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初一
此時,游熹的店。
游熹頗為無聊地打著哈欠,盯著正熟睡的雲大爺。他但是不怕什麼,就怕這大爺突然之間抖個激靈,弄出什麼砸店的舉動。
說起來小無憂的動作真是慢,怎麼還不回來?
而紀無憂那邊。
紀無憂一出店門,先回去家裡換了一套衣服,然後往「花」走去。此時的她正在「花」
的老闆娘休息用的小房間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聽著老闆娘手舞足蹈地敘說。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貓兒,我好心帶它去認識小母貓,它竟然坑我!」
「無憂啊,你可千萬別被它騙了,它身上的傷是它自個摔的。」
說完,老闆娘不知從哪拿出一條白色的手帕,輕輕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紀無憂滿頭黑線,不知說什麼好,唯有點頭應著。
「無憂啊。」老闆娘吸了吸鼻子,「我和你都認識那麼多年了,難道就因為一隻小貓你就不要我了么?」
無憂無奈接道:「不,也不是。」
「哎,怕是我要涼涼了。」老闆娘說著,上前挽著紀無憂的手臂,然後把她帶出了房間。出了房間后,她又說道:「你去工作吧,別離我了。」
紀無憂嘴角抽搐:「老闆娘,其實我是來請假的。」
老闆娘滿眼的不可思議,她說:「為什麼請假?」
「就是……」話剛要說出口,轉眼又想了想,換了接下來說的話。
「有點事。」她說。
「什麼事?」
紀無憂:……
老闆娘你這麼不依不撓真的好么……她不會說謊啊喂!
老闆娘直直盯著紀無憂的雙眼,許久,玉手放在紀無憂的腦袋上揉了揉,說道:「去吧,別太晚回家。」
紀無憂愣了愣,老闆娘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便把門關上,把紀無憂隔絕在房間外面。
紀無憂:……
萱萱:「哎?無憂你失寵啦?哈哈哈。」
紀無憂:「走開!」
房間內,老闆娘背靠著門,聽著紀無憂慢慢變小的與萱萱的打鬧聲,心裡鬆了口氣,隨即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這該死的小妖精,竟然敢在無憂面前毀我形象?哼,她昨晚就不該手下留情!早知道她就不處理傷口,讓無憂也好好看看她也是受傷的!
算了,得她收拾了無憂隔壁的魅妖再來收拾這個小妖精。
想罷,她念了個法術,離開了這裡。
紀無憂原本並不打算請假,但是聽見游熹這麼一說,她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何況別人家養寵物什麼不經常帶它出去玩么?說來好像她也沒帶過小東西去公園什麼的。
這樣想著,紀無憂來到了「有一家獸醫院」,一推開門,她就對上了游熹那雙好看的眼睛。
怎麼說呢,他眼裡帶有激動,興奮以及……看見救世主的解脫?
什麼鬼?!
而游熹則是興奮。小祖宗啊,終於回來了,快把你家的大爺帶走吧,他還要約會小妖精呢!
游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熟睡中的雲大爺抱起就是往紀無憂懷裡一塞,笑道:「它已經好了,你可以帶它走了。」
紀無憂狐疑地看向他,又把懷裡的小東西看了個遍,她沒找到一處傷口,於是滿意地說:「效率不錯,錢我網上轉給你。」
「不不不,不用收了不用收了。」游熹笑著說。
開玩笑,他還是有道德的好吧?他根本就沒有幫這大爺治療,這大爺本來就好好的,他怎麼能收治療費呢?
紀無憂問道:「為什麼?」
「哎呀我們都是朋友了,朋友怎麼需要計較這些呢。」
紀無憂看著游熹笑眯眯的臉,思索了一番,說道:「那好吧,下次請你吃飯。」
「好。」
紀無憂拜別了游熹,心裡想著還沒有吃早飯,於是就往家裡走去。當雲大爺醒來,它便看見了它面前擺了有牛奶煎雞蛋火腿腸。它抬頭,紀無憂正含笑地看著它。
這蠢女人這是唱的哪出?
「嘗嘗?」
雲大爺:……
好吧,它就勉為其難地嘗一口。
紀無憂見它吃著,於是又說:「你還想吃什麼?」
雲大爺想了想,喵了一聲,然後滿意地看著紀無憂。
然而它忘了,紀無憂壓根就聽不懂它說的什麼。於是紀無憂連蒙帶猜地在心裡有了點數,她輕輕地拍了拍雲大爺的頭,說道:「你吃,吃完了我帶你去公園。」
雲大爺歪了歪頭,公園?那是啥?
紀無憂被它的樣子逗笑了,她說:「就是有塊大草地的那個——你會喜歡的。」依稀記得之前她和萱萱去遛狗,那小狗還挺喜歡去公園玩來著。
雲大爺不明覺厲,默默腦補了一下。它以前住的地方有一塊草地,風吹過帶來樹上的話,它挺喜歡躺在那的,陽光正好,不灼人。蠢女人說的地方應該和這個差不多吧,有山有水什麼的,嗯,有點意思,沒想到這破地方還有個那麼有趣的東西,它之前怎麼沒發現呢?
於是雲大爺興緻勃勃地吃完早餐,任由紀無憂抱著揉毛,向著公園進發。
它眯著眼,就快要睡著的時候,紀無憂對它說了一句:「到了。」它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心裡的愉悅頓時煙消雲散。
這啥啥啥?
一塊破草地還滾了幾十隻臭烘烘的動物?
說好的陽光呢!說好的打滾呢?一群蠢東西跑來跑去它怎麼躺?!怎麼享受?!
紀無憂沒有注意到雲大爺的變化,她把雲大爺舉了起來,說:「噔噔噔!大草地,還有很多的小寵物,去和它們玩吧!」
雲大爺:……
蠢女人。
紀無憂一聲「走你」,雲大爺就被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摔進草垛里。它剛落下,就興匆匆地來了兩隻狗,好奇地看著它。
雲大爺:蠢女人,我跟你沒完!
紀無憂只見到有貓狗圍到雲大爺那,她欣慰地點了點頭。看來小東西很快就能融入大群體中了!
哎呀,接下來她要做什麼好呢。
「那是你的貓嗎?」
紀無憂尋著聲音轉身,那是一個牽著一條哈士奇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衫,長得俊俏臉上卻是沒有表情,替他渲染上了冷酷的氣質。
紀無憂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啊。」
「嗯。」男人點了點頭,「這麼扔它,它會不高興的吧?」
紀無憂挑眉,回過頭看去,嘴上說著:「沒有吧。」但是看到雲大爺那彷彿要殺人的眼神,她慫了,對這男人說:「好像是喔,怎麼辦?」
「嗯。」男人沉思了一會,他鬆開了繩子,說:「二哈,去看一下。」
男人的哈士奇「汪」
了一聲便飛快往雲大爺那邊跑去。
「讓二哈解決吧。」男人說,「我們去樹底下坐一會。」
「這個……好吧。」
紀無憂回應著,心裡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等到男人坐下,紀無憂打量了一下后,然後在離他有一米遠的地方坐下。
男人說:「我很可怕嗎?」
「不是啊。」
「那你坐那麼遠?」
「……」紀無憂默默地再挪遠了一點。
男人:……
紀無憂輕咳了幾聲,問道:「你叫什麼?」
「白初一。」
他說,「你呢?」
「哎?白初一?」紀無憂好奇地看著他,「這名字好奇怪。」
聽到這,白初一笑了笑:「因為取名字的時候剛好是初一。」
紀無憂小聲道:「你的父母真有想法……我的意思是說,取的挺好的,我沒有要詆毀你父母……」
「我沒有父母。」白初一打斷了她。
紀無憂頓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的名字是師父取的。」
「你的師父是?」
「不能告訴你。」
紀無憂:……
白初一又說:「以後再跟你說。」
紀無憂:「哦……」
白初一問道:「你呢?你還沒和我說你叫什麼。」
「哦!對喔,抱歉抱歉,我叫紀無憂。」紀無憂笑道,「對了,你是住哪的呀?怎麼好像沒見過你?」
「我住這好久了。」白初一說,「可能是我不常出來吧,二哈是朋友拜託我照顧的,所以才出來。」
「哦……對了,你知道有一家叫『花』的咖啡店嗎?我在那當服務生,有機會要來嘗嘗。」
「你做的嗎?」
紀無憂有些不理解他的話:「嗯?」
「咖啡。」
「有時候是我做的,有時候不會……因為我不是很會拉花。」
白初一點了點頭,說:「那下次一定去。」
紀無憂長舒了一口氣,不再看著白初一,她望向雲大爺的方向,然而雲大爺不見了。
「哎?小東西呢?」
白初一看著她:「小東西?」
「就是我的貓。」
「可能是二哈帶它去玩了吧。」白初一說,「小東西……這名字真有趣。」
紀無憂笑道:「我倒是覺得你叫你的狗二哈比較有趣。」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