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住酒店

同住酒店

落筆的聲音傳入其他考生的耳朵里,如同催化劑一般,催促著他們趕緊加快速度,已經有人答完題啦。

時間才過去一小時,一些人連選擇題都沒做完,這倆人卻似乎已經都做完了。

啊蒲收起剛才的激動,徑直起身將試卷交給監考老師后便出了門。他本以為郭美人會同他一起交卷,可在門口站了幾分鐘,也不見郭美人半點身影。他不禁想,郭美人可能是那種追求穩妥的人,需要再檢查檢查。

本想與郭美人交個朋友,一起吃晚飯之類的,現在想來還是算了吧。眼看天也要黑了,啊蒲便邁開步子回了自己的酒店。

事實上,教室里的郭美人不僅根本不同蒲草想的那般是為了追求穩妥,恰恰相反,他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就在落筆的一剎那,郭美人拿起試卷不是要起身交卷,而是打算翻回前頁攻克之前那道花了一分鐘也沒做出來的填空題。之前聽到身旁翻卷的聲音,他就放下了這道難題,與身旁人一同翻了卷。

就在這時,身旁的蒲草竟然站了起來,就在蒲草站到兩張桌子中間準備走向前台交卷時,他的眼睛無意間看到了蒲草試卷上那道填空題的答案。

最讓他難受的是,在看到那個答案的一瞬間,他就有了解題的思路,並且瞬間心算出那就是正確答案。他拿著筆的手頓時僵在了那裡,寫也不是,不寫也不是。

直到蒲草離開考場幾分鐘,他的意識才回到考場上來,定住的手臂才重新有了生命力。而後,他開始糾結,寫?不寫?

寫了算不算作弊,可是不寫的話,自己就會失去這道題的分數。

猶豫再三,他終於還是說服了自己,即使沒有不小心看到那個答案,自己也有實力做出來,這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填好答案,出了考場,天已經黑了,而他的心情也跟著黑色的天一併沉悶著。他不得不承認,在時間上,他還是輸給了那個叫蒲草的新生。不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畢竟,只要是他寫出來的答案,就沒有錯過。

從此以後,這個讓他人生第二次有了黑點的男人的名字便深深印在了他的腦子裡,而第一次,便是去年在華天賽上一分之差輸給張峰。

啊蒲正在酒店一樓吃晚餐,一道白色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郭美人覺得今天真是十分地觸霉頭,之前經歷了他人生第二次傷自尊的事,而後來到酒店辦理入住,卻發現身份證丟了。

第一賽區跟北校完全不在一個省,現在無論是回家還是回學校都太晚了,況且明天下午就可以拿到考卷,除非是本地考生,否則都會選擇住在酒店或者旅館。

他認真回憶之前發生的事,這才想起身份證落在考場了,若是平常他肯定不會做出如此與自己智商不符的事來,都怪那個叫蒲草的小子擾亂了他的心智。

可考場已經封鎖了不說,身份證有可能已經被監考老師撿到,或許明天就會還給自己,今晚肯定拿不回身份證了。

就在郭美人考慮要不要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來開個房間時,肩上卻被人輕拍了一下,將他的思緒帶了回來。

啊蒲聽到了郭美人與櫃檯服務員的對話,知道他丟了身份證,雖然兩人沒有什麼交集,但好歹是同一個考場的,也算認識了,這種時候雪中送炭什麼的,最能結交到真心朋友了。

沒等郭美人開口,啊蒲便將他拉出了酒店門。

郭美人回過神來,想了想還是說道:「哦,是你啊,好像叫蒲草。」

啊蒲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鎮定自若說道:「待會兒趁服務員不注意,你直接去我房間,我床還挺大的。」

理解了蒲草的意思,郭美人簡直哭笑不得。要他跟這個叫做蒲草的人睡一個房間,他寧願在酒店門口的長凳上睡一晚。

可是,眼前的人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那雙長睫毛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那麼期待地注視著他,還真叫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況且,他翩翩貴公子的形象也不允許他在這種時候說出:「你算哪根蔥,竟敢要求本美人與你睡在一個房間!」的這種話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正猶豫時,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了下來,正好一滴滴在了眼前人又黑又長的眼睫毛上,而後順著睫毛滑進了那清澈的大眼睛里。

心臟好像被一團棉花打了一下,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嘴裡沒由來的蹦出兩個字:「好吧。」

聽到郭美人的答覆,啊蒲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生出了怕他拒絕他的心思。

想了想,便覺得出現這種擔憂也正常,畢竟老媽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優秀的人總是讓人嚮往而又不敢靠近。他想同郭美人這般優秀的人結交,以後肯定還會經受很多次這種心理折磨,便在心底做好了心裡準備。

倆人達成一致后,啊蒲便去到櫃檯前諮詢服務員一些問題,而郭美人則拿著啊蒲的房卡趁機溜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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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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