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給我一個理由
第八章給我個理由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在那一瞬，映出了黑夜裡的兩道身影。
一身黃袍的楚流雲凌空而起，府視著下方的少年，林孤捂著嘴巴的雙手耷拉下來，抽筋的雙腿也鬆軟了，抬起頭，兩顆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空中，那怕這黑夜不允許他看清對方，但若低頭，或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為什麼過來，不在屋內好好地睡覺。」楚流雲靜靜地問道。
「我……我想救救他。」林孤指了指地上早已被山甲獸龐大的肉身壓成一灘肉泥的王侯子嗣。
「你不知道這很可笑嗎？」
「額……額……」林孤的脖子忽然被楚流雲的大手掐住，隨後他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
腦海似有無盡的海浪在翻滾，一陣陣暈眩的感覺讓林孤的雙眼眼瞼慢慢垂下，鮮血順著嘴角，鼻孔，眼眶下方流下，半空之中的林孤，雙腿蹬直，上肢亂抓。
看著林孤抓狂的樣子，楚流雲的五指再一次用力，林孤面部青筋暴起，雙眼突出如死魚。
「上……上仙，求……求……你……放了……我吧！」林孤雙手抓著楚流雲的手腕懇求。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楚流雲看著林孤說道，捏著脖子的手也微微收了點力，以便林孤能夠清楚說話。
「我願意……幫你，為你剷除……心頭……之患。」林孤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在家沒事的時候，經常聽村裡的老人說書，他清楚的記得，書里經常會有人被殺，而被殺之前，一些人總會想盡一切辦法懇求對方饒了自己，林孤，記得最清楚的也就這麼句話，下意識地便說了出來。
「就你，幫我。」楚流雲捏著脖子的手又一次加力。
「呃……」
「要死了，爹，娘……」林孤臨死前想起了父親和母親的面孔。
「噗通！」
楚流雲沒下死手，把他甩在地下。
「歐……呃……咕嚕嚕……呼……呼……呼……」爬起身來，雙臂撐著身體林孤吐了一大堆，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知道，這條小命今天算是保住了。
「謝……謝上仙不殺之恩！」林孤本就不傻，立馬轉頭向著楚流雲跪拜。
「仔細想了想，我確實需要一個人，先把此物吃了！」說完，楚流雲扔給林孤一個小瓶。
林孤輕輕從瓶里倒出一枚暗紅色的丹藥，剛一拿出來，那丹藥就發出一股刺鼻令人作嘔的味道，林孤看了一眼，二話沒說便一口吞了下去。
他明白，這丹吃也歹吃，不吃也歹吃，還是立馬吃了好，好讓眼前這個魔頭以為自己從今往後甘願為其鞍前馬後，對自己放鬆警惕。
「只要主人分付，我定當刀山火海，義不容辭。」這話說出來，林孤自己都覺的噁心，可不知怎麼，這時竟然那麼順口，流利。
「這枚陰陽顛倒丹，一旦發作，除了我，無人能解，發作時的痛苦，到時你就知道了，你若想活命，就乖乖聽我的，不然……」
他雖沒有接著說，可二人都心知杜明。
「你放心，我既然說了你有用，暫時便不會殺你，這丹藥每年發作兩次，一共十二次，最後一年會發作四次，前四年每半年我會給你一枚解藥暫時緩解痛苦，而最後一年我不會給你解藥，除非你能達到凝氣三期，至於你的最終目的……」楚流雲看了林孤一眼，不在說話。
「主人放心，我一定盡心竭力，早日學有所成，為您分憂。」林孤將額頭貼在地上一字一眼的說道。
這個時候，為了保命，還是先認栽的好。
「你叫什麼！」
「林孤。」
「這本凝冥決，就留給你修鍊吧！」
說完，楚流雲便消失了，連帶著的，還有山甲獸和兩具屍體。
等了半天，不見楚流雲有什麼動向，林孤抬起頭才發現人早已不見，「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拿起地上的玉瓶，林孤摸了摸脖子，黑夜裡，一個人獨自琢磨。
「蒼天不公，你不知道嗎？」季小小當時的話再次在林孤的心裡響起。
…………
「孤子，回來了，趕緊睡吧！」
牧陽睡眼模糊的見林孤回屋，隨便說了一句。夜太黑，他根本看不到林孤蒼白的臉和身上的傷。
林孤躺在地板上，一夜無眠。
…………
「所有人立即集合。」一個可怕而令人恐懼的聲音在上空響起。
「什麼事，才五更呀！」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明天還要成仙呢。」
「這聲音……好……好像是馬……長老。」
「什麼，快起床……」
…………
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爬起身就向著廣場奔去，林孤也學著其他人忙手忙腳的穿衣戴帽，那怕是牧陽，他也不打算讓他卷進這件事。
…………
「呂文，人都到齊了嗎？」馬長老向旁邊這個修士問道。
「回長老，全都到齊。」這名為呂文的修士老老實實地說道，他可是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人，馬家這一代的天驕在自己長輩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殺害，若是沒有個什麼恰當的理由，這回去可不好說，現在的馬長老，那可是*桶，誰沾誰倒霉。
他自己心裡也暗*了一把汗，也曾自行推理過，可卻沒得出什麼結果，以馬亦的修為，在這裡，除了馬長老，可沒人能夠做到一擊致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今天夜裡，我的侄子馬亦和一名凡人被人無端殺害了，在坐的，有誰知道怎麼了，若是誰能提供線索一二，馬某定當給予豐厚的回報，可若誰有所隱瞞，別怪某人不客氣。」最後一個字說完，馬長老指著對面的山頭，一指點過，削為灰燼。
「各位請看。」呂文袖袍一甩，三具屍體出現在廣場中央。
「這……這是昨天測試我的人。」
「一劍封喉！」
「媽呀，這是穿山甲嗎，怎麼這麼大，跟大象差不多。」林孤也跟著符合起來。
「這人不會是這穿山甲殺的吧。」有人說道。
馬長老撇了一眼，便不在看那人，這山甲獸是誰的，他自然知道。
「旁邊這人誰，面目全非呀，怎麼像是被砸死的。」王富貴指著另一具屍體說道。
「王兄，王兄，醒醒啊，醒醒啊……」一個少女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林孤看著這個水靈靈的女孩，他卻連一絲的憐憫之情都提不上來。
「恩……女娃娃，不要怕，你叫什麼名字，這人是你什麼人。」馬長老來到女娃身邊問道。
「我……我叫李寧，這人是我大哥，名叫李川。」
「那你可知這人。」馬長老指著馬亦的屍體說道。
「不認識！」
「那昨天你的哥哥有跟你說了些什麼嗎？」馬長老似乎抓住了什麼，一點點地問道。
「哥哥說有人約他去森林邊，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具體是什麼，他沒跟我說。」李寧說道。
馬長老看向森林的方向：「所有人不用跟來，我去去就回。」
眨眼間，馬長老已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他的聲音在廣場迴響。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馬長老終於回來了。
「所有人暫時回去，準備前往九宗。」回來的馬長老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消失不見。
馬長老到底發現了什麼，楚流雲似乎從來都不在意，就好像這事完全跟他沒關係一樣，臨走的時候，與楚流雲對望了一眼，看著他風清雲淡的樣子，林孤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