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加料可樂
好熱
像是身體整個都在火中焚燒一般的熱,可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也是那麼的真實。
就像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將骨上的血肉生生剜下來之後再斷骨一般,極度的疼痛讓她受不了,連滾帶爬的下樓,面帶驚恐的看著身後,強忍著……
她現在腦海里裝的全都是要離開這裡的念頭。
她不知道她身後的是誰。
但如果她不逃,那只有死路一條。
可此時此刻,樓梯彷彿是如此的長,怎麼樣都走不到盡頭一般。
而在她的身後,一名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女人手中拿著匕首,一步又一步的向他逼近。
「別跑了,既然都看到了,你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說罷,女人將她的晚禮服撕破,一瞬間就來到了段澈的面前。
「沃日……」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傳說中在城市中流連的妖會讓她撞上啊。
而且還是副市長千金!
可自從喝了那杯可樂開始,渾身真的是疼的生不如死。
女妖抓住了她的手臂,「咔」的一聲,臂骨骨折,段澈一時間疼得說不出話,冷汗涔涔。
可她還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踹了女妖一腳。
「不知好歹。」
女妖將幻化出來的匕首一寸一寸的深入她的身體,與此同時,段澈感受到了冰霜的嚴寒在傷口處,凍結了血液。
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匕首在拔出她體內的瞬間一晃兒消失不見,看著面前漸漸沒了生氣的林溪忱,勾了勾紅唇,得意的轉身想要離開。
可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如血液一般妖冶的紅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女妖心裡一顫。
該不會……
「還真是不懂事啊,忘了做妖的規矩了嗎。」
清冷的聲音傳來,同樣紅艷如血的一雙瞳眸帶著如刀般鋒利的眼色看向女妖。
只是一眼,便具有極強的震懾力。
那種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氣讓她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局……局長。」
她的聲音中透這恐懼,想著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她知道局裡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我……我知錯了,別送我去冰窖好不好。」
易懷城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段澈,還是嘆了口氣。
「遲了,你已經對人類動手了,況且,你在人類面前暴露,去冰窖是無可避免的。」
十分鐘前,正在一樓的大廳內應付賓客的易懷城,突然間就接到了監察員的消息,在這座酒店裡有妖行兇,而謹聽這個傢伙偏偏不在,監察員說一會兒會增員,只不過需要時間。
這樣,易懷城不得不黑了三樓的所有監控器,封鎖這裡來阻止女妖。
可這個女妖的人類身份是副市長千金,所以處理這件事情有些棘手。
易懷城大手一揮,華晨星便定在了原地,眼淚汪汪的。
而他卻趕忙過來查看段澈的情況。
段澈腹部被刀捅傷,血流成河,面色鐵青的她似乎還有些不對勁。
「你居然給人類下毒!」
隨著易懷城的厲聲斥責,女妖也隨著他的怒意收到了周圍結界的壓迫,吐出一口血。
容不得他多想,趕緊將段澈抱在懷中,使勁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
霎時間,易懷城的血便液落在了段澈的臉上,滾燙的觸感使她將眼睛緩緩的睜開,隱隱約約的,似乎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瞳孔。
紅色的瞳孔嘛……
眼前之人彷彿和記憶里的那個重合,但確實記得不真切了。
血液流入嘴中,濃重的腥味讓她更加難受。
看著快要死了的段澈,易懷城不由得有些慍怒。
「給我喝下去。」
威嚴的聲音中似乎有些擔憂的意味,喉頭滾動,段澈重新閉上眼睛重重吮吸。
他的血彷彿會讓人上癮,與此同時,自己渾身的疼痛彷彿也得到了緩解。
華晨星看著段澈的傷口慢慢癒合,吃驚的瞪大眼睛。
這樣一個如若神祗一般,高高在上的他,居然會為了一個人類放出讓他們妖夢寐以求的龍血。
臂骨在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下慢慢復原,傷口也漸漸痊癒,原本面色鐵青的她的臉色也漸漸變得正常。
正在此時,三樓的結界內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金髮棕眸,帶著墨鏡,口中嚼著口香糖弔兒郎當的,而另一邊,黑髮,金絲眼鏡下的墨綠尖眸那個看起來就有點冷酷。
之間金髮走到了華晨星身邊,看著她的蛇身,咧開嘴笑了笑。
「喂,白樺,這不一家人嗎,你們蛇妖都這麼愛折騰嘛。」
「做好你的事情,忻年,我可和你開不起玩笑。」
白樺走到了華晨星的身邊,為她帶上了限制了妖力的項圈,將恢復成人身的她扶了起來。
白樺和忻年是易懷城身邊的助手,同時也負責懲處那些不聽話的妖,在收到監察員的消息之後馬上從局裡趕到了這裡。
這兩個人光顧著貧了,全然是忘記了一旁的易懷城。
忻年將墨鏡拉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將段澈公主抱走的易懷城,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公子帶這個美人打算去哪兒?」
「她喝了我的血,不穩定,我帶她去房間休息。」
白樺聽著兩人的對話,也將頭抬了起來看著易懷城。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在兩人眼中確實如此的反常。
等到易懷城離開結界時,他們兩個才回過神。
「多久……沒有看過他這種眼神了。」
——
來到君越酒店的VIP房內,易懷城將段澈放到了床上,輕輕的躺在了她的身邊,手指輕撫著她額頭上已經凝固的血痂,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她的血液為什麼聞著如此香甜。
如此的有魔力……
竟然會想要去品嘗。
舌尖輕輕舔舐血痂,他感受到了那種滋味,下意識的就像將她的血肉吞下,突然,鮮艷的紅色瞳眸突然暗了下來。
一種叫做理智的東西重新將它驅使,看著懷中的段澈,一下子從床爬了起來。
剛才自己是差一點就……
怎麼搞的就像一個貪得無厭的吸血鬼一樣。
易懷城扶額,閉上了眼睛,坐在窗前的原木凳子上。
自己當時怎麼就想著喂她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