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毒
??「請坐。」老闆指指木椅。
杜醫面對神秘的老闆自然不敢託大。
畢竟二公主在其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連門都沒進去呢。
「我來自我介紹下。」
老闆起身打開酒壺,給杜醫滿上一杯酒。
「老闆客氣了。」
杜醫也立馬起身,伸手拿起玉脂杯。
老闆倒是沒多少表情,繼續道。
「我本名叫蕭風,你叫我蕭老闆就可以,我上次聽小蟲說,你會一點醫術?」
「蕭老闆,小弟不才,在讀書時看過幾本醫書,懂得一些療傷小術。」
「杜兄弟太客氣了,那日我看你的銀針刺穴的手法可不簡單呀。」
杜醫心中一疙瘩,果然那天蕭老闆在附近。
「哈哈,杜兄弟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來,嘗嘗宮裡的紅花酒。」
蕭老闆舉起杯子,杜醫自然不能甩蕭老闆的面子,也舉起杯子。
一口清涼的酒水下肚,暖暖的熱意從小腹升起,渾身感到暖洋洋的,力氣似乎都大了幾分。
杜醫正對這酒的功效感到驚奇時,蕭老闆繼續的說起話來。
「杜兄弟,其實你第一天到狀元館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尤其是你的手,更是古怪......」
蕭老闆眯虛起眼睛,盯著杜醫的左手。
「那種手法,凡間的醫術可達不到。」
杜醫被蕭老闆的眼神盯著有些發毛,緊張的放下酒杯,道。
「蕭老闆,你呢,有什麼話直說。」
「好,杜兄弟爽快,我在秦國雖然權勢不大,但可保你一生無論怎麼,都能平安無事。」
「而受我的庇護,只要能治好我身上的病,便可!」
蕭老闆一改常態,渾身透露出一股氣勢,使整個狀元館都顫抖起來。
杜醫驚訝的咽咽口水,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那股氣勢的的確確將杜醫給震住了。
「蕭....蕭老闆,你...你是異人嗎?」
蕭老闆收斂氣息,整個狀元館也隨之平靜下來,但杜醫的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不錯,你果真不是普通人。」
「哈哈...」杜醫撓撓臉,汗顏道「其實我也是道聽途說罷了,對異人什麼的不是很了解。」
「異人這詞只是普通人對我們的稱號,我們之間更喜歡互稱為修道者。」
「修道者。」杜醫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那炎沙掌的招數,能否代表我已經是修道者了呢?
「.......杜兄弟,你有把握治好我的病嗎?」
蕭老闆打斷杜醫的思緒,看來這件事對他而言很重要。
「那我....試試。」
蕭老闆一笑,伸出手來。
把脈,這算是中醫裡面最常見的手法了。
杜醫其實最擅長的是針灸之法,對把脈來說,還不是很熟練。
不過比起一般的醫生,卻是高明了許多。
「嗯....蕭老闆,你的脈象四平八穩,沒什麼問題呀?」
但蕭老闆沒有說話,默默的看著杜醫。
杜醫自知自己沒有探出蕭老闆的病因出來。
這倒是提起了杜醫的興趣。
他拿出一套銀針,說道「我把脈不是很准,蕭老闆不介意我用銀針吧?」
「不介意。」
「......還請你脫掉上衣。」
蕭老闆麻利的脫下衣服,露出精悍的肌肉。
不大,但很有線條美感。
杜醫抽出三根銀針,依次刺入蕭老闆背後,動作很快,過程連一秒都不到。
但是當銀針刺入后,劇痛立馬襲來。
蕭老闆緊咬牙根,眼露凶光,雙手捏住膝蓋,哼哼聲從嘴邊傳出。
很疼,簡直是痛入骨髓!
杜醫見情況不妙,左手一揮,瞬間抽走三根銀針。
「蕭老闆,你怎麼樣?」
「呼,抽出銀針后,疼痛感就消失了。」
「......蕭老闆,我這三針刺下去,可以讓患者出現病症的表現情況。」
杜醫將三根銀針放置於桌上,繼續道「但你劇痛的表現不是患病,而是......」
杜醫指了指銀針,沒入皮膚的銀針已經消失了,只留下短短的一小截部分。
三根都是如此。
「中毒,很烈的毒,連金屬都可以腐蝕的劇毒!」
杜醫收起銀針,回到椅子上,他可不想自己這套銀針都給毀了。
蕭老闆見狀便傳上衣服,眼中帶著期待的神色。
不等蕭老闆問,杜醫便先開口了。
「恕小弟直言,解毒之事我無能為力,抱歉。」
「你能探出我是中毒,為什麼不能解毒!?」蕭老闆先是一愣,而後突然間大聲吼出,很是激動。
在杜醫看來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如果蕭老闆真是患病,我一定盡全力,但這樣的劇毒,我...真的沒辦法。」
杜醫很是無奈,同時有些惱怒,要不是看到二公主都對其恭敬,他是絕不會這樣低聲下氣的。
「罷了罷了。」蕭老闆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說「看來你也不是我等的那個人,你走吧。」
「抱歉!」杜醫抱拳,離開房間。
當走出房門時,蕭老闆又說道。
「不過我的承諾依舊在,只要你能夠解我的毒。」
「倘若哪天我有把握之時,一定前來為蕭老闆解毒。」
杜醫轉身再次微微一拜,蕭老闆彷彿沒有放在心上,只點點頭。
剛下樓梯,小蟲便湊了過來。
「怎麼樣?」
「事情沒辦成。」
「哦,意料之中,這些年來沒人能解決老闆的問題。」
「蕭老闆每五年都會請狀元來嗎?」
「我跟了老闆十五年了,你是第三個,聽以前的夥計說,老闆在裡面呆了六十多年了,你說他請了多少人?」
杜醫摸摸下巴,奇怪的說道「他的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估計皇宮裡的太醫都無能為力,他幹嘛找狀元來幫忙?」
「誰知道呢。」小蟲嘆嘆氣,又問道「杜大人是回去嗎?小的送您。」
「不用,轎子就在外面。」
杜醫搖搖頭,帶著滿腹疑惑回到狀元府。
第二天中午,杜醫剛剛用完午飯,外面便來了一群御林軍。
領頭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身披鱗甲,走路帶風。
「小人周虎,拜見杜大人。」
「周將軍請起。」
「大人,將軍不敢當,小人就一百夫長,領麾下一百名精兵向杜大人報到。」
「報到?周將軍是何意?」
杜醫從未聽說自己還有一百名士兵的事情。
「大人有所不知,這一百名精兵是皇上賜給大人的,具體事宜還請大人到皇宮龍鳳閣一敘。」
看來是秦皇找自己有事。
「容我換一身衣服。」
去參見皇上,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龍鳳閣內,這裡算是秦皇遊玩的地方。
龍鳳石雕環繞一條小河,河上一條小橋,盡頭是龍頭與鳳尾連接之處,偌大的六角亭修建與此。
幾名精兵站立在小橋上,而秦皇在小亭里,手裡抓一把魚餌,灑向河裡。
「爹爹。」二公主站在橋頭。
秦皇回頭看去,蒼老的臉龐上露出笑容。
「小瓏,你怎麼有時間來看望爹爹?」
「女兒想念爹爹,便來看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小滑頭!」秦皇笑著敲敲二公主額頭,溺愛之意表露無疑。
「爹爹平時日理萬機,今日怎有閑情來這餵魚?」二公主看到長凳上放著魚餌的器皿。
秦皇笑著抓了把魚餌,說道。
「偷把閑而已,等下還要見一個人呢。」
「是杜醫吧?」
「小瓏你怎麼會注意到這人?」秦皇眉頭一皺,這不是秦瓏應該注意的事。
「是在狀元館里......我師兄來了。」
「龍淵嗎?」
「是的。」二公主停頓一下,繼續道「他....已經是玄府境了。」
聽到玄府境后,秦皇不為所動。
這倒是讓二公主鬆了口氣。
「丫頭,你的見識還是太低了,我秦國雖不是什麼隱世大國,但一名玄府境還不至於我太看重,你知道嗎?」
秦皇說話是風輕雲淡,注意力甚至在餵魚上。
「謝謝爹爹。」二公主微笑的點點頭。
擁有絕色容貌的女人,在這片弱肉強食的大陸上,這絕對非福是禍。
二公主很早就知道這個道理。
就算是以秦國為背景,最後也免不了淪為政治的犧牲品。
所以二公主從小就很努力,加上她天賦很好,和秦國的背景,於是順利的成為隱世宗門——絕鼎宗的外圍弟子。
但這還不夠,絕鼎宗內優秀弟子何其之多。
二公主在外圍中只能算中等偏下,像龍淵這種才算是外圍頂端。
通過犧牲一個女子來換得一個潛在的大能修道者,怎麼看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不過今天秦皇的態度,給了二公主一顆定心丸。
就算二公主需要嫁給一位她陌生的男子,那也不希望是龍淵。
「龍淵他來秦國所謂何事?和杜醫又有什麼關係?」秦皇追問。
「是在狀元館里,龍師兄他找蕭老闆有事,然後在那裡遇到了杜醫。」
秦皇手中動作停了一下,思索道「蕭....他那個人每次都會請每屆狀元到狀元館,你們正好碰上了。」
二公主點點頭,說「這個我知道,奇怪的是蕭老闆的態度,他為了和杜醫見面,居然把我和龍師兄擋在門外。」
「啊?」秦皇大驚失色,手中魚餌灑落一地。
「影衛!」
「屬下在。」
一名黑影從房頂上落下來。
「蕭蛇那邊有什麼情況?」
「回皇上,沒有情況發生。」
「什麼都沒有?」
「是!」
黑影斬釘截鐵。
「呼!還好。」秦皇揮揮手。
黑影立馬消失在亭院中。
「爹爹,怎麼回事?」二公主看到突然出現的影衛,有些擔心。
「沒什麼事,蕭老闆和杜醫那邊不用擔心。」
秦皇再次回復了平靜,好似剛才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