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矩陣之海
轉瞬間，這道流星光芒變得熾烈，它墜落的方向正是風暴教堂的遺址。
眯起眼睛的季羅聰隨即看到流星中有一道人影！
墜落的流星其實是一道人影，其身軀外圍散發著璀璨的光，一條條華麗而絢爛的光束勾勒出完美的幾何體，它們構築的純能量球體將一人包裹在其中。
他是誰？
同樣看到人影的牧雲天如臨大敵！
純能量幾何體急速墜落，一片光之海降臨到風暴聖光教堂遺址之上。
當下方兩人被迫眯起眼睛無視直視之時，光芒急劇收縮。
倏的，光芒斂去。
天地為之一黯！
下一刻，季羅聰看到那道人影從天而降，直接凌空降落，正好落在他跟牧雲天之間。
來人背對著季羅聰，一身貼身戰鬥服，背負長刀……
咦！
季羅聰雙眼瞪大，來人背的刀好生眼熟？
這把刀的刀鞘造型怎麼跟高周波刀的特製刀鞘一模一樣？
再看來人，身形碩長，蜂腰猿背，站姿筆挺……
此人的背影怎麼也那麼熟悉？
「擋我一刀，我放你走！」冷冽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季羅聰眼瞳猛然一縮，一股熱血衝上腦海，轟的一聲腦子就炸開了。
恍惚中，他都沒在意牧雲天是怎麼回復的，就看到一道刀光衝天而起。
這一刀劈開了漫天的雷霆，電光海洋瞬息間泯滅。
這刀光……
季羅聰當即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他，他腦海中浮現一段註解：
「狂刀剛猛無倫，勇絕無雙，越戰越強，愈強愈狂，形若怒猊之喪心，狀似暴虎之病狂，乃凶中之至凶，狂中之至狂，八荒六合，無人能擋。」
獅相門，神一刀法，狂刀！
他是西濤，是剎下凶虎，也是狂刀醉虎。
他回來了！
不，他一直在……
一直活在這片幾可亂真的虛擬世界之中。
在看到西濤降臨之後，季羅聰無比確定了他的處境。
凌光之城，是一座虛擬世界。
這就是矩陣之海。
這一世自己的開局是降臨在虛擬世界中！
以電子幽靈的形式生活至今。
在短短數秒鐘時間內，季羅聰回顧了這一世降臨至今的歷程，所有的疑惑與不解都在隨之煙消雲散。
為什麼會有任務？
為什麼習武可以突破底層規則？
為什麼他的黑客技能會如此強大？
這是因為他身處虛擬世界，一切都是程序，甚至連他本身都變成了類似電子幽靈的存在。
他可以在虛擬世界中破解，反過來也可以被外界的人解讀一切，改變一切。
為什麼青銅議會能看穿解讀他的想法？
因為他們觀察的是他的程序邏輯。
為什麼牧雲天可以返老還童？
因為他的年齡設定被更改，這就是他所謂的重生。
矩陣之海，舊時代的頂尖科技之一。
創造了一個讓人難辨真偽的虛擬世界，讓無數電子幽靈生活在其中。
在這裡待了那麼久，季羅聰都不敢確認身邊熟悉的人到底是真人還是電子幽靈？
或許他們並非是程序，而是人類上傳的意識？
季羅聰攤開手，回首往事歷歷在目。
這片虛擬世界無比真實，這一世的經歷就像真的一樣。
若沒有系統，他也早已迷失在矩陣之海中。
就像黑客帝國……
想到這裡，季羅聰忽然心中一動，他意識到了什麼，眼神陡然亮起！
黑客帝國中，覺醒的人類會蘇醒過來脫離矩陣。
而這個世界……
球形艙，上傳意識接入化身，深入暗面深淵探險。
季羅聰這下意識到他已經不止一次離開過虛擬世界。
化身的一次次上線或是冒險，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來到真實世界。
自從代入原守一的身份后，他幾乎每個晚上都登陸球形艙，遠程接入化身。
球形艙是讓電子幽靈進入現實的通道。
暗面深淵才是世界的真實面！
之所以本體與化身都能新創人物，就是因為他們身處不同的空間！
本體在虛擬空間，化身是在真實世界。
知識可以在虛擬與真實之間共享。
眼前豁然開朗的季羅聰開始慶幸，幸好他早早就開始打造專屬自己的化身，那將是他進入真實世界的載體。
「咔擦！」一聲輕響將季羅聰從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拉出。
抬眼望去，剛才還通電工作的機器被關閉了。
動手的正是西濤。
好久不見，西濤容顏氣質一如昨日。
臉部輪廓分明，猶如刀削，面容冷峻，氣度冷冽。
他掃了眼地面橫七豎八躺倒的人，以及被他一刀斬殺的對手，最後才將視線投向對面凝視自己的季羅聰。
「這裡馬上就要復原了，走不走？」西濤冷冰冰的說。
季羅聰聽懂了前半句。
走不走是什麼意思？
他不明白。
「走？去哪裡？」季羅聰反問。
西濤挑明說：「出去，離開這個世界。這次事情鬧大了，你也會被盯上的，你不想接下來被囚禁吧？」
季羅聰追問：「可以，不過請告訴我，我被盯上的話，會被誰囚禁？」
西濤一挑眉，眼看就要不耐煩的表態，季羅聰搶先一步堵住他的話。
「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一些關於你的事迹……」
說這句話的時候，季羅聰很小心翼翼。
西濤挑眉，煞氣迸發，他冷然發問：「你？認識我？」
一眼掃來，眼神如刀！
季羅聰眼神隱隱刺痛，長吁一口氣，點頭回復說：「是。你是剎下凶虎，真如宗的西濤。」
西濤齜牙，冷笑說：「我當然知道，我是真如宗的西濤！」
「你還是狂刀醉虎！從奈法里昂離開，你返回兩崑崙的那段日子裡，與雍仲一脈的戰鬥，你還記得？」
季羅聰邊觀察西濤的表情，一邊說道：「在星宿海，你徒手擊殺無能勝明王！」
「在林海沼澤，你刀斬穢跡明王！」
「在大威天龍寺，你以雲歌劍刃戟擊殺妖化的迦藍佛奴！」
「在大江之上，你力戰迦藍雷皇、迦藍十手，怒斬雷皇！」
「在山城，你從而天而降，化作紫火流星擊墜了飛空艇！」
「在真如宗，你與雷古上尊聯手擊殺世辛法王……」
「之後菩薩蒞臨，一招擊殺雷古上尊、楚辛法王，但卻沒能幹掉你。」
說到這裡，西濤臉色劇變！
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悲痛。
「然後呢？」西濤追問。
季羅聰豎起三根手指，「你接下菩薩三戰，又與他定下百日之約。」
「百日之後，你與菩薩決戰絕域崑崙之巔！」季羅聰悠悠說道。
「哈，這場決戰我知道誰贏！」
西濤眼神閃動，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