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令人作嘔!
你覺得,我如何?
六個大字,砸在張曼的臉上。
秦牧的氣勢猶如一座大山,壓得張曼幾近斷氣,而他身前無數的戰功功勛,更是逼得她低下頭顱,無法直視秦牧。
張曼連連後退幾步,死靠在牆上,這才緩過一口氣。
「你,你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張曼戰戰兢兢地說道。
「以大欺小?」秦牧微微挑眉,當堂大笑,目光縱然掃過趙家上下。
「你趙家帶江丫頭去挑選婚戒的時候,是怎麼辱罵她尊嚴的,還記得嗎?」
「最後逼得她僅戴一個低廉的戒指,來參加婚禮!」
「就為了襯托你趙家少爺,光鮮亮麗!」
秦牧這話一出,場內頓時一陣嘩然。
所謂的新興趙家,竟然如此欺壓自己即將過門的兒媳婦?
氣度如此,更是令在場一些想要和趙家合作的大商,心生退意。
「趙洪生,是我看錯眼了,沒想到你們趙家如此尖酸刻薄,我唐家不願和你們合作,之前準備簽約的合同,直接作廢吧!」
一位為人正直的老者直接站了起來,為江箏發聲。
趙洪生就是趙家成的父親,此刻聽到老者的話,心都崩了。
這一筆生意,就讓他趙家活生生少賺了幾百萬啊!
「不錯,趙國立,你之前考察的成績全部作廢,停職留查!」一位趙國立機關里的上頭也站了出來。
「趙春生,你的商鋪我要重新調人核實,是否過關……」
一時間,趙家成了過街老鼠,眾矢之的。
只是因為秦牧的一番話,就幾乎讓整個趙家分崩離析!
將軍之威,恐怖如斯!
「今天的主題,終究是兩位新人的新婚不是嗎,現在正是吉時,有什麼恩怨我們私下再討論,讓兩位新人先上來喝交杯酒吧。」
最後,是趙家成的母親,張瓊站了出來,穩住局勢。
她看上去比較穩重,但今天一身的珠光寶氣,奢華無比,神色里的紙醉金迷更是難以掩喻。
說來可笑的是,這位即將成為婆婆的婦人,在這場婚禮之中,竟然穿戴得比新娘子更豪華,更引人注目,身上隨意一件首飾,都要比江箏手裡的銀戒指要貴重。
彷彿這場婚宴的主心骨不是江箏,應該是她才對。
秦牧本不想理會,只是他的直覺何等靈敏,瞬間捕捉到了什麼,雙目看向張瓊,眼神越發玩味。
張瓊面對這番注視,不僅不避嫌,反而很是享受,以為秦牧是覬覦她的風韻猶存,心生色慾貪念。
但仔細一想,張瓊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將雙手捂住,縮回了袖子,生怕被秦牧看見什麼。
秦牧看罷,不禁冷笑。
這趙家看似浮華,卻沒想到小動作這麼多。
現在,居然貪到他江家頭上來了?
真是作惡不淺。
這時,趙家成連忙趕過來。
「這吉時都快過了,箏兒,你快勸勸你哥,此時完婚才是重中之重啊!」
「對對對,不能落了個壞的名頭啊,否則傳出去,一個婚都結不完整,多不好聽。」
「就是,你這樣搗亂,豈不是讓你們江家蒙羞,讓你妹妹江箏以後沒臉見人嗎?」一眾口舌如簧的親戚紛紛出言。
「那你們不覺得,本將的妹妹嫁入趙家,更是辱沒了名頭嗎?」秦牧冷道。
「這……」
卻不想秦牧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看來今天是不把他們攪個天翻地覆,是誓不罷休了。
「你這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一位頗有書氣涵養,名叫趙卓的老師站了出來。
「江箏和家成是一廂情願,兩人一見鍾情,本就是天生一對。如今正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你這個當哥哥的,不給祝福,卻要出來搗亂,豈不是心存歹念?」
他身懷道德,常年教導育人,面對秦牧尚能站得住腳,只是在面對秦牧的目光時,仍覺得無法與之直視抗衡。
「再說了,我們之前雖然是說話過分了點,但那都是為了江箏好啊,這是教她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而已。」
「為了江丫頭好?」
秦牧冷笑一聲,轉身向不遠處的江箏招手。
江箏踮著小腳尖,快步走到秦牧身邊。
「丫頭,過來,你告訴我,還有誰欺負過你,我一個個把賬算清楚!」
秦牧這句話剛說出來,還不等江箏說話。
就見趙家成的小姑連忙站了出來,也不顧疼,從耳朵上硬是扯下來一對純銀耳墜。
「呀,你這個大哥怎麼這麼小氣,這耳墜還給你,我不戴了。」
「箏兒啊,這項鏈,我之前說借來玩玩,現在正好還給你。」
除此之外,還有三嬸,二姨,表弟,堂兄等,陸續站了出來,多少都從身上拿出一些從江箏這裡借走的東西。
漸漸的,堆在桌面上,也有一個小谷堆。
江箏看著這些東西,心裡有股子忍耐很久的怨氣。
裡面大部分是江箏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首飾,帶去了趙家。
只是江箏剛在趙家拿出來,就被這群親戚借了個精光。
每個人人手拿一件,而關鍵借口都幾乎差不多,都說是覺得漂亮,借去顯擺一下。
可這一借,就沒有一個人還過回來。
就在結婚前夕,江箏想問這小姑要回銀耳墜,想裝飾一下自己,卻被這小姑罵了回來。
「你這小姑娘家子的,老戴這些東西幹什麼?還沒嫁過門就想著追金敗銀,以後都不知會變什麼樣。」
而現在,一個個全都乖乖還了回來。
「你們趙家的作風,真是令我稱奇!」
「這……這不是顯得我們都很喜歡箏兒嘛……」趙卓滿頭冷汗,覺得自己快要編不下去了。
「那麼說,你們借我家江丫頭的東西,還是我江丫頭要向你們感恩戴德了?」秦牧挑眉道。
「這倒不用……讓江箏和家成好好把婚結了,也算是讓江箏有個名頭不是。」
只要能將江箏娶入門內,那眼下這些屈辱就都不算什麼!
趙卓嬉笑著,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金屬摩擦聲。
咻!
秦牧一劍抽出,縱然往身旁的木桌橫空斬去!
這一幕落入眾人眼裡,驚得他們連連後退,不敢大口吸氣。
而木桌應聲裂成兩半!
隨後劍鋒直指趙家成的母親張瓊!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趙卓咬咬牙道。
「過分?」
秦牧神色漠然,眼中卻盤繞著肅殺之氣。
「把手伸上來!」
此聲一出,眾多不明情況的人,將目光全匯聚在張瓊身上。
張瓊頭皮發麻,渾身戰慄,就算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迫於秦牧的威嚴,以及他手中無物不斬的利劍。
只能顫抖著,將雙手的袖子拉開,伸出手來。
只見在她手上,一對價格不菲,很是眼熟的玉鐲彰顯其中。
「我送給箏兒的玉鐲,怎麼在你手上?」邱水霞看罷,當即疑惑道。
這次江箏嫁人,邱水霞絲毫不吝嗇,將祖傳的一對玉鐲都交到了江箏手裡,就希望自己女兒嫁的風風光光。
怎麼說,這對江家祖傳玉鐲,都應該佩到江箏手上。
可是不知怎麼的,竟然跑到張瓊那去了。
「箏兒,你聽我解釋,之前我問你要,就是我母親覺得稀奇,想借來看看,然後覺得比較貴重,所以先幫你保管著,沒別的意思。」趙家成連忙解釋道。
「所以就跑到了你媽的手裡是嗎?」江箏氣得渾身發抖,銀牙直咬。
「脫下來。」秦牧面無表情道。
張瓊哪還敢說話,只能忍著疼痛,將兩個玉鐲都歸還給江箏。
而江箏也不愣著,上前就朝趙家成臉上狠狠地打上一巴掌。
啪!
「我江箏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你這樣的人!」
旋即,江箏又跨出兩步,走到張曼面前,不留情面地又一巴掌。
啪!
「如果沒有我哥,我真不知道我以後嫁入你們趙家,會受怎樣的屈辱!」
「從今往後,我和你們趙家再無關聯!」
「箏兒,箏兒,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趙家成終於綳不住臉,慌張到直接跪在江箏面前,妄圖抱住江箏的大腿,卻被秦牧一腳踹飛出去。
「結婚嫁人這等大事,終究需要我來把關。」
對此,江箏連連點頭,她生怕再遇到一次趙家這樣的人。
「我的車在外面,義父義母,我們走吧。」秦牧讓武穆稍微收拾一下現場的東西。
江箏臨走前,將無名指上的那個鍍銀戒指取下。
「還有這個,還給你!你們趙家真讓我噁心!」
眼看江家一家人漸行漸遠。
趙家成只覺得自己腦子被轟得一聲炸渾了。
他心痛的不是失去了江箏,而是失去了攀交秦牧這等通天存在的唯一機會啊!
倘若他哄著點江箏,秦牧又豈不會幫他趙家?
到時候趙家有一位將軍坐鎮,橫掃江城又何在話下?
他終於明白婚宴剛開始時,夏遠到場說的那句話。
娶了江箏,才是他們平步青雲的關鍵啊!
可惜到現在,一切幻想都化作泡影。
此後,江城再無他們趙家的位置!
……
車上。
「哥,謝謝你。」江箏經過這件事,略有疲憊,直接抱著秦牧的手臂,倚靠在秦牧肩膀上。
秦牧則細心地幫江箏整理好妝容。
「小牧啊,這次真是麻煩你了。」邱水霞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不過箏兒的婚事雖然吹了,但你也要趕緊找個,都老大不小了,也不讓人省心點。」
「有機會,有機會的。」秦牧笑了笑。
他最怕就是邱水霞說這個。
「那我們先回去,還有,我在市中心給你們訂了套房子,找個時間就搬過去吧,也該換個環境好些的地方了。」秦牧想起這件事,順口一提。
江海山知道秦牧手眼通天,這些不算什麼,便咳咳了兩聲,拉不下老臉皮來。
最後還是邱水霞連連感謝。
等到回到小區,秦牧送走了義父義母,並將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江箏輕輕抱起,護送回房間,為她蓋好被子。
下樓回到車上,秦牧輕輕呼了口氣,揉揉太陽穴。
「將軍,我們接下來去哪?」武穆問道。
出乎意料,秦牧說了個陌生的地方。
「豪天賭場。」
隨後,秦牧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屏幕里剛亮起,有一條簡訊發了過來。
發信人是蘇芷,而內容只有四個字。
「秦牧,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