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遇江湖 第七章 白堯或書的困境
顓臾國
顓臾城。
顓臾城位於東蒙山腳下,方三里,城中三經三緯,左祖右社,左邊是祭祀祖宗廟宇,右邊是祭祀天地。國城不大,但方方正正,殿朝東蒙,又有相當寬闊的蒙河做屏障,一條河分支又穿城而過,出城之後又匯聚在一起。
顓臾城高檐青瓦,錯綜有序,斗連拱錯,出檐向背,與東蒙山、蒙河交相呼應,甚是莊嚴端正。
一位儀容華貴、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站在輿圖前面,雙手交在後背,靜靜的看著掛在牆上的輿圖,時而觀察窗外的東蒙山,他就是顓臾王風墨行。他後面站著六、七名謀臣,個個不凡,器宇軒昂。
「父上,我們發現的那隻荒獸裝死跑掉了。」風淵辰進入王室之內后急切的向那青年男子道。
顓臾王風墨行沉思半天道:「這隻荒獸竟然裝死騙的過這麼多人,可見其不簡單。荒獸也有自己的使命,不可強求。」略一停頓道「可是在那空空居跑掉的。」
風淵辰忙道:「父上英明,剛才那荒獸還在案几上,一轉眼就不見了,與或書他們沒關係的」。
顓臾王風墨行道:「你不用緊張,即使有關係,我也不會深究,這事就暫且作罷」又轉向另外一名老者道:「凌長,那二仲師、白堯或書你怎麼看」
「是那三年前從須朐國回來的路上,救起來的二人。不過至今沒搞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一位老者道,這老者穿著相當樸素,神情恭恭敬敬。
顓臾王風墨行道:「哦?您都搞不清楚嘛?」
「看起來像爺孫,也像師徒,也像伯侄。看他們習的醫藥之術、,也算是心善之人。」
「他們怎麼可能是壞人呢?」風淵辰急道
顓臾王風墨行道:「辰兒,你先細聽。」
風淵辰端正的說道:「諾。」
鍾離凌長道:「王上寬厚。」
原來二仲師會醫術,王上對學習醫術之人特別讚賞,他們得以獲得幾間房屋,他們為了採藥方便,便在東蒙山腳下扎了根,幫助了周圍很多村名,也慢慢略有名氣。
鍾離凌長道:「我一開始認為這二仲師只是會一點醫術而已,整天糊糊塗塗,只不過和藹可親,受村民尊敬而已,沒想到我卻看錯了」
顓臾王似乎感興趣了道:「哦?在這顓臾國你會看錯人,顓臾國之外,確實很大,但顓臾只有東蒙山神秘,沒想到山下的人更加神秘!我很長時間沒有注意到他們,即使辰兒經常會說些關於他們的事,我亦不在乎。可你這麼說,我卻感興趣了,哪裡不同呢?」。
鍾離凌長道:「我時常注意外來之人,怕他們對顓臾國有所圖謀,即使是從事醫術之人。後來發現那二仲師竟然也是一名琴師,我曾經站在他屋頂聽二仲師彈琴,一開始沒覺的什麼,只是悅耳,也沒在意。後來一次我聽完他彈完琴后,卻發現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彈的是什麼?當時一身冷汗,便想立即審問他,可當看到他時,卻覺的他很普通,普通不能在普通了,普通到找不出審問的理由,也就罷手了,只是異常關注。後來又去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想不起來彈的是什麼,我越來越認為他不是一般的人,呆在此地不知為了啥?他來此不知是福還是禍,但過了很長時間,沒發生什麼事,也就慢慢沒在意了。」
「大宗伯,父上,你們不用擔心,二仲師也說過這裡比外面安全很多,也說父上比較和藹,比較寬厚仁愛,就呆在此地,並想交給書兒醫術就這麼簡單。可那或書卻很不爭氣,口口聲聲說要練好玄功保護二仲師,可是三年了,都快過了天癸之年,也沒有練出一點元氣,我那可憐的書兒」風淵辰怕父上多想什麼,也忙出來打個圓場。
顓臾王風墨行道:「過了天癸之年了,也沒一點五行元氣?那或書現在學的也是醫術嘛?那二仲師醫術呢?」
鍾離凌長道:「看似糊糊塗塗的,每次抓藥都需要或書幫忙。那二仲師看病總是說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可是病人最後總是過了三天,一周甚至過了一個月才好。有的說二仲師醫書不行,最後明白之人才認識到二仲師岐黃之術高明,好了之後就基本再也沒有犯過此類的病,別的癥狀也消失了,慢慢的也算略有名氣。」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二仲師」風淵辰一臉的傲氣。
鍾離凌長繼續道:「那或書本來每年都想突破自己的元氣,可他即沒有名師指導,也沒有帖書推薦,更沒有循環漸進的學習,全靠他自己,快三年了依然沒有感悟出屬於自己的五行元氣,那或書同辰兒應該一樣,今年就會過了二八天癸之年,定是沒有機會獲的元氣了。」
「沒有領悟五行元氣也不可斷定以後無所成就,浩瀚神州,各種機緣不能一概而論,不只有五行元氣,還有文、武、醫藥、樂、器、符咒、陣、陰、陽等等,他日成就不好現在估量。見多了像辰兒這樣資質,潛力很好的,最後也道消身毀。反而有一些資質愚鈍之人,卻能夠成為一方巨擘。」王上似乎並沒有對白堯或書領悟出元氣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王上,教訓的是」鍾離凌長大宗伯誠懇的道。
「宗伯,不必謙讓!」顓臾王風墨行道。
「下個月又要開始選拔一些優秀的弟子了,優秀者可以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機緣去學習,可以讓白堯或書試試醫道和樂道,本來樂和葯也是相通的嘛?書兒,如果白堯或書還沒有領悟元氣的話,讓他試試醫和樂。還有,最基本的槍法技巧讓或書好好學學,不一定非要靠元氣才可以戰鬥。」
「好的,父上」風淵辰歡快的道。
「王弟,如果那白堯或書來的話也引見我們認識呀」一位穿著並不是很華麗的少年道,一般王城裡面穿著都是很華麗,恨不得穿著一身珠光寶氣,反而這位少年穿著相當樸素,很讓人有親切感。
風淵辰看向王兄風佑軒,雖然同為王室,但是他的資質卻要差很多,不過跟著父上倒也親和。
「這沒問題,你們要幫我照顧一下哈」風淵辰也沒多想什麼就應聲道。
風淵辰突然想到王弟的事情了,就拜別父上和大宗伯。
各謀士、卿士陸續離開這東蒙之殿
顓臾王風墨行道:「凌長,這醫道怎麼看?」
凌長遠望了下東蒙山,深吸了口氣道
「天有五行御五位,以生寒暑燥濕風,人有五藏化五氣,以生喜怒憂思恐。自黃帝、岐伯天師論述來看,人與整個天地是一體的。人無時無刻不受這天地影響,人與世間萬物的一切都遵循於天地之間的規律,也就是道!在天為玄,在人為道!人生老病死皆遵循天道,醫術就是找到天道的規律,讓人順應天道。」
「哦?這醫藥蘊涵這麼深的道理?不過天道我至今迷迷茫茫。不過,話有說回來真正領悟到天道的能有幾個人呢?」
「是呀,我也只知道順應而已,不敢奢望領悟。領悟醫緣越深,就越接近天道,這些我也是從我師祖聽到的」凌長若有所思道。
「那或書對醫道可有所感悟?」
「不清楚。那二仲師應該摸到一些道的痕迹,也是希望白堯或書有所感悟吧。如果或書沒有領悟元氣,心境不會有所波動的話,這才是道吧。強應不得,不求反來!」
「恩」
「師祖這樣說的,對王上不敢有所隱瞞,其實就像王上一樣善待百姓,有沒有掌握道的話,又有何妨!」
顓臾王風墨行道:「哎,凌長兄,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可這世間怎一個混沌不清,各種宵小欲揭起這不平凡的四海八荒」又沉默了一會道:「這些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了,我們唯有保護好這片土地的安寧才是!」
天際微微發白,雞鳴狗吠之聲已經彼此起伏,忙碌的人民又開始這平凡而普通的生活,這顓臾王城也不是很大,但錯落有致,高低起伏,鐘鳴之家交相呼應,王室人員都井然有序的居住在城內,發自東蒙山的蒙河從顓臾王城東側流過,形成一山一水一城池。此河既能在關鍵時刻護住城池,也能為周圍居民提供水源,還可以為漁民提供食材。長時間的安寧穩定使得顓臾城外住滿了各式各樣的平民,也可能夾雜著不平凡的修鍊之士,各種物品玲琅滿目。
此時,二個身影一匹馬從城內急匆匆的出來,逛遍顓臾周邊商鋪。臨近傍晚,二人駕著一輛滿滿的貨物之後朝著東蒙山駛向,方向當然是空空居!
「在下風未寒,拜見二仲師,早聞二仲師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宣傳!過了許久才來拜訪,實在慚愧至極,沒想到東蒙山腳下竟然有如此天傑地靈之人,不勝惶恐,特備如此小禮,還望二仲師笑納,更希望二仲師指點迷津,讓後生有所提高。」
「噗」白堯或書和風淵辰聽的似要吐了出來
「我說你呀,半路都沒和我說一句話,原來在想怎麼討好二仲師的呀!」風淵辰深深吐了一口氣慢慢的道
「他說的啥?」二仲師朝風淵辰問道。
風淵辰忙道:「我王弟風三不,想借書一看,這次備了一些薄禮還望笑納。」風淵辰道。
「不借!」
「二仲師?」
「二仲師?」
二仲師看了一眼風末寒道:「繁文縟節太多,做事規規矩矩,不知渾圓,心境怕是已經被條條框框固定死了?給你看了也沒啥益處,難有提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