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馬,你戲真多3
弗陵睜開雙眸,猝不及防地對上眼前這人黑沉沉的視線。
「你醒了?」
他砰地一下子從床沿邊彈跳下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後退了幾步,又碰撞在白色牆壁上,雙膝發軟地跌坐在地。
「你你,皚皚,皚皚,你的眼睛......」
眼睛怎麼了?
見他嚇得身子顫抖,不敢說話,弗陵逡巡著病房,想找出面鏡子看看。
可當目光接觸到玻璃窗戶時,這才看見,原來……自己那原本墨藍色的深眸跟了過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冰凍過的身子要在一時半會間緩和過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弗陵動作僵硬死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手掌心放在後腦勺處。
但看著眼前這嚇得臉色煞白,抖著腿的男人,卻不由得嗔笑出聲,嬌憨的臉,頑皮的笑,讓人心情微松。
她的手肘撐在床沿邊,是為了撐著自己的身子不往下掉,愜意又舒適地尋了個位置坐著,雙腳盪著盪著,看樣子是給人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實則是在等待自己體內血液的迴流,深藍色的眸子在觸及眼前這一個前男友時泛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白皚皚的青梅竹馬,肖陽。
俊眉星目,相貌端正,長身玉立,儀錶堂堂。
反觀白皚皚,秀雅絕俗,自帶輕靈之氣,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江南女子自帶的書卷氣。
都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了怎麼他還出軌?
借屍還魂后,弗陵也承接了白皚皚的記憶。
她這位小竹馬,從幼兒園到大學,二人幾乎是同校,同級,同班,同桌。
初中被發現早戀,被傳喚家長。
班主任意外地發現,這兩家還是同一小區,住在同一樓層,對門的鄰居。
兩戶家長還握著班主任的手,洋洋得意地說道,「老師,以後記得要來吃喜糖啊!」
門當戶對,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所有美好的辭彙幾乎熔鑄二人身上。
然而這段經曆始終熬不過第三者。
大學四年,二人感情漸淡,並在白皚皚與其分手后與宿友高調地宣布在一起。
細數這四年的點點滴滴,肖陽隱晦詭異的舉動,已經有幾分出軌的跡象。
只是白皚皚未曾發覺。
【觸發直線任務:是誰的白月光,又是誰的硃砂痣。白皚皚本是肖陽的白月光,奈何肖陽出軌惹了一身腥,要求在三個月內迅速擺脫渣戀情,並讓肖陽愛而不得求而不能幡悔一身痛苦終身……】
「好狠。」弗陵道,「白月光可以理解,但又是誰的硃砂痣該怎麼理解?」
【暫不提供援助,全憑自己摸索】
「呵呵......」
【呵呵是什麼意思?】
「呵呵就是我覺得,我連積分都沒有了,恢復記憶也成了空談,為什麼還要兢兢業業地辦差?沒心情沒精力,還不如養個稱心如意的面首來得實在。」
【你敢談戀愛我劈死你,事業線的女主你忽然要談戀愛是想搞事是不是?】
「呵呵!」
······
「皚皚,你為什麼要自殺?你為什麼想不開?有事不能好好解決嗎?你今天嚇死我了你知道嗎?」肖陽瘋了一般控訴。
她輕聲咒罵著一句「瘋子」,連應付的話都沒有。
正在她為白皚皚的逝世哀婉嘆息之時,眼前這人忽然將她給擁在懷裡,一雙猿臂鎖在她的後背處,像是恨不得將自己給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滾燙的淚水從肖陽眼睛淌落,他哽咽地說著,「皚皚,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你死了我怎麼辦?我恨不得代你去死,我恨不得如今這一切都付諸在我身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弗陵乖巧安靜地躺在他胸膛里,唏噓出聲,「你這個人啊,嘴裡說著恨不得代我去死,那為什麼還要出軌?」
肖陽聲音微頓,像是聽清了,又像沒聽清楚,攬她在懷裡,不放她走。
她掙了掙,從他的胸膛前掙開來看他。
「肖陽,我們談談。」
「好。」他沙啞著嗓音說著。
弗陵待他鬆了手后,反手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得他一陣猝不及防。
「我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分手后的一個星期,你迅速和我舍友在一起打我臉,如今怎麼就忽然想起給我奔喪來了?」
弗陵臉上似笑非笑,「既然分手了,就請你注意點自己的言行舉止,別再對我動手動腳。」
肖陽身子猛地一顫,呼吸驟輕,臉上隨著她的質問冷汗涔涔,如墮冰窟。
只是嘴巴,抽疼得厲害。
感覺到他身子往後退開,箍在自己後背上的手也移了開來。
「皚皚,對不起。」
「就一句對不起?」弗陵輕輕地呵了一口涼氣。
手背過身,輕輕地嘶了一聲。
真酸。
肖陽舌尖撣了撣后槽牙,「你爸媽也知道這事了,估計今天中午就到,我等下去機場接他們。」
弗陵:「……叫他們回去,我沒事了。」
白皚皚原生父母來自小鎮家庭,因只生了她一個獨女,寵愛過甚,而肖陽又是和她一同長大的,平日里最傾向於肖陽,早就把他當半個兒子對待。
肖陽只當她不希望兩人分手的事讓父母擔心,便道,「你跳江的事是警察打電話去你家的,叔叔阿姨既然來了肯定要見你,至於別的事,我們保持一致,先不跟他們說,以防二老擔心。」
聽聽,這話多為白皚皚父母著想。
要是自己不遵循還錯在不孝了。
弗陵,「你不會是怕我把出軌這事說出去了,讓你沒面子吧?」
【來自肖陽的檸檬汁+251……】
肖陽臉色微僵,依舊垂著眼瞼,好脾氣地說著,「你身體還很虛弱,我先去給你找醫生。」不敢面對她,轉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弗陵輕輕地扯動薄唇,「肖陽,你不要忘了,千萬得去機場接我的父母,他們要是迷了路出了事,唯你是問。」
······
弗陵冷眼瞧著那遠走的背影,知道他是不會再回來了,自己扶著床沿下了床,褪下病號服,腳步一深一淺地走了出去。
肖陽這個蝦兵蟹將不足為懼。
該讓她忌憚的是那個害白皚皚生病的女人。
一百萬積分吶!
她要攢多久的檸檬才換得回?
······
「出來吃飯?吃什麼飯啊,我在外面,哪來的時間趕去吃你的飯?什麼情況啊你?」
那邊又在催促,聽那雜音,竟然是在酒吧。
好孩子乖寶寶白皚皚竟然在酒吧,可不得了。
吳奕渺忙不迭地說著,「好好,你別再喝了,不會喝酒別喝了,等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吳奕渺掛斷手機后,朝相親對象道,「我舍友白皚皚請我吃飯,就不陪你看電影了。」
······
白皚皚掛斷手機后,又相繼給歐夏丹打了個電話。
以同樣醉酒的理由把她給邀到酒吧。
吳奕渺和歐夏丹分別是她們舍友,大學四年。
而另外一個舍友,陳連芝。
則是以白皚皚閨蜜自詡,同她一樣是南方人,小地方出身,與她關係最為密切,到頭來卻將她的男朋友給搶了。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為了讓白皚皚自己心甘情願放手,趁其睡覺時不防備,用來路不明的藥水注射入她的身體內。
大三下學期,白皚皚覺察身體出現不尋常后,陳連芝又主動地站了出來,冒似擔憂的語氣帶著白皚皚去醫院。
檢查報告出來,白皚皚如遭雷擊。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染病的,手足無措。
但陳連芝說會幫著白皚皚隱瞞,甚至為她看病吃藥的事出謀劃策。
因為染病,白皚皚主動跟肖陽分手,但不敢跟他說明自己的身體原因。
怕他誤會,更怕父母擔心。
因為生病,免疫力下降,白皚皚身體漸差,錯過了考研。
而陳連芝就在這段期間,肆無忌憚地跟肖陽眉目傳情,找到的第一份實習工作還是在肖陽自主創業的工作室里當總裁助理。
白皚皚發現被綠,還是她某一次對肖陽和陳連芝兩人以同事的名義同出同入酒店起了疑心,從肖陽手機中對一些被刪除的照片進行了一鍵恢復,從而發現了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