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女扮男裝,代叔從軍!
隋末,天下群雄並起,唐國公李淵於晉陽起兵,次年於長安稱帝建立唐朝。唐太宗繼位后開創了貞觀之治,太宗崩則高宗繼位,司空李勣、太尉長孫無忌、尚書右僕射褚遂良共同輔政,唐高宗承貞觀遺風開創永徽之治。
永輝元年,高宗剛剛定下年號,不料大唐之內狂風大作並加以大雪,半夜方止。高宗一驚,百官更是私下密語,兩天內人心惶惶,不過唯有一處村莊內的一座茅屋中異常安靜!
……
「姓名。」低沉得聲音想起,驚醒了有些猶豫得白冰。
「程雨。」
「年紀。」
「十八。」
「替父從軍?」負責徵兵得士兵看著手中得竹簡皺了皺眉。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白冰壓低聲音,而且略帶沙啞。
士兵點了點頭,在竹簡上寫著什麼,隨後點了點頭。
可能是因為經常會遇到這種事情,又或者是因為不滿被派到這裡徵兵得原因,並沒有太過在意,對白冰指了指一旁分配甲胄得士兵。
「去領盔甲吧。」
說完士兵便不再理會白冰,而是對著後面得人喊道:「下一位。」
白冰見狀忍不住鬆了口氣。
盔甲得胸前和背後都有一個圓護。這種圓護黃銅製成,並且打磨的極光,頗似鏡子。
白冰對明光甲略有耳聞,在戰場上穿明光甲,由於太陽的照射,將會發出耀眼的「明光」,而得名。
而且分配盔甲的士兵還遞給了白冰護肩、護膝,甚至還有數重護肩。
白冰打量了一下身甲,大約長至臀部,腰間用皮帶系束。
白冰望著這一套明光甲忍不住簇起了眉頭,可以想象,身著這一套明光甲走起路來有多艱難。
領過盔甲之後,與其他剛剛從軍得人站在一起。
「程兄如此大義,在下佩服,如若不是家中除我之外沒有其他男丁,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從軍得。」
這時白冰身旁得男子一臉欽佩得搭著話。
「過獎,在下在家中也無所事事,況且程叔年事已高,並不適合從軍,所以在下才會自告奮勇。」白冰說完揉了揉嗓子,畢竟一直壓低聲聽確實有些難受。
「哎,軍營不比家中,程兄面白唇紅,細皮嫩肉得,到時候千萬要堅持住啊。」一旁得男子嘆了口氣,後半句話可能是在對自己得,又好像對白冰說。
白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此時多說無益,說得多了,破綻就多了。
「程兄你是那個村子的?」
男子好似沒有看出白冰不想說話一般,依舊興緻勃勃的問東問西。
好似那種被砍頭的囚犯臨死前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出來一般。
洛博正是這種心理,他甚至感覺軍營比不上刑場,一想到自己之後都要生活在軍營里,心裡都忍不住打怵,想找人聊聊天,緩解緩解壓力,而長得非常文靜的白冰正好是他的傾訴對象。
「你不願意說話嗎?」
洛博見自己說了這麼多白冰一句也沒有回答,意識到了自己說的有些多。
白冰微笑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自己的嗓子不舒服。
「不好意思,是在下唐突了。」洛博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的手剛剛舉到了半空,突然想到頭上的頭盔,只好悻悻的笑了笑。
「不知道雨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身邊沒有了蒼蠅一樣的嘈雜的聲音,白冰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雨哥哥。
她來從軍,一是叔叔對自己如同親生父親一般,二便是想離自己的雨哥哥更近一些。
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所有人都報道完畢,而一部分人心裡與洛博差不多,非常忐忑。而有的則是眼眸中透露著嚮往。
唯獨白冰面露微笑,至於那位好似月經不調的男士兵說的是什麼,她根本沒有聽到。
「雨哥哥,等我……我很快就會跟上你的腳步了。」
「程雨,你擱哪嘎達傻笑什麼?」洛博輕輕的碰了碰,低聲問道。
洛博心中一陣疑惑,剛剛一副高冷模樣,如今笑的如同鄰家姑娘一般……對,姑娘,洛博又看了一眼白冰,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稱呼沒有錯。
白冰回過神,看了一眼洛博,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洛博見狀撇了撇嘴,即便如此目光依舊未離開過白冰。
白冰皺了皺眉,顯然是感覺到了洛博的目光。
洛博反應過來尷尬的撓了撓頭,不過他此時很想問一問白冰,他長得如此俊俏他家裡人知道嗎?
經過士兵漫長的洗腦,剛剛從軍的這些菜鳥一個個的表現出躍躍欲試,眼中充滿了嚮往,與熱血。
白冰則抿了抿嘴。
剛剛隱隱約約的聽到從今天開始要住在這裡,幾天後回城。
而且哪位士兵說話間還指了指身後的隨軍帳篷。
寥寥無幾的大帳,住這麼多人,而且還都是男人……
白冰此時不敢在往下想了。
「嘿,程兄,我們被分在了一個大帳。」洛博賤賤的湊近白冰耳邊。
白冰輕輕的欠了欠身,本能的遠離洛博。
「程兄,你別誤會,我取向很正常,雖然……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終歸是男人,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
洛博,皺了皺眉頭,被人認為自己喜歡男的而感到不高興。
想當初……昨天,自己也算是個大少爺,何曾被這樣的目光看過?
「我沒有誤會,我從小無父無母,習慣了一個人而已。況且,你喜不喜歡男的,誰會知道。」
「……」洛博。
「今後,大家都是朝廷的士兵了,把心中的任何想法都收一收,國泰則民安,……」
「你是胡人?」
白冰突然想到洛博剛剛說的話,忍不住問道。
「我父親是胡人,我母親是大唐子民,父親去世后,母親便帶著我回到了大唐。」
洛博絲毫沒有對父親的去世而感到一點點的悲哀,好似在說其他人的身世一般。
這一點也讓白冰有些不解。
洛博看出白冰的不解,輕輕的笑了笑,解釋道:「我父親是胡人的士兵,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很可笑的便是他正是攻打大唐才在那場戰鬥中去世的,所以他並沒有做到父親的責任,也沒有做到丈夫的責任。」
白冰心中漠然,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不過一想到自己那個無所不能的雨哥哥心中又釋然了,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不過這個微笑看在洛博眼中一陣惡寒。
「可能是單身久了看男人都覺得秀氣。」
「對,一定是單身久了。」
洛博心裡想著同時又看了看身邊的白冰,不斷的給自己找借口。
白冰沒有注意到洛博的目光,不過即便是看到估計也會不屑一顧。
「程兄,你擱哪想啥呢?」洛博叫了幾聲也不見白冰回答,不由得伸手捅了捅白冰。
「嗯?」
「回大帳了,其他人都走了,就你在這發獃。」
洛博無奈的指了指空無一人的空地說道。
被分到一個大帳的士兵原本叫過白冰與洛博,不過白冰一直在發獃,並沒有聽到,而洛博則是選擇留下來等白冰。
畢竟剛剛來這裡,他只認識白冰,雖然他並沒有理過自己……
收拾起心情,白冰跟隨洛博走進了一個大帳,一個臨時搭建的大帳,大帳內沒有床,一床新被子是直接鋪在了草墊子上,顯得也不是那麼得寒酸,當白冰與洛博走進大帳時,已經有了七八個人,不過即使是住了這麼多人這裡依舊不顯得很擠,甚至還很空曠。
先到的幾人開始打招呼,洛博熱情的回應,不過白冰卻並未理會。
「爹爹,白冰姐姐不會有事吧?」
一個略略微青澀的女孩一臉擔憂的望著身旁的老者問到。
「相信她會有分寸的,即便沒有這次代替從軍,她也會想方設法的去京城。」
老者微微的嘆了口氣,從他眼中可以看到有些無奈。
「因為那個人?」
老者點了點頭。
女孩咬著嘴唇,雙拳緊握,眼中充滿了怒火,可見她是有多恨那個人。
那個騙走一直待自己如同親妹妹一般的白冰姐姐。
女孩緊咬著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中擠出:「他就是個騙子。」
老者聽到女孩的話輕輕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
此時白冰自然是不知有人偷偷的送自己。
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走到了一處無人選擇的卧榻。
而洛博則睡在她的身邊,白冰這次並沒有說什麼,因為這裡只有這兩處是空的,她自然不能將洛博趕走。
「程兄,你有沒有聽過睦州出了一個牛人?」
整理好衣物的洛博偷偷的對白冰問道。
白冰有些想笑,這是在和自己八卦……
「睦州?」
白冰的手停頓了一下。
洛博見狀並未直接說,而是開始解釋。
「我說的事狠人,不是牛頭人身的那個牛人。」
白冰這次徹底愣住了。
「你認識一個短髮的男人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呃……難道……難道你也認識?」
洛博有些疑惑,閉嘴不提睦洲的那位狠人。
因為她在狠在自己眼中也沒有那個男人狠……
「他是……是我哥哥。」
白冰眼中落寞。
洛博張了張嘴,滿臉的震驚。
「程兄,請受小弟一拜,今後小弟的就是大哥的,大哥的還是大哥的。」
「……」白冰!
「你怎麼會認識雨哥哥?」
「頭些日子我們無意中認識的,他聽到我說話后一直說看到老鄉了,就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洛博攤了攤手。
「不過吳兄的燒菜手藝當真是一絕,甚至魚頭都能做出美味,叫……叫什麼剁椒魚頭,而且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會吃不熟的牛肉,不過真的很好吃。不過就是他總會說一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
洛博舔了舔嘴,一臉回味的樣子。
白冰心中一喜,此時她可以確定洛博說的那人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雨哥哥了。
因為這個世上會做這些菜的只有雨哥哥一人,而且他也經常對自己說一些不找邊際的話。
「這是叫花雞,調料不全,你試試口感怎麼樣。」
白冰想到剛剛從泥里敲出來的雞,散發著香氣,加上雨哥哥迫切的等待自己品嘗的目光,心中一暖。
此刻她的眼神不知不覺變得異常堅定。
只有在這裡混出頭才能與雨哥哥見面,那麼她別無選擇,只有硬拼。
但是一個女孩混跡這裡何嘗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