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人
?異人,又稱之為修真者,修武者。
當初杜醫還是從一本黃色手札上得知異人的存在,而活了十幾年的他,從未見過手札上記載的異人。
今天從張老闆身上所感覺到的,似乎就是那傳說中的異人。
杜醫回到自己居住的客棧,這是在皇城邊緣位置的一家簡單客棧,基本上這裡住著的是像杜醫這樣的讀書寒子。
殿試結束了,這裡大部分人都已經離去,可以說很是冷清。
杜醫在房間里,翻開自己的包裹,拿出一本泛黃的手札。
第一頁寫著三個大字:妙醫谷。
簡簡單單。
然後翻開第二頁,上面記載著一套針灸和推拿的用法,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
第三頁上面則寫著關於異人的消息,而杜醫已經看了不下幾十遍了。
翻到第四頁,也是最後一頁,記錄了一套掌法,名為炎沙掌。
「本想著自己是讀書人,無需去學習武力,更不談異人之臆想,可今日佔據風口浪尖,危及身家性命,學習此掌,只求自保。「
杜醫自言自語,似乎是對自己的一番安慰。
他本出生在普通農家,自幼天資聰明,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加上周圍人都是以文治國的思想熏陶。
所以對暴力和武力是不屑一顧,這炎沙掌杜醫知道多年,可都連學習的念頭都未曾有過。
今日見到姜書那一掌,狠狠的震動著杜醫的內心。
或許是應該反省反省自己封閉的心態了,會一兩招來防身也沒什麼不對。
告慰自己一番,然後杜醫開始按照手札上記載的方法修鍊起來。
炎沙掌,修鍊后雙手可打出熾熱的星沙,斷人兵器,毀人血骨,不在話下。
而杜醫有所不知,修者皆有氣,修真便就是修氣。
他一普普通通書生,體內空空如也,怎麼可能學會炎沙掌?
盤坐在床上一個小時后,杜醫停止了練習,鬱悶的抓抓腦袋,難道自己搞錯了?
於是他嘗試著揮舞出手掌,打在空氣上,沒有丁點效果。
在不經意間,他的左手上閃現出星星光芒,突然間一道暗紅色火沙從他左手上迸發而出,灑在前面木桌之上,火焰嘭的冒起來。
杜醫大吃一驚,趕緊抓起床頭邊的一盆水,潑向火焰,滋滋的聲音伴隨著水汽升起。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道吼叫。
「喂!窮小子你在裡面幹嘛呢,可別毀了我的寶貝傢具。」一名長相彪悍的女人站在外面,用肥厚的手掌拍打著木門。
「老闆娘,沒...沒事!」杜醫顯得底氣不足。
「沒事!沒個屁,煙都從裡面冒出來了,快給老娘開門!」
杜醫尷尬的打開門,苦笑道「就...就一張桌子,火早給滅了。」
一堆木炭躺在地板上,就還剩下四條腿兒。
老闆娘頓時就破口大罵,指著杜醫,那是滿天唾沫橫飛。
「停停停,我賠,我賠行不?」
「你賠,你賠得起嗎?別說我欺負你一個窮讀書,就這張桌子的本錢,五兩銀子。」
杜醫摸摸口袋,掏出一些零碎的銀子,正好有五兩。
這是杜醫手中全部的銀子了,本著讀書人的氣節,杜醫忍忍痛將銀子遞到老闆娘手裡。
「喲,原來你手上還有點碎銀子,得了,這張桌子是算了,但昨天和今天的房費?」
杜醫臉上一陣難看,難以啟齒的說道「老闆娘你看能不能寬限幾天,我現在真的拿不出再多的銀兩了。」
老闆娘看了看杜醫,「寬限幾天,等到三天後揭皇榜的那天?我說我的狀元爺,別白日做夢了,天下間那麼多有錢的公子哥,哪個不比你杜醫強?想一步登天?醒醒吧!」
面對老闆娘的嘲諷,杜醫並沒有生氣,在他心中,對這種滿身肥肉的無知潑婦生氣,完全是自降身份。
看到杜醫那無所謂的表情,老闆娘搖了搖頭,扔下二兩銀子,轉身離去。
「剩下的二兩和房錢,你給我店裡刷半個月的盤子來還吧。」
老闆娘說完這句話,又小聲說了一句「哎,又是一個可憐人。」
杜醫沒有聽到,他撿起地上的二兩,窩在手心裡,心中吶喊道「不用半個月,三天時間足以!」
慢慢的,時間來到晚上,在遠處皇城的中心地段,那是燈火通明,好不熱鬧。
可這裡的小旅館卻是冷清至極,杜醫眺望著遠方,心中很是嚮往。
「喂,杜哥哥,你又在發獃,今天刷不完這些碗,程媽媽明天絕對會發火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將杜醫的思緒叫回來。
一名女童站在杜醫面前,八九歲的樣子,穿著樸素的衣服,但是很乾凈。
她是老闆娘的女兒,叫程鑫。
杜醫笑了笑,說道「程鑫,你來幫哥哥刷些碗吧,哥哥給你講故事聽。」
程鑫露出純真的笑容,差點答應下來,剛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
「不!程媽媽說不能幫你,而且書上說勞動需要自己全心全意,那收穫的果實才更甜!」
程鑫一本正經的說道。
杜醫伸出兩根手指,「兩個故事。」
「嗯......」程鑫糾結的繞著小指頭,面對杜醫誘惑的笑容,答應了下來。
「好,但你不能講之前重複的。」程鑫蹲在杜醫身邊開始刷起那堆積如山的碗碟。
杜醫清清嗓子,腦中開始回憶以前看的故事書裡面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
如此同時,在尚書府中,姜文文在大堂中著急的走來走去,神色很是焦急。
這時一名下人慌忙的走進來,「老爺,公子回來了。」
姜書抱著一名打扮風騷的女子,臉上微微酒紅。
看到自己兒子現在一副面貌,姜文文就氣不打一處來。
伸手帶起一陣大風,啪啪兩聲打在姜書臉上,兩片鮮紅的大手印浮現出來。
姜書立馬就清醒了許多,看到姜文文那滿臉怒火,惶恐的跪了下去。
「爹...爹,你...怎麼了?」
姜文文眼神示意,讓下人把那風*子拉了下去,然後說道「狀元郎的事出了點差錯。」
「啊?」姜書疑惑道「爹你不是主考官之一嗎?難道這點......」
「哼!整個秦國誰不給我一份面子,可今天恰恰皇上來了,他親自批閱試卷。」姜文文頭疼的就在此處。
本來五年一次的殿試,通常都是他自己和曹丞相兩人是主考官,而曹丞相一般不會管考試這些繁瑣之事,所以姜文文基本上就是一把手。
可這次皇上偏偏來插一腳,曹丞相自然要殷勤一點,相反他姜文文就只能做個旁聽的人了。
姜文文從桌上拿起一張試卷,生氣的揉成一團,扔在姜書臉上。
「看你答的題目,狗屁不通,別說狀元,連榜眼,探花都拿不到,這些年你學的東西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嗎?」
「孩...孩兒知道錯了,望父親贖罪。」姜書低下頭,雙手抓住膝蓋,不斷的顫抖著。
姜文文眼神掃過姜書顫抖的雙手,深吸兩口氣,說道「算了算了,你是個什麼玩意當爹的我還不清楚嗎?這次只怪時運不濟,不然狀元頭銜爹必定幫你搞定。」
「爹...這次沒有,下一次不就有了嗎?皇帝他老人家又不是每次都會審查批閱,您一門三狀元的夢想一樣沒跑呀。」
姜書從地下爬起來,笑著諂媚說道。
姜文文轉念一想,自家小子說的有點道理呀,自己這個大學士的位置又不會變,以後多的是機會。
想到這裡,姜文文的怒氣也就消了。
「呵呵,說的有些道理,好了,你下去吧。「姜文文揮揮手,又說道「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少去些煙花場所,要是被同行人看到了,你爹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是是,爹,我知道了,以後一定少去。」姜書連連點頭,但暗地裡卻是撇撇嘴。
姜文走出大堂,往自己庭院方向走去,邊走邊發起牢騷。
「來人,給我找幾個打手,陪老子練練。」
「好的,少爺。」下人點點頭,隨意在府上找來十名苦力,來到姜書的院子里。
這裡全然沒有書香文雅之氣,十八般武器橫列在場上,透露出一股武學之味。
姜書換了一身衣服,是專門的武打皮革制。
像這樣的陪練不是一次兩次了,找來的十名苦力都是輕車熟路,摩拳擦掌的盯著姜文。
因為每次打完后,姜少爺都會分發一些銀兩給他們,如果姜少爺打得高興,給的錢就越多。
姜書揉揉拳頭,準備好好發泄一番。
他拳頭上閃過一絲雷光,在夜晚極為明顯,前後不到十分鐘,十名精壯的苦力便全都翻倒在地,痛苦*著。
「哼,一群渣渣,老子的奔雷拳五分力都沒出呢。」姜書耀武揚威的說道。
「是是,少爺的奔雷拳威力十足,一般人怎麼可能接得下,這十個人能堅持十分鐘已經不錯了。」立馬有人上來溜須拍馬。
「那是當然,給他們點銀兩治傷,別說我仗勢欺人。」
「少爺寬宏大量,你們還不謝謝少爺。」
十名漢子跪在地上,大聲的喊道「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嗯。」姜書點點頭,說道「給我備馬,老子要出去玩玩。」
「哎,馬上給您準備。」
苦力們互相攙扶著,離開姜書的院子,走了沒多遠,他們便個個的鬆開手,也不在*了。
「今天少爺夠氣派,賞了我們各自十兩銀子。」一名苦力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
「嘿嘿,下次我們裝的更慘一點,說不準還有更多的呢。」
「媽的,小點聲,給少爺聽見,你我們都沒好果子吃,都給我把嘴巴閉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