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符節吟唱浪打浪,符相拚鬥強上強!
「快給老爺發個符信……」遠處站在大樹之下,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男子低聲吩咐旁邊一人,「就說他老人家算無遺策,蕭明已經被咱們逼出來了,面對咱們的詰責,他無言以對,跟著蕭雲行進店想辦法了。」
見過給自己貼金,虛報功勞的,可真沒見過如此無恥的,蕭明出來遛了一圈兒就成他們的功勞了。
「好了,已經給老爺發過了!」不多時,那人迴轉低聲道,「老爺說,咱們做的好,不管今天事情如何,蕭家的臉面已經沒了。那個傻子已經來了,少爺答應寒家小少爺的事兒已經完成大半兒。後面呢,任少爺自己做主,算是給寒家的小少爺沒出個氣也好,控制點兒局面,別鬧太大……」
「放心吧……」青衣男子轉頭看看不遠處茶樓,笑道,「少爺跟寒家小少爺等著看熱鬧呢,怎麼能讓他們失望?」
茶樓上,寒秋成緊咬牙關,正探出半個腦袋死死等著蕭明消失的所在,真想伸出百丈的大手把這個噁心人的胖子掐死!
明明不過四百九十九的戰力,靠著不知所謂的符節吟唱,居然把自己擊敗,寒秋成一想起來就忍不住頭疼!
四喜丸子!
你才是!!
你全家都是四喜丸子!
還好,大臉貓神神不在,否則它的毛……肯定又要炸了!
「寒秋成,你放心……」寒秋成旁邊,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笑眯眯的說道,「我爹爹已經安排好了,一定會給你出氣!要不是你太小心,說不定這次把你的寒霜筆都能奪回來……」
這少年不過是十三四歲,臉型略瘦,尖下巴,一雙桃花眼看起來好像起了一圈雞眼兒!
「寒霜筆的事兒再說,一定不能讓他看出破綻!」寒秋成縮回脖子,淡淡的說道,「若是能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那就更好了!」
「放心,放心,他們有分寸的!」少年連連點頭。
「來,金炫成……」寒秋成舉起茶杯,說道,「這事兒若是成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沒事兒,沒事兒……」金炫成急忙拿起眼前茶杯,笑道,「這算不得什麼,只要你在菊夜社說一句話就成!」
寒秋成的茶杯跟金炫成的碰了一下,放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他的眼皮垂下,將眼中的鄙夷遮擋。
沒有文采也想加入菊夜社?
如此赤%裸%裸的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這等素質也是沒誰了,粗俗!
「罷了,罷了……」寒秋成將茶水喝了,已經有了決斷,「水至清則無魚,弄一個粗貨進去,說不定還能襯托出菊夜社的高雅!」
「沒問題……」寒秋成將茶杯放下,說道,「開學后你提個申請,我讓他們看看……」
「哈哈,多謝,多謝……」金炫成眉飛色舞了,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寒秋成,晚上清韻樓……我請客……」
「咳咳……」寒秋成輕咳兩聲,看看外面說道,「也快開始了吧?」
「嗯,嗯……」金炫成連忙起身,眼中也生出跟寒秋成一樣的不屑,看看茶樓之外,說道,「快了……啊?這……這是什麼?那個傻子要幹嘛??」
「怎麼了?」寒秋成的心底生出一絲不妙,也連忙起身,不過他顧忌旁人看到,依舊探出半個腦袋。
待得寒秋成看清蕭家符木門前的情形時,差點兒把舌頭咬下來。
只見蕭明此時已經出來,蕭雲行也臉上帶著古怪跟在後面,兩三個家丁則舉了一副楹聯跟在後面,
上聯:符節吟唱浪打浪,
下聯:符相拚鬥強上強!
橫批:一貫一場
旁邊的蕭雲行明顯用手捂著額頭,顯然覺得沒有臉面。
「你就浪吧!浪死你!!」寒秋成咬牙切齒道,「還一貫一場,也不怕別人打死!」
「噹噹當……」蕭明從衣袖裡摸出一個小銅鑼來,敲了幾下,喊道,「洛北城的老少爺們兒們,你們不是不相信我能奪冠么?來,來,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一貫一場,一貫一場!」
「我來!」蕭明的話剛說我,一個年輕的文士抬起手中摺扇喊了一句,從人群中走出來,很是斯文的走上台階。
看著文士走上來,蕭明笑眯眯的問道:「叔叔,您老高壽?」
「看看,小夥子用詞實在不恰當了吧?我不過剛剛二十有四怎麼能稱得上高壽?」
「呸……」蕭明啐了一口,撇嘴道,「叔叔,我才十二歲,您老都二十四了,您老對我來說不是高壽?再說了,您老對我奪了嚴家符學第一有意見么?難不成您老連考十二年都沒有考取嚴家符學?既然連考十二年都不能錄取,我看您老來錯地方了,乾脆找個茅房溺死自己算了……」
「你……你……」文士被蕭明的伶牙俐齒說得臉上發燒,一指蕭明身後的楹聯說道,「這不是你說的么?」
「是啊,我說了,我接受挑戰!」蕭明極其鄙夷這文士,反問道,「可我說了你就信?你有臉跟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動手?」
「你怕了么?」文士反唇相譏道。
「你要臉么?」蕭明毫不示弱……
「金……金炫成……」遠處的寒秋成臉色也變了,低吼道,「這就是你找的人么?」
「可……可能吧?」金炫成猶豫了一下,說道,「關鍵是那個傻子太不要臉!他都說了,還不讓人……」
「你有沒有腦子啊!」寒秋成真想給這個豬隊友一耳光,罵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跟一個二十幾歲的文士符斗么?除非他是傻子……」
「蕭明本來就是傻子嘛!」金炫成嘀咕了幾句。
「要沒有別的手段,我就走了……」寒秋成想也不想的說道。
「別……」金炫成急忙拉住寒秋成道,「這人不過是個幌子,還有真正的殺手……」
「不會真要殺了蕭明吧?」寒秋成嚇了一跳,他真不敢相信金炫成了。
「怎麼可能?」金炫成看著那文士好沒趣的走下來,陪笑道,「我只敢弄出人命,壞人性命的事兒,我怎麼敢幹……」
說話間,又有一個身穿破舊衣服,背了半捆乾柴的少年走上台階,少年把乾柴放在旁邊,小心的收拾了一下衣服,看向蕭明。
可惜還不等他說話,淚先就是落了下來,他擦擦眼淚,哽咽的說道:「蕭明,我想問問你,你去山上砍過柴么?」
「沒有……」蕭明乾脆利索的回答道,「說吧,你想幹嘛?」
「我就是想問問你……」少年的嘴唇邊流露出不可察覺的微笑,說道,「我每天砍柴換錢,除了養活我家裡瞎眼的娘親,還要買符紙,買符墨,交學舍的束脩,剩下的符錢沒有幾個,我含辛茹苦,吃糠咽菜的學習符文,在嚴家符學入學考試中落敗,你……憑藉自己家有錢,奪了第一名,你的心不痛么?」
「就是,就是……」
台階下有些心軟的婦女已經有些落淚,低聲道,「看人家孩子,多懂事兒,這麼辛苦的學習,還被他擠了下去,真是不公平……」
蕭雲行也有些皺眉,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問題沒辦法回答,無論怎麼說都會被這孩子帶入坑中!
「是誰在算計我蕭家?」
蕭雲行的目光在台階下飄來飄去,想看誰心中有鬼。
蕭雲行犯難間,蕭明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幹嘛心疼?又不是我落榜?不過,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少年冷笑道,「你連這點兒同情心都沒有,還能有什麼問題?」
「就是,就是,這孩子一點兒沒同情心……」
有人低語了。
蕭明著實的嗤之以鼻,說道:「我想問問你,官學不收束脩,你幹嘛不去上?」
「官學教的不好,沒有出路……」少年毫不驚慌,回答道,「我想考上嚴家符學有更好的前程,更好的養活我娘親!」
「你看看,多好的孩子啊!」有人在台階下嘆息了,「落榜了太可惜,都是這些富家子弟弄得……」
「就是,這也太明目張胆了,一個傻子竟然給了第一,要不是他,人家這個窮困的孩子一定能上符學的……」
「切,你覺得這個蕭明是傻子么?」
「怎麼不是?城裡人都知道……」
「唉,十年前啊,蕭芷明……那時候我還年輕,曾見過她一面,真是美若天仙啊!真不知道這麼好的白菜,被哪頭豬拱了……」
「不就是霍小公子么?」
「不一定喲……」
不得不說,圍觀的多是看客,他們的想法……千奇百怪。
蕭明惡狠狠的瞪了台階下一眼,看著那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干……幹嘛?」少年畏懼的往後退了半步,說道,「你……你問名字幹嘛?你要找我家,報復我嗎?我……我不能告訴你……」
麻蛋,都上台來打臉了,還害怕我報復?
蕭明有些氣極而笑了,他抬手一指少年說道:「好,好,姑且叫你沒膽亮名號吧!我且問你……」
「你放著不要錢的官學不去,偏要上私學,是不是自私?」
「你放著飢餓的娘親不養,偏要花費符錢,來學符文,是不是自利?」
「你這等自私自利之輩,有什麼資格上台來跟我說符考的不公平?我呸……你根本不配……」
眾人駭然,這……這是傻子么??
伶牙俐齒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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