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判若兩人
「你倒是將他的身世都給查了個完全。」贏治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諷刺的語氣對著瑤姬說道。
「任何接近大王的人,臣妾但我覺得他們是不懷好意。」
瑤姬雖然是在微笑,但是卻絲毫沒有玩笑的意味,反而十分認真凜然嚴肅。
贏治微嘆,然後用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和臉頰……
寧澤和齊舒在趙國又接著待了幾日之後,齊舒覺得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如果再不離開的話,寧澤在這邊就真的不好辦了。
趙娉婷在寧澤過來之後也幾乎不再過來了。
齊舒雖然在趙國此處謀了一段時日的安定,但是她的心裡還是十分憂慮。
總覺得如果不回到魏國,不去料理該料理的事務,總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她現在名義上還是為國的郡主。
她和寧澤商量好了,無論是哪個國家的朝堂,齊舒若是不花上多少年歲,恐怕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為。
當初她的初心,她的壯志,也都是因為有一種想要有所作為的心思。
顯然,她光就這麼一次逞強跑到廣川縣城,實際上辦事還辦得並不怎麼樣。
把寧澤給拖下水,還差點害死了他。
如果她有卓越的政治才能,寧澤早就誇讚她了。
齊舒讀書讀了許多,上知天文下,下知地理又如何,在實際中耍些小聰明,是算不得什麼的。
一度,齊舒都覺得自己灰心喪氣。
原本以為自己會是一個名門淑女,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然後侍奉公婆,孝敬父母,相夫教子,過完這安排好的一生。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她為人所退婚,恐難再嫁。
諸多波折之後立下誓言,要掙脫這牢籠,一蓑煙雨任平生。
世事道路千萬條,誰又能想到路途中會是怎樣的風景。
可是當下的結果卻是她文不成,武不就,只得撿了一個男人。
齊舒覺得莫名的好笑又懊惱,趙娉婷和寧澤都始終在灌輸她朝堂之上極其危險的念頭。
以至於她自己都開始心生怯意。
可是她的固執和堅持還是支撐她走到了現在,至少在她有生之年,她還是辦成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也足夠她說一輩子了。
罷了罷了,也就隨同寧澤一起歸隱吧。
這中原蠻夷之地已經呈現出了要合併一統的趨勢。
秦國來勢洶洶,誰也不能阻擋。
單憑趙國和魏國竟然讓秦國借道去到秦國的邊境跟秦國征戰一事。
就足以明白,中原想要聯合幾乎是不可能了。
他們不是不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只是如果他們幫助了齊國,到時候齊國要是保存力量反咬一口魏國和趙國的日子都不好過。
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按照齊國和秦國室內皆是如此強勁的情況下,定然會是兩敗俱傷。
這樣不就削弱了他們的實力嗎?
當然他們最期望見到的情景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在窺視著事態的發展,靜靜等待。
齊舒和寧澤最終還是選擇急流勇退。
回到魏國寧澤肯定會捲入王位之爭。
寧澤為言墨的左右手多年,與姬南又是兄弟之情。
無論他站在哪一方,都是對另外一方的傷害。
齊舒自是也為寧澤的處境憂慮。
就在她幫忙將行李放馬上的時候,寧澤正在旁邊檢查。
「若是世人說我們苟且偷安,該怎麼辦?」
「可在乎?」
「並不。」齊舒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說道。要是她在乎的話,早在當初被人傳了流言蜚語的時候就應該自我了斷了。
「福達應當已經在等我們了。」
「王爺,福達管家可是與你明說了要尋一處躲避之地?」
「並未。」
「那你怎知?」
「他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夜間偷偷收拾行李當我不知,我如此聰慧豈能為他所矇騙?
福達我了解他,他要是想跑路的話,豈能不帶著我?」
「……」
「王爺,你答應過,我會準備足夠的錢財救濟天下百姓。」
等到戰事一結束,許多人定然是流離失所,顛沛流離,家園不復。
齊舒覺得僅憑自己一己之力,當然是影響不了國家大事,戰爭不可避免。
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王爺是否會覺得如此消極怠惰?」
「阿舒,我聽你說我消極怠惰,不止千遍,你觀我現如今如何?
而且,但我們尋到無人能夠發現,無人能夠打擾的地方你且就不要再叫我王爺了,在我們選擇退隱的時候,那些稱謂就不復存在了。」
「那你如何對姬南說?想必他是很希望你成為他的一大助力,上次你也說你回到魏國之後,並沒有能夠來得及見他。」
「只能找時機深談一次了,我們暫且先回魏國一趟,不過要悄無聲息,掩人耳目。」
齊舒抿了抿唇,然後點點頭。
總有一種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要行那鬼鬼祟祟如同老鼠一般的事,不由得讓齊舒覺得有些彆扭。
但是只要看到寧澤的臉上喜笑顏開的樣子,便一下子就豁然了。
這個人自始至終想的就是她,也算是奇葩一朵。
「你可是要向那公主殿下告別?」寧澤覺得他們既然要離開了的話,齊舒最好還是同他打一聲招呼。
雖然寧澤也知道他此時此刻正忙得不可開交。
齊國已經節節敗退,而秦國漸漸流露出來更多更龐大的野心。
離齊國最近的就是趙國,因而此時他十分焦灼也是能夠想象得到的。
「我備了一份禮物,還有一封書信,正是打算在今日下午出發之前,將這交給娉婷。
話別就算了吧。」
寧澤點點頭,他也不強迫她,她要是願意,就讓她去,他親自送她去。
既然已經準備好了書信和禮物,那他們還是儘快越過這千重山萬重水回到魏國去吧。
倒不是說趙國不好,就是山多。
希望福達找的地兒不要是這裡,不然他們又會折返回來。
一語成讖的事情寧澤做的已經不少了,但是他還是絲毫沒有吸取教訓。
然而更沒有想到的其實是福達,王爺來了書信,說是沒幾日就要回到魏國了。
回來也好,王府的事情他都不著一絲痕迹的給安排好了。
王府的那些金銀財寶也早就通過地道給運出去了。
大部分的侍衛和身邊親近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去處,確保將來王爺離京的時候我會有所記掛和擔心。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兩件事情,第一就是王爺同不同意跟他一道遠走高飛,帶著王妃一起。
無論他們去到哪裡,他這個做大管家的還是能夠照料得了他們兩個。
第二就是,陛下如何能夠同意放人。畢竟王爺可是朝廷重臣。
絲毫沒有理由就說退出朝堂,絕對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從什麼方方面切入才是最好。
能夠解決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是對於陛下這一種,福達也沒什麼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外面的人都在傳戰火已經燒到魏國的邊境了,魏國是打不過秦國的,很快魏國就要滅亡了。
這樣的流言甚囂塵上,是的,百姓之間都開始憂慮起來。
有人已經拖家帶口,朝著北方去逃難去了。
因為南方齊國的邊境已經為秦國所佔領,不日很可能就返攻中原其他地區。
有些人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的時候,為什麼會讓秦國的士兵借道?為什麼會提供大量的藥物給秦國,他們應當同齊國聯起手來。
現在齊國被打的節節敗退,絲毫沒有還手和抵擋之力。
秦國的首席大將蒙恬以一當十,每次出戰必是將對方的將士斬首。
征戰至今尚無失敗戰績,這得多麼駭人啊。
蒙恬的威名一出,齊國的將士更是聞風喪膽。
只要有蒙恬所在的戰役,齊國的逃兵是最多的,不戰投降的士兵也是最多的。
齊國的算命先生都快被齊國的人給逼瘋了,為什麼?
因為全齊國的人都在詛咒蒙恬,詛咒蒙恬快些身死,這樣齊國就能夠得勝了,他們的兒子,他們的親人也就都能夠回來了。
但是在秦國厲害的像是蒙恬這樣的人物,不在少數。
只不過最出名的還是蒙恬而已,武將是蒙恬,另外還有一位狗頭軍師,尚且不知道此人的姓名,只知道十分厲害。
聽說此人能夠預測戰果,趁十分的熟悉,齊國的地形知道從哪個地方進入最能抓住時機。
但是這些人這些士兵還不是最恐怖的,他們算是真的領教了秦國國君的震怒。
士兵們都在埋怨,當初若不是他們的國君在宴會上擅自調戲別人的王妃,他們又怎麼會為了這一樁小事而去賣命去爭鬥呢?
他們的命到底是有多賤,多不值錢?
人家秦國國君,衝冠一怒為紅顏,說的好聽,看著他們的陣勢很明顯就是操練了多年,準備了許久,就為等著這一個理由呢。
而那麼巧,齊國就率先給碰上了。
說到底還是他們倒霉吧,怎麼會攤上這樣一位國君?
但是顯然抱怨是沒有用的,因為呂農根本就沒有下達撤退投降的命令。
他自己此刻深陷在地牢之中,哪裡他能插手的。
現在的齊國的朝堂又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因為呂桑的手段一直十分狠辣,所以他從呂農的手中接過王位以後就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
這麼說吧,每日都有大臣從朝堂之上抬下去,死狀極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