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憐聽
白樺雖然是蛇妖,但是聽力卻不比忻年差。
那幾聲他聽的很清楚。
有些怪異。
他起了身,看著身後。
這是一個穿著如同的禮服裙子,化著妝但依舊能夠看出來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緊緊的捂著腹部,就在白樺看到她的一瞬間跌下了座位。
憐聽沒有想到就在她腹痛難忍的時候會有人扶她。
而且還是一個帥到慘絕人寰的男人……
「小姐你沒事吧?」
憐聽耳朵都快酥了。
聲音還這麼好聽。
可是現在她的情況不允許她胡思亂想,緊緊的抓住了白樺有力的手臂。
「求你……送我去醫院。」
從上學開始憐聽就從來沒有時間吃早飯,久而久之就積攢下了胃病。
她雖然是個小演員,但是總是要接戲,各種戲份她都嘗試過,各種環境她也待過。
她也沒有錢去醫院好好看病。
在這個魔都Z城,能夠在這裡立足都是勉強,更何況弟弟還要靠她養活。
這次好不容易托關係來到了頒獎典禮的現場,本以為會給自己接點戲,可還沒等到頒完獎,她就疼的不行了。
白樺沒有猶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亮著綠燈的安全出口處走去。
易懷城的心情一團糟,在領完獎之後便把獎盃甩給了忻年,匆匆離開了現場。
「公子……喂,一會兒還有儀式呢。」
忻年懵了,不解的看著祝梵。
「他心情不好,讓他去吧。」
聽了祝梵這麼說,忻年便收了心,做好了和那些媒體記者糾纏的打算。
易懷城在離開之前特意看了段澈的方向。
她依舊坐在那裡,脖頸曲線如同天鵝一般,身上的那身裙子也很美,微微上揚的嘴角也是很美好。
可再怎麼美好,在易懷城眼裡就像空氣一般,沒什麼存在感了。
坐電梯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啟動引擎就來到了midnight,Z城最奢侈最豪華的夜店。
什麼明星架子在他握著方向盤的時候頃刻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內心莫名的煩躁。
不是因為那令人心慌意亂的心跳聲,也不是因為冷乾在台上故意用毒刺刺他,也不是因為戒指。
而似乎是因為那個叫段澈的女人在冷乾那個虎妖笑靨如花,而面對自己就露出一副驚恐加厭惡的表情。
想當初還不是自己救了她,她現在咱就去見閻王了。
而他自己,居然會和她產生心靈感應。
「忘恩負義的傢伙。」
這麼說著,易懷城加大了馬力,幾分鐘後到了midnight。
在這裡,他看見了一兩個名聲在外的知名導演在哪裡摟著美人玩兒著牌九,看見了Z城一些企業的高管。
還有幾個妖。
在這裡,誰都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彼此之間都是陌生人,只有酒和音樂來消愁,來盡興。
他來到了二樓,靠著巨大窗口的地方,叫了一瓶尊尼獲加,獨自飲著。
勁爆的音樂充斥著耳膜,可他卻能聽到自己的嘆息聲。
——
白樺站在急診室門外,依舊是沒有表情,可眉宇間卻難得的充斥了緊張。
剛才在車上,憐聽疼的快要蜷縮在副駕駛上,讓白樺看的有些難受。
到了市立醫院,他將憐聽抱了下來,只覺得胸前一陣悶熱,血腥味便充斥著鼻腔。
他是蛇妖,對氣味捕捉的精準。
直到她被推進了急診室,紅色的燈亮起,他有些微微的怔愣。
摸了摸胸前,殷紅色的血液扎的他眼睛生疼。
交完了她所有的費用,等著她被推出急診室,果然沒過多久,憐聽就被送到了病房輸血。
白樺本來拿著繳費單打算給她然後離開,但來到了病房,看見了面色蒼白,呼吸緩慢,還在輸血的憐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坐在了她旁邊,把單子放在了床頭櫃。
「她怎麼了。」
「急性胃出血,已經用冰鹽水洗胃止血了,再輸點血,然後留院觀察就好。」
護士為她調整這輸血速度,用餘光瞄了瞄白樺。
「你這她的男朋友吧,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媳婦兒啊,胃出血萬一送的不及時就完了。」
說罷,就搖了搖頭離開了病房。
聽著她的一番話,白樺將目光移向了憐聽。
而在弘邸,好不容易熬到結束的段澈從會場出來,看著噴泉廣場周圍滿目的豪車,人影來回穿梭,拿出手機打算叫個車。
穿過了噴泉這裡,給金蔚蔚發了條微信,然後就逛逛淘寶,刷刷微博等著車來。
「爸!她在這裡。」
熟悉的尖銳聲音傳進耳朵中,拿著手機的手也頓了頓。
「小兔崽子!」
段清看著穿著和平常截然不同,氣質超然的段澈,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過是來頒獎禮看看自己家愛豆,卻沒想到看到了這個賤人。
而段傲看向段澈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埋怨,可段澈看出來了,他就是把自己當做賺錢工具。
跑!
這是段澈在看見二人以後的唯一念頭。
再被抓回去,就真的沒有人再會來來救她了。
「站住!」
段傲在後面狂追,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自己追到段澈是夠嗆了,便下令讓自己的三個保鏢去追……
身上穿著長長的晚禮服裙,為了更方便點就直接脫掉了高跟鞋,赤著腳跑在鵝卵石小道上……
每一下都在拼盡全力跑著,腳底被扎的疼痛不堪。
那三個男人不愧是職業保鏢,一個人緊隨其後,剩下兩個人包抄,段澈還沒緩過來就一下子撞在了一個人保鏢的身上。
「你們別過來,滾!」
「大小姐,也請你別讓我們為難。」
說罷,便抓住了段澈的手,向後使勁一扭。
疼痛傳來,段澈瞬間放棄了掙扎,被按在了地上。
漂亮的禮服被踩臟,頭髮凌亂,感受著來自腳底和手腕的疼痛,彷彿一瞬間就像是跌入了地獄一般。
保鏢從段澈的禮服上撕下來一塊,堵住了她的嘴,架著她緩緩回到了段傲的面前。
而段傲看到這樣的段澈,便使勁給了保鏢一腳。
「你們是瘋了嗎,弄成這副樣子,我怎麼叫她出去嫁人!」
不管再怎麼疼她都沒有哭,但就當段澈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眼淚就像是開了閘一般流著,不停的掙扎。
什麼時候,她心裡那個紳士溫柔的爸爸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