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譚易陽6
果不其然,黎恩含淚離開了酒店。
譚易陽看著那個落寞的背影離開時還帶著抽搐的動作,就像一根刺扎進了他的心裡,扎的他心口發疼的厲害。
黎恩是個什麼樣的人,譚易陽這七年看的比誰都清楚,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死纏爛打。
即使她做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情人,但她也很有底線,更是知道譚易陽有未婚妻即將結婚,哪怕是一場未知的陰謀,黎恩都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了,除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的存在。
是啊,只不過老天跟譚易陽開了個玩笑,他那麼那麼喜歡的女人,在轉身離開他之後竟然投進了許之洲的懷抱。
哪怕是徐遠看著著急,還時不時的小聲的提醒著老闆:「今天黎小姐跟許之洲逛街去了,您真的不擔心她心裡放下您了?」
只是不論徐遠怎麼說,譚易陽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就好像黎恩跟誰走都無所謂似的。
可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徐遠每一次的提醒都像是往自己身上的傷口處撒鹽,嘬的傷口疼的難受。
等到日後譚易陽抱著自己的妻子在想到這時的場景時,心裡的痛依然存在,只是沒那麼嘬的慌了。
不過心裡還是留有遺憾,總會想著如果當初拋開一切,甚至對葉珊沒存在憐憫的話,黎恩可能也不會在後來的日子裡受到那麼大的傷害。
這個執念一直在譚易陽的心裡揮之不去,無論是過了多少年,它都根深在心裡得最深處拔不出來。
……
參加葉喬葬禮的時候,譚易陽根本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懲罰她呢,她卻已經遭到了意外。
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只是他至此還不願意去相信那個他曾經愛的深沉的女人卻如此的心狠手辣。
此前葉珊幾次三番的要求譚易陽趕快幫她把葉喬從總經理的位置上拉下來,只不過葉珊有些急功近利,對於譚易陽來說,合適的時機是至關重要的。
所以那個時候葉珊只跟譚易陽說了一句話,便再不提此事了。
葉珊說:「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我只好期盼著葉喬的好日子所剩無幾了。」
而這個預言在葉珊的話說完兩天之後實現了。
葉珊知道譚易陽不做違法的事,可她不在乎,大不了被警察查到就跟葉喬同歸於盡罷了。
正巧那個時候老天似乎給了她一個機會,一個至葉喬於死地的機會。
那天,葉喬的車子送到了修理廠,由於太忙需要出差所以便把車子放了幾天,等自己回來的時候再去取。
這恰巧給了葉禮俊機會,因為身材和譚易陽大同小異,為了掩人耳目,穿了一身和他一樣的西裝,將車取走了,做了改裝。
所以當葉喬拿到車子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剎車已經失靈。
這天正在下雨,長榮集團與國外重要的一個公司合作項目的負責人要來滬市進行考察,助理勸說她在公司等著,可葉喬為了表示對合作夥伴的重視,偏要自己開車前去迎接。
當她開著車子上了跨海大橋時,根本就不知道死神已經再向她招手了。
其實跨海大橋很寬,路上的車子也特別的少,如果按照正常的車速去避讓應該可以躲避的開。
只可惜葉喬本身出門的時候就晚了一些,所以車子開的有些快,眼見著剛剛轉彎上了跨海大橋時,有輛車打著雙閃壞到了路中間,為了躲避車輛,葉喬想要減下速度,只可惜她踩了一下剎車,卻發現車子依然全速前進沒有減速的趨勢。
於是葉喬的心裡開始發慌,但無濟於事,她在躲避故障車子的時候已經失控的撞到了護欄上。
葉喬尖叫著,眼看著自己和車子一起掉進了海里。
她已經無所顧忌的用力的拍打著車玻璃,可沒有人知道這一切,而在大橋之上的人就算即使報了警,也都無濟於事。
漸漸的車窗里的葉喬拍打著的力氣越來越小,到後來幾近窒息的那一刻,斜躺著的葉喬看著周圍的海水慢慢的將自己吞噬,茫然的睜著眼睛,眼前出現的是這些年的一幕幕,而出現最多的則是譚易陽,那個讓她愛了好久,卻始終得不到的男人。
她在想,下輩子還是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里吧,沒有慾望沒有權利,自己也不會做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至少下輩子她要愛上一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
一直得不到愛的感情太傷心也傷神了。
但是葉喬不甘心,她覺得馬上就要可以和譚易陽結婚了,卻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別,就在雙眼要閉上的剎那間,她忽然想起了就在前不久葉珊跟她說過的話。
葉珊說:「屬於我的,我一定會把他奪回來的,記住了,如果哪一天你不甘心,那只是我對你的報復。」
所以葉喬終於明白,只是死的時候眼睛卻始終瞪的大大的,她在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告訴葉珊,她是真的不甘心。
在葉珊和葉禮俊的收買下,就連媒體都大肆的宣揚,葉喬的死是因為虧空公款。
當大家把矛頭指向長榮集團時,更加爆炸的新聞也跟著炸了出來,葉珊站出來哭訴自己當年如何的被葉喬設計陷害,就連發布會上都是老淚縱橫。
只是默默在電視另一邊的譚易陽看著這個女人,只覺得葉珊的狠毒是超過了自己的預測,與此同時,葉珊離她的心也越來越遠了。
既然葉喬已經死了,婚期自然是取消的,如果讓他再娶葉珊,他已經做不到了。
譚易陽此時此刻只想把他親手放走的那個女人重新追回來。
只是在追她之前,有些話他要親自跟葉珊說清楚。
所以在葉珊熬不住譚易陽的冷淡之後,主動的約了他。
他們約在了一家餐廳,譚易陽才剛剛踏進去,葉珊已經止不住的打著招呼「易陽」。
葉珊想著,這一次我絕對不能放開譚易陽了,為了他已經做了很多超出尋常的事,能給自己安全感的人無疑只有譚易陽。
這只是她心裡想的,但譚易陽不是這樣想的,饒是他看著眼前依然漂亮如初的女人,可是心早已如蛇蠍般醜陋不堪了。
無論她背著自己做過什麼,譚易陽都決定不去計較,就當作那幾年葉喬對她傷害的彌補。
「易陽,我們先吃飯吧,有什麼咱們邊吃邊聊。」
葉珊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因為她已經打聽好了,譚易陽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此時此刻就在馬路對面的餐廳里就餐,就算是眼神不太好的人,這麼近距離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哪怕現在的譚易陽根本沒有表態跟自己的關係,她就是想讓對面的女人看看自己的勝利。
葉珊做到了,對面的女人心裡的確嫉妒的很,可縱使她假裝宣示主權,內心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一頓飯,整個過程譚易陽對葉珊的態度都是冷冷的淡漠極了,葉珊努力得尋找著話題,可譚易陽的眼睛卻總是盯著對面餐廳里的女人。
時而皺著眉,時而盯著對面的女人勾了勾唇角,彷彿當葉珊為空氣一樣置之不理。
葉珊覺得委屈,就算曾經在一起過的那幾年,譚易陽都不曾給過她這樣的眼神,一時間無數情緒湧上心頭。
但面對譚易陽她無法發作,只好把這些記在了心裡,在日後的某一天一一的都報復在了對面窗戶之內的女人身上。
等到他們想要從餐廳離開時,葉珊有些忍不住的問了譚易陽:「你為什麼對我這番態度?」
譚易陽看著葉珊,只是微微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有的是無盡的冷漠:「你根本沒想讓葉喬受點懲罰,根本目的是想置她於死地,所以那樣一出畏罪自殺,你乾的著實漂亮。」
葉珊聽了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遊街示眾,有些窘迫。
「你怎麼不想想我曾經被她害的暗無天日的時候呢,你沒經歷過我所經歷的根本無法體會我的感覺,所以這一切都是葉喬活該,我只是用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罷了。」
譚易陽聽了這些在也沒說什麼,只是苦笑著。無所謂了,他想葉珊現在變成怎樣都與他無關了,他都不會關心了。
只是此時的他看著對面餐廳里跟朋友笑魘如花的那個女人,只覺得她真是個傻女人呢。
無論自己被怎樣欺騙,當她知道那一切的時候,從來不會想著如何去報復別人,只是一味的自己扛著,甚至從來沒怪過譚易陽耽誤了她那麼多年的青春,心裡想不明白自己,這樣好的女人,怎麼說放手就放手了呢?
葉珊看著譚易陽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便對他說道:「那個不是你曾經的情人嗎?現在好像已經是許公子的女人了,歸宿也不錯,省的跟在你身邊,也沒個名分,不如做個許太太衣食無憂的,易陽,你說對嗎?」
當然不對了,譚易陽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只是自己傷了她那麼久,想要追回她,怎麼都得需要一些時日。
想到這些,譚易陽再看向葉珊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只是淡漠的回了她一句:「對,你說的都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