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民國煙雨
顧安國不知道這個侄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顧深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想來並不會胡鬧。
「伯父，爺爺，或許得的不是病。」顧深簡明扼要，顧安國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是警察，莫不是要和我說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顧安國顯然不相信，甚至看向季姜的目光帶了些不善。
季姜本已確信這滿室的紅色煙霧中夾雜著怨靈的怨氣，她並沒有在意顧安國的目光，勁直走到床頭，顧安國皺眉，想伸手去攔，季姜開口了:
「顧深的伯父，我可以確定您父親的病並不是病……」
顧安國壓抑著薄怒道:「這位小姐，我雖不知道你是誰，但看在顧深的面子上，請您不要在這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季姜毫不介意，只盯著顧安國道:「伯父，令尊這病，醫生是不是查不出來任何病症，只說人是睡著了？？」
顧安國一頓，才開始正色的看向季姜。
季姜又道:「我有辦法救您的父親，再有，如果您還有意見的話，我不敢肯定令尊會出什麼事。」
顧安國聽不得有人說父親一句不好，顧深卻攔住他，眉眼深沉:「伯父，請您信我。」
顧安國定了半刻，方才嘆氣道:「你去吧……」
季姜朝顧深看一眼，顧深會意，問道:「伯父知道爺爺昨日去了哪兒嗎？」
「老爺子昨天去了上海，說要去看看自己年輕時候待過的地方……你說都快一百歲的人了……」
顧安國緩緩道來，眼角有閃閃的淚花:「可是剛到上海老宅子，老爺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到五分鐘，人就暈倒了。」
顧立民暈倒后被送到了醫院，醫院診斷不出來，上面人一聽，立即派轉機送到了軍區總醫院。
季姜點點頭，認真的朝顧深道:「看樣子，我們得去一趟上海。」
出了醫院的門，季姜才想起一件事，她忽然抬頭問顧深道:「我沒有身份證怎麼去呀？」
總不能再坐一次黑車吧，季姜想，就算她想做，顧深也不會和她一起坐。
顧深皺了皺眉，他一時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轉頭，看見季姜小臉上布滿真誠的擔憂。
「有辦法。」顧深說，但也沒說是什麼辦法，只駕著車往周以棠家去了。
季姜直到下車也沒有聽到顧深說什麼辦法，但她確實有東西要取，她進了房間，取了幾件少的可憐的衣服，又小心的將聚魂燈包進了包袱里。
季姜出門就看見顧深在和周以棠說話，周以棠少見的皺眉，顧深沒有跟他說自己要去做什麼，只告訴他讓他想想辦法，不能走公共交通去上海。
「好吧，那我不問了，我確實有辦法，但你們要答應我，讓我一起去。」周以棠說。
顧深想到此行不一定有什麼危險，正想開口拒絕，周以棠又道:「顧爺爺對我那麼好，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我總得出一份力。」
顧深把話咽回肚子里，季姜拖著包袱出來，周以棠看見他里的包袱，頗為不滿:「季姜，把那玩意兒換了吧。」
季姜一臉懵閉，周以棠卻早叫吳媽找出了個粉色的行李箱塞給季姜，自己不好意思道:「這是我姐的，你先暫時用著，過幾天給你買新的。」
周以棠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季姜這個人配得上一切最好的東西，他看見她，總是有想給她張羅一切的衝動。
季姜樂呵呵的換了行李箱，顧深看了看那個艷俗的行李箱一眼，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周以棠。
顧深打電話讓顧母收拾了東西，顧深開車回了趟家取了東西，再顧母擔憂的目光下出了門。
三人坐著車來到一處開闊的地方，周以棠下了車，立時有人小跑了過來道:「少爺，都準備好了。」
季姜新奇的看著跟在周以棠周圍的人，看來周以棠這一世過得不錯，也算是對周以謹的一點補償吧。
她不知道，這一世，周以棠豈止是過得不錯，簡直太不錯了。
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三人眼前立時出現了笨重的龐然大物，當然，是在季姜眼裡來說。
周以棠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18歲的生日禮物，是舊了點，不過還能用。」
顧深沒有多少表情，周家常年穩居國內富豪榜前三，這些對周以棠來說確實是平常的生活。顧家雖有軍方背景，但動用起來太過顯眼，因而顧深才想到了周以棠。
季姜卻從來沒有見過，她來這世界上，只在天上遠遠見過幾次飛機，剛開始還被嚇到，現在能親自坐上去，她有點興奮。
不怪季姜見到新奇的東西總是控制不住興奮，實在是以前過得日子，雖比起平常門貴看起來像個樣子，但論大唐最窮公主，非季姜莫屬。
三人準備登機，卻突然聽見一個女聲怒氣沖沖道:「你們居然不帶我！」
人影從遠處撲來，近看，原來是滿臉怒容的顧琳，周以棠立時頭疼起來，身後的助理尷尬著道:「少爺……攔……攔不住啊……」
顧琳一見季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顧深明白是顧安國受不住顧琳的打探，只好嘆了口氣:「你去做什麼？」
顧琳:「那也是我爺爺！」
顧琳態度堅決，顧深想到此行的危險，皺著眉讓顧琳回去，顧琳卻不依，到最後眼淚汪汪的看著顧深。
三人撫額，罷了，到時候讓她靜靜待著吧。
機艙內，季姜打量完了所有新奇玩意，竄到顧深身邊，顧深正想推開她，卻見她認真道:
「你祖父身上的怨氣，想來不是最新形成的。」
顧深一聽祖父的事，便上了信，壓低聲音皺著眉問:「你發現了什麼？」
飛機起飛，季姜半晌沒有說話，顧深抬頭看她，只見季姜慘白著臉看著前方，一字一句道:
「我發現……我好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