樓。
爸爸媽媽熱情地接待了畢業回家的女兒,潘如燁問她:「你中午去哪個朋友家吃飯了呀?」
易燃思考了一下,不準備再隱瞞父母,如實說道:「我...去了男朋友家。」
潘如燁和易仲謙像約好了似的,同時停頓住了動作,時間靜止了一秒之後,兩人才又動了起來,潘如燁先開口道:「我們家女兒都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紀了啊,是什麼樣的人啊?什麼時候帶給媽媽見見?」
易燃看爸媽都盯著自己,難得有些害羞:「是我高三同學,也是我大學校友。等下次有機會會帶回家的。」
潘如燁和易仲謙看著自己的女兒難得露出小女兒的羞澀姿態,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之後的日子過得很平淡,易燃有時間就會去陸栗家,也見過董靜一兩次,果然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像失去了靈魂一樣。雖然易燃可以理解董靜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雙親遭受了打擊,但是覺得董靜現在的狀態有些過頭了,雖說會難過,但是現在她這樣都有些瘋癲了,易燃感覺肯定有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