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瓦爺與狗
季羅聰跪立在折刀男子身上，眼神兇狠的朝一側打量，其臉上身上還有剛剛濺飛的溫熱液體，有紅有白，形如惡鬼修羅。
折刀男子手中鐵鏈的另一頭，竟然是一條狗！
金屬與納米材質混合構造的機械狗，身軀呈現流線型，大小與阿拉斯加相似，雙眼部位帶著長條護目鏡，其中紅光黯淡，半米長的黑色尾巴上遍布尖銳鋸齒。
真漂亮……
精密、有序、流暢，這就是一件完整的高科技工業產品能予人的完美感，體現了這個世界的技術水平，也展現了這個世界的審美水平。
雖然機械狗身上有著多處補丁以及明顯破損修補的跡象，但這無損其與生俱來的殺氣。
季羅聰不禁讚歎，這條狗比人強多了，比前面幾個天殘地缺面目非人渣渣好看太多！
目光轉到機械狗身上坐著的人，此人乾瘦老皺，身材矮小……
不，是沒有雙腿！
鐵鏈就是鎖著此人雙手，但現在卻已經被此人掙脫一環，這隻獲得自由的左手正扣住了機械狗的耳部。
非敵！
似友？
「幫我，放我自由，我可以黑掉這條機械狗的許可權，把它轉給你！」斷腿老頭抬頭望向季羅聰，開出了令人難以拒絕的報酬。
季羅聰剛才讚歎的眼神溢於言表，被此人看在眼中，他目光經驗何等豐富，立即把握到季羅聰的心態。
「裂喉，尖東三鬼，殘鬼幫個個都該死，千刀萬剮都不過分！呸！」斷腿老頭朝地面猛啐一口，先表明自己的立場，而後又舉起帶著電子手銬的右手。
「我也是受害者，今天剛剛被他們綁票，你看我兩條腿都被卸掉，雙手都被電子拷鎖住，還有人時時刻刻盯著。」斷腿老頭又拍了拍自己空空蕩蕩的大腿。
在看到季羅聰眼神開始緩和，肢體動作也趨於放鬆之後，斷腿老頭終於放下心來，不用擔心被幹掉。
眼前殺氣騰騰的少年實力超群，斷臂殘腿狀態下就幹掉了裂喉等人，殺紅眼的小鬼很可怕，萬一不管青紅皂白順手幹掉自己，那就真的是冤到家。
斷腿老頭很識趣的不再說話，右手捏著機械狗耳朵位置，左手則抄到機械狗胸腹位置，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其他動作，機械狗護目鏡下的紅色光芒卻開始出現變化，明亮黯淡中變幻數次之後徹底熄滅。
數秒鐘之後，機械狗眼中亮起幽幽綠色光芒。
斷腿老頭收回雙手，季羅聰目光銳利，捕捉到了細節，老頭雙手似乎是有金屬絲線探出，或許正是此物黑掉了機械狗，也黑掉了之前曾鎖住他的電子手銬。
「來綁定身份，現在是初始認證。」斷腿老頭右手打了個響指，噔噔金屬撞擊聲作響。
季羅聰上前，根據老頭提示，將左手手背放到機械狗前方，幽幽綠光掃描他手背位置時，隱藏的身份識別碼顯示出來，一人一狗鏈接綁定。
「它就是你的了！」斷腿老頭咚咚拍了拍狗頭，這個動作讓季羅聰嘴角一抽，老頭也知趣，立即翻身坐到地面上。
與機械狗綁定之後，季羅聰眼中跳出一個新的窗口，顯示為機械狗的管理維護界面，點進去粗略一看，很簡潔的指令操作，還有命名與更換外表皮膚的顏色選項。
季羅聰眉頭皺起，就那麼簡單？
「這條機械狗是軍用報廢狗，重新維修改造，我剛才用寵物狗程序覆蓋了它的源程序。」斷腿老頭在邊上補充。
「寵物狗？那我要它幹嘛？」季羅聰一愣，感覺糟心。
這條機械狗此時搖頭晃尾的湊近過來，一副獻媚討好的姿態，殺氣蕩然無存。
斷腿老頭攤手無奈道：「不覆蓋源程序沒辦法刷新許可權，我手頭上又沒有軍用狗的程序，以後搞到了再給你刷回去咯。」
「那這點報酬不夠，我還需要其他回報！」季羅聰提高價碼，還在說話中他就感覺腳下被什麼用力拉扯，力量還不小，他沒留神差點一個踉蹌。
低頭去看，那條搖頭晃尾的機械狗正在他殘腿邊上拱來拱去。
斷腿老頭在一旁拍胸自吹，「我給你免費校準微調義肢程序……你能入手的都屬大路貨義肢，不可能完全匹配……不是瓦爺我吹噓自己的手藝，我幫你校準之後，檔次肯定提升一級！」
這個可以有，老頭是不是吹噓不重要，但是校準微調勢在必行。
季羅聰點頭表示應允，把機器狗的事情扔到一邊，他詢問斷腿老頭其他事情。
「我的同伴是什麼情況？」
斷腿老頭瓦爺當即搖頭，「不知道，我就看到義警工作站點被炸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季羅聰繼續詢問。
斷腿瓦爺朝機械狗吹了個口哨，將它吸引到身邊，抬手摸摸狗頭，幽綠色光芒隨即凝滯，茲茲電子合成聲從機械狗身體中傳出。
「……茲茲……」
「伏擊廢墟之地的義警？還有義警工作站？開膛，你是不是腦殘？為什麼要接這活兒？」
「開價很高？開什麼價碼……草草草，我接了！」
「他們死定了……沒問題，你把坐標發給我。」
「……茲茲……」
一段簡短的錄音到此結束，季羅聰從中得到了意外的收穫。
狗狗眼中綠色凝固的光芒重新開始閃爍，瓦爺收回手，在邊上幽幽感嘆：「尖東三鬼，多臂、裂喉、開膛，你剛才把殘鬼幫的老二幹掉了。」
季羅聰記住了人名，而後放出狠話，「其他人也要死！」
「合作一下怎麼樣？」瓦爺人生經歷豐富，把握到了其中的商機，想要渾水摸魚。
當然不是摸錢，這個世界人才最貴！
聽到他的提議，季羅聰心中一動，「合作？你想要什麼？」
瓦爺咧嘴嘿嘿一笑，「你要是能滅了殘鬼幫，讓我進現場，我能把他們藏的東西都挖出來！」
「好！」季羅聰穿越而來，沒關係沒人脈，達成合作的話，正好可以順勢借用老頭的關係網。
至於老頭的能力，看那條機械狗的表現就知道了，再加上老頭還能校準義肢，應該是個黑客類的技術販客。
就在兩人對話時，遠處廢墟上層傳來密集警笛聲。
「這次真的搞大了，廢墟五區要翻天！」瓦爺抬頭皺臉略表驚訝，而後他眼神意味深長的停留在季羅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