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驚魂
「這..這怎麼可能？她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章程驚懼的望著這一屋子的女孩。
他再沒有心情去體會貼在他身上的柔軟了。
「她們全都被吸去了陽魂！」小紅書的聲音突然響起。
「什麼？」章程趕緊詢問小紅書。
「大手筆，大手筆啊！」小紅書非但不緊張，反而感嘆起來。
「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這趟渾水你還沒資格趟。」
包廂里，飄飄和姐妹正在唱著一首歌，這首歌很好聽也很勵志。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飄飄的聲音很好聽，這首歌也唱的很有感情，章程頹然的坐在沙發里。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一一打在飄飄和她的姐妹身上，不多時，包廂里又進來了幾位美女，都是飄飄的姐妹，過來給飄飄慶生的，章程定睛望向她們，同樣的陰陽圖，同樣的驚門失。
章程像發了瘋般的沖了出去，他站在走廊里，然後突然推開一間包廂門，包廂里的陪酒妹與富豪公子都詫異的看向章程。
章程退出來，推開第二間包廂，然後第三間包廂、第四間.........！
飄飄一臉緊張的跟在章程身後，章程推門，飄飄道歉！
直到飄飄關上最後一間包廂門，章程卻是「噗通」一聲，便坐在了地上。
此刻的章程早已面無血色外加面目悲憤！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章程六神無主的坐在地上，他實在太震撼了，因為他發現這一整棟包廂里的陪酒妹全都失了驚門。
「哥，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飄飄是關心章程的。
「沒..沒事。」章程站了起來，飄飄連忙摻扶著章程，飄飄的身子貼的很近，章程甚至都能聞到從飄飄口中呼出的酒氣。
看著飄飄一臉關切的樣子，章程卻是升起了憐惜之情。
「今天是你過二十歲的生日吧。」
「是啊，哥，今天正好二十。」
「那你的父母呢？你這麼小，怎麼在這種地方.....。」章程剩下的話沒有說完，章程知道，飄飄聽得懂。
飄飄明亮的眼神突然黯了下來。她知道章程是想問，她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上班，又為什麼如此不自愛。
「我爸好賭，欠了很多錢，他害怕，就故意躲進了監獄，我媽勞累了一輩子，得了癌，我需要錢給我媽治病！我沒得選！」
沒得選，便是身不由己！
這時，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一人，他叼著一根煙，穿了一身名牌，當他正要推門進包間的時候，目光卻突然定格在章程身上。
他疑惑著看了章程很久，直到章程與飄飄從他面前經過。
章程停下腳步本能的回頭，兩人的目光一剎那便接觸在一起。
昏暗的燈光下，章程看到了一雙充斥著死氣的眼睛，他的瞳孔之中流轉著如霧一般的黑色氣流。
男人皺起眉頭，突然朝著章程一笑，這一笑，卻讓章程如墜冰窟。
章程看到了一雙獠牙，一雙只有在電視里才能看到的獠牙。
「他是故意的！這是在向我挑釁？」章程也算是經過大世面的人，這副獠牙，自然不會將章程嚇得屁滾尿流。
「江經理好！」飄飄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章程聽到飄飄對這人的稱呼，眉頭不覺深鎖。
男人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便推開了包廂的門，一閃而入。
章程感覺渾身冰冷，這家「人間夜總會」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章程想要勸說飄飄離開時，突然從另一個包廂里傳出了一聲驚叫。
然後那個包廂的門突然被裡面的人撞開，從裡面爬出了一個女人，一個渾身鮮血淋淋的女人。
這個女人章程見過，是飄飄曾帶來的一位患者。
「莎莎！」飄飄驚叫了一聲，就要跑過去，卻被章程一把拉住。
「別動！」章程將飄飄拉在身後，厲喝一聲。
莎莎的身上趴著一個男人，不，不是男人，而是一具灰色的幽靈，他正在啃食著莎莎的陽魂，貪婪的吸著莎莎靈台的陽氣。
章程明白了，章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飄飄她們會如此，原來是這間夜總會的問題，什麼「人間夜總會」這分明就是一處「阿鼻地獄」。
八門各有所屬，開、休、生為三吉門，死、驚、傷為三凶門，而杜門、景門卻為中平！
在章程的目光下，莎莎的三處凶門正在被那個幽靈吸食，凶門熄，人燈枯。
「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章程不斷催促著小紅書。
「告訴我，我該怎麼救她，你快說啊！」
無論章程怎麼催促，小紅書卻是根本不予理會。
章程焦急萬分，眼看著莎莎的兩處凶門枯竭，而最後一盞死門，也即將要被幽靈吸食殆盡。
「你急也沒用，你救不了她！說白了，還是你自己沒用。」小紅書終於說話了，不是教受而是陳述，陳述一件章程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她才二十歲，她的人生才剛起航！」
莎莎死了，章程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了，凶門熄，人燈枯。
飄飄只看到莎莎睜大著雙眼，整個身子泡在血中。
江經理出來了，而其他的包廂卻是傳出嘈雜的歌聲。
有人在裡面繼續K歌，有人死在外面無人問津。
「多謝！」江經理瞄了一眼血泊中的莎莎，然後卻給章程說「多謝！」
滑稽，呵呵，這要有多滑稽！
「多謝我什麼？多謝我沒插手嗎？」章程目露凶光，死死的盯著江經理。
江經理微微一笑，遞給章程一張銀行卡。
「這裡面有二十萬！」
「呵呵，這算是封口費嗎？」章程伸手便將江經理遞來的銀行卡扔在了地上。
這時，突然又是一聲驚叫聲從另一個包廂里傳出。
章程聽到聲音，憤怒的推開江經理。
推開包廂門，章程向裡面望去，在霓虹的映照下，章程看到了血，那是鮮血，鮮血鋪地，沙發里躺著三個女人，每個女人的身上都趴著三具灰色幽魂，它們緊緊的摟著各自的女人，貪婪著吸食著她們的陽氣。
凶門熄，人燈枯，章程感覺自己雙眼充血。
他憤怒的叫罵，他憤怒的沖向那三具灰色幽魂。
「勞資，去你嗎了個蛋！」章程手捏銀針，嘴中叫罵，銀針混合著章程的叫罵發出一聲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