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開
??姜書雙手暗中蓄力,輕輕的打在杜醫背後。
雖然力道很輕,但對普通人杜醫來說,不亞於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
杜醫一下子撲到了前面的餐桌上,打翻了許多東西。
可好死不死的,龍淵恰恰站在那餐桌的不遠處。
翻騰的酒水撒了他半條褲子。
前前後後不到兩秒。
本來龍淵就在惱火的狀態中,前幾天他又去了狀元館,要回師父的東西。
可是蕭老闆卻不給他面子,一個人在館裡面喝悶酒,根本就不搭理他。
所以今天他才會尋思來這裡找找樂子,畢竟很多修道前輩會來祝賀,認識一下也好。
但就在他和一名年輕女修道談天說地的時候,自己卻被打濕的一條褲子。
本就心情不順,當看清杜醫的面容,頓時怒從心頭來。
「是你,找死!」
龍淵舉起巴掌,便拍向杜醫的腦袋,真是一點情面就不講。
「大人,小心!」周虎飛快的衝到杜醫前面,被動的護起雙臂。
嘭!龍淵的巴掌硬生生的印在周虎雙臂上,只聽到咔嚓一聲,周虎和杜醫兩人倒飛出去,撞到一處桌椅才停下。
杜醫咳出一口血,而周虎小臂上血肉炸開,血液嘩啦啦的流下地面。
這一動靜引來所有人注意,有不少的修道者露出鄙夷的目光。
對於一個普通人,還下那樣的重手,這傢伙的心性真不怎麼樣。
「怎麼回事?龍淵,你是不是要給朕一個交代!」秦皇立馬過來,目光望向龍淵。
杜醫是他青睞的年輕人,為了他的安全,甚至將會眼七品的周虎派到他身邊。
結果杜醫還沒出京城,就發生這樣的事。
這怎讓秦皇不生氣?
「秦皇贖罪,他將酒水撒到我衣服上,所以我才出手懲治懲治他。」龍淵面對秦皇可不敢那樣囂張。
「是懲治,還是你想殺了他?」秦皇看了眼周虎的傷勢,反問龍淵。
不過龍淵畢竟是絕鼎宗外圍的頂尖弟子,自身傲氣當然有。
在秦皇的逼問下,他反而怒氣道「秦皇!強者不可辱,他撒了我一身酒水,我殺了他也無可厚非,更何況他根本沒事,你何必耿耿於懷!」
龍淵這語氣可謂是非常的不客氣了。
不過龍淵說強者不可辱時,有許多的修道者都點點頭,更有人站出來替龍淵說話。
「秦皇,龍兄說話雖然沖了點,但道理卻在其中,相信在座的各位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發發脾氣。」
這是一名白衣男子,面容清秀,書生打扮,腰間別著三個小葫蘆,渾身散發出絲絲香草味。
此人話一出,引來了更多的附和聲。
「不錯不錯,雖然我們不屑於傷害普通人,但凡人自己惹上來,可怪不得我。」
「凡人自己找麻煩,可殺!」
「秦皇,你要管好自己的子民,這可是你管理不當呀。」
「哼!」秦皇冷哼一聲,目光犀利的環顧四周,道「本皇做什麼,還不需要你們來告訴朕!」
龍威遍布整個御花園,一時間眾修道者都不說話了。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一道『咦』聲響起。
「好精妙的針灸手法。」
發聲的那人正望著杜醫在為周虎療傷。
眾人隨之都望過去。
杜醫用銀針封住周虎的穴道,達到止血的效果。
然後左手按在背後,開始起推拿。
微微光芒在杜醫左手上閃耀,不過光芒很微小,沒誰發現。
「不...不可能!」非常小的聲音,但語氣卻是驚世駭俗。
白衣書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並和龍淵對了對眼。
而杜醫這邊,不到一分鐘,周虎便吐出一口淤血,他的難受的表情也在吐出淤血后消散了。
杜醫撕開衣袖,給周虎做了簡單的包紮。
「謝...謝謝大人。」周虎躺在地上,面露感激之色。
杜醫拍拍其肩膀,道「沒事,好好休息。」
然後他走到龍淵面前,對龍淵抱拳彎腰。
道「對不起,是我冒犯龍前輩。」
杜醫都道歉,若他再追究,可就顯得他小氣了。
「算了,以後長點眼!」
一場鬧劇在杜醫的低頭道歉下,便就這樣結束了。
當龍淵走遠后,秦皇在一旁說道。
「杜醫,今天發生的事你讓朕很失望。」
杜醫一愣,隨後說道「皇上,是有人故意在我背後推了一把,我才撲到桌上,打翻酒水的。」
「故意推你?是誰?」
「......臣不知。」
杜醫遺憾的回答。
「哼!既然不知道,那說出來有何用?」
「............」
「朕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教訓,就算朕相信你的話,有那個推你的人存在,而你卻拿兇手沒辦法。杜醫,沐城之行,你若不辦得妥妥噹噹,小心朕砍了你的頭!」
秦皇生氣的拂袖而去。
杜醫獃獃在站在原地,最後只能說出。
「謝...皇上。」
「大人,你沒事吧?」受傷的周虎走過來。
「....沒事,受了點小傷,回去吃點葯就好。」杜醫剛說完,嘴角邊溢出血液。
「大人!」
周虎想上去扶住杜醫,可奈何他雙臂都無法動彈。
而宋天德趕忙跑過來,扶住了杜醫。
「杜大人,你管這叫小傷?都吐血了都。」
「多謝宋大人,這點傷不礙事。」
杜醫咽咽口水,發現全是血腥味。
而他環顧四周,不少人像避瘟疫一樣避著他,還有人看都不看。
至於張楚的人影,早就已經不見了。
杜醫推開宋天德,自個向御花園外邊走去。
可跌跌撞撞的,腳步漂浮,更喝醉一樣。
「你逞個鎚子的強,死要面子,跟我走!」
宋天德二話不說,搭過杜醫的手臂,扶著他走出御花園。
而在遠處的姜書三人看到了,偷偷的笑出聲來。
「你看他那樣子,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太好笑了。」姜書猛拍自己大腿,笑的很開心。
「哈哈哈,今天算是出了口惡氣。」鍾勤一邊說著,一邊瞥向李興。
李興也打起哈哈,道「對,是對虧了姜哥身手敏捷,那傢伙一點都沒發現。」
「嗯,李興,今天是你立大功,走,我們哥三個去醉花樓好好玩一玩,我請客。」
「那敢情好,我就不客氣了,姜哥。」李興興緻勃勃的樣子。
「鍾勤,以前去醉花樓,你叫得最嗨,今天是怎麼了,成悶葫蘆了?」
姜書疑惑的望著鍾勤。
在背後的李興一瞪眼,然後眨眨眼。
鍾勤立馬一笑,道「不是,我在想等會找哪個姑娘呢,哈哈哈。」
「你腦子裡就只有姑娘!」李興笑罵一聲。
三人結伴,離開了宴會。
與此同時,在御花園的另一角,龍淵和白衣書生呆在一起。
他們小聲私語,甚至結了屏障擋住聲音。
「白顧,剛才謝了。」龍淵的聲音。
「沒什麼,只是剛才那傢伙的手法........」
「你....確定?」
「很像,非常像,我有百分之八十的確認率。」
「那...怎麼辦?」
白顧望了望四周,道「這裡人多口雜,我們先離開在談。」
「好。」
話音剛落,兩人便跳上圍牆,離開了皇宮。
宴會早早便結束掉,而杜醫的大名徹底的傳遍了整個秦國,宴會上惹怒修道大能,導致秦皇下不了台,將四皇子的宴會攪得一塌糊塗。
這一條條罪名,足以讓杜醫變得瘟神一般的存在,之前有想法交好的官員都開始劃清界限,其中以姜文文最為突出。
在人們感嘆世道無常時,也在談論杜醫的霉運。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幾天過去了,這次宴會風波也逐漸的散去,人們的生活照常進行。
而在狀元府里,各個奴僕卻在忙碌著。
「快,把箱子搬上馬車,還有這,那個搬茶具的小心點,這套可是大人喜歡的,別弄壞了。」
清脆的聲音不斷在府邸裡面響起,小指頭個頭小,但聲音卻不小。
在之前她照顧起杜醫的生活起居后,慢慢的就變成了杜醫的小管家。
這不,今天就杜醫離開京城的日子。
她一早就扯起嗓子,安排著搬家事情。
在大廳裡面,杜醫和宋天德正在談話。
「杜兄,真不打算多呆幾天了?」
杜醫搖搖頭,說「不必了,沐城那邊的事要緊,辦不好,皇上可是要殺頭的。」
語氣中有些開玩笑的成分,不過也有一絲失落在其中。
宋天德摸摸口袋,道「既然你要走,老哥我也不必留了,送你一份餞別禮吧。」
「不會是蟋蟀吧?」杜醫開玩笑。
「去你的,老哥我是那麼摳門的人嗎?」宋天德翻翻白眼,並拋出一塊玉佩。
「這是?」杜醫看著玉佩,上面刻了一個護字。
「護體玉佩,當你受到致命傷時,可釋放出護體屏障,保你一個小時。」
杜醫一驚,這可不是什麼便宜玩意,宋天德這是下了血本。
「宋哥,這個我不能收,太.....」
「嘿嘿嘿,你可別和我來這套,老哥我花了大力氣掏來的,你敢不要?小心我抽你。」
宋天德扮作一臉怒樣,舉起手好似真要抽杜醫一樣。
「那好吧,謝謝宋哥。」
「好說好說,我可不會和你客氣的。」
杜醫被逗得一笑,這時外面傳來小指頭的聲音。
「大人,東西都打包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呀?」
杜醫站了起來,對宋天德抱拳,說道「宋哥,這次京城之行認識了你這位朋友,真是我杜醫三生有幸,若將來能再來京城,必好好報答宋哥的恩情。」
「恩情就免了,以後你要是當了督查使,少給我下絆子就行。」
宋天德嘻嘻一笑,杜醫也苦笑的搖搖頭。
這哥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宋哥,我走了。」
「再見。」
杜醫點點頭,來到府邸外面,望了望牌匾上的狀元府三個大字。
轉身登上馬車,對周虎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