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抓獲姦細

第七十八章 抓獲姦細

突然,老婦人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跪下!」一名鄉勇立刻衝過去,欲把她按下。

老婦表現得超級鎮定,快速朝韋世豪眨了一下眼睛,轉身對那名鄉勇道:「我憋不住了,要上茅房。」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老婦人的眼神,可韋世豪已經注意到了。

「憋不了也給我憋回去!」鄉勇右手拿刀左手往老婦人肩上壓去。

「住手!怎麼對老人家這麼凶?不就上個茅房嗎?你一個大男人還看不住一位老人家?」韋世豪說著,又對老婦人和那位鄉勇招手:「你倆都過來……去吧,帶老人家去茅房。」

酒樓的牆壁是青砌成,樓層則由結實的木板搭建,有前樓、后樓,中間是大院子。

「你要去哪裡?茅廁在這邊。」那名鄉勇看到老婦人朝後樓走去時,便指著榕樹后的一排小房子道。

兩人朝後院走去后,韋世豪和謝英君也跟上。

「我習慣上二樓的茅廁……」老婦人尷尬地笑道。

正在此時,搜查各樓層房間的士兵都陸續下樓,並向韋世豪和謝英君彙報,道:「稟告兩位都司大人,酒樓里都搜遍了,已無其他人。」

老婦人一聽,有點急了,又給韋世豪使個眼色。

走進大堂時,韋世豪就知道大魚還沒捕到,老婦人三番五次給他使眼神,其中必有文章。

韋世豪轉身對押著老婦人的鄉勇,道:「就按老人家的辦。謝都司,我們也到后樓查看查看吧!」

士兵們都搜個遍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謝英君不明白他想搗什麼鬼,只好跟著上到后樓的二樓。

老婦人上到二樓后,向左邊拐。經過一間倉庫門口時,她又向韋世豪和謝英君詭異地使了一個眼神,邊往屋裡指了指,邊朝設在樓層最邊上的茅房走去。

韋世豪朝老婦人微笑地點了點頭,便進入倉庫里查看。

此時,謝英君和那位鄉勇才明白,那位老婦人上茅廁是假,向韋世豪通風報信才是真。

老婦人平時搞衛生,有一次在倉庫里意外發了一處密室,如今掌柜的明明在酒樓里,官兵卻搜不到他,因此她認定掌柜的一定藏在密室里了,這才向韋世豪舉報以將功贖罪。

然而,韋世豪和謝英君進入倉庫里仔細查找一番后,卻未發表任何情況。

難道老婦人故弄玄虛?不會吧?她沒那個膽量。

韋謝二人對望一眼后,繼續尋找。

擺放整齊的大米、大豆、花生油等,都分別存放在幾排貨架上。再環顧四面青磚牆壁,的確沒有藏人的可疑之處,難道這裡藏有其它寶藏?

老婦人上茅房回來后,看到兩人在倉庫里東找西找的,仍然找不到其中的玄機,便一勁地搖頭。

此時,看守她的鄉勇對她已非常客氣,低聲地道:「伯娘,你就指點迷津吧!說不定,我們的頭還會賞你銀子,放你回家呢!」

老婦人眼前一亮,事到如今,好人就做到底了,而且還可能有拿賞錢,何樂而為呢?

她遲疑了一下,便躡手躡腳走進庫房,指著西邊壁牆的一塊磚頭,向韋世豪說起啞語。

韋世豪定睛一看,西邊牆壁的確有點不對勁,是後來加裝上去的,加上從老婦人的口型來判斷,她所說的是「機關」二字。

順著老婦所指的位置,韋世豪和謝英君都發現,離地約五尺高的一塊青磚的表面,被磨損得有些光滑,這也許就是老婦人所說的機關位置吧?

韋世豪正要開口求證,老婦人已經匆匆離去。她擔心被別知道,是她向官兵提供的線索,而被秋後算賬。

韋世豪和謝英君對視一番后,都拔出掛在腰間的長劍,走了過去。

韋世豪輕輕一按,此磚非常鬆動,的確有問題。

「轟……」

當韋世豪使勁往裡按時,兩人面前的青磚牆頓時猶如一扇門一樣打開……不,其實就是一扇精心設計的暗門。

「嗖、嗖!」兩聲……暗門還沒全部打開,就突然從屋裡飛出兩把飛刀,分別朝兩人心口刺來。

飛刀速度之快以及精準度之高,可見放刀之人並非一般的鼠輩。

「小心!」韋世豪喊了一聲,由於二人都有了防備,分別用劍格擋,將飛刀斬落於地。

「哈哈……果然身手不錯!老夫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只見一名黑髮長須臉型稍瘦六十歲左右的老頭,抱著一把長刀盤坐在正對暗門的木凳子上,他臨危不亂,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

韋世豪眉頭稍稍一皺,果然不出他所料,此老頭正是以前敬流糧油店的掌柜。

「果然是你。見到你大爺來到,還不下跪?」韋世豪走進暗室后,長劍朝右一甩,動作非常瀟洒。

「你這死姦細,還裝什麼酷?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謝英君最痛恨細奸,想上去一劍把對方挑了,但是剛剛那一記飛刀讓他感受到了對方並非等閑之輩,見韋世豪不急動手,他也不敢貿然出擊。

「哈哈,想讓老夫坐以待斃,那還要看你們這兩個毛孩有沒有那本事?」老頭再一次冷笑后,突然從木凳上彈起,一刀劈向二人。

刀光如電,瞬時劈到,暗室本身不大,一般人恐怕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就會人頭落地,但是韋世豪和謝英君都不是一般人,沒那麼容易就命喪對方的刀下。

「錚!」韋世豪搶先一步,格擋對方的大刀。

「好刀法!」韋世豪贊道。

「馬馬虎虎!宰你倆雜碎還可以。」老頭道。

「好一個馬馬虎虎!那今天,你大爺我就領教教。」韋世豪道。

兩人刀來劍往,謝英君想打把手,但暗室面積太小,加上兩人的速度猶如閃電,他根本插不上手。

十多個回盒后,兩人仍未分出勝負。

不過,老頭的額頭已浸汗珠,他顯然低估了韋世豪的實力。

此時,樓下的士兵已聽到后樓上的聲響,十多個手持長矛的士兵都迅速趕到,將倉庫的門窗都圍得嚴嚴實實的。

「轟!」謝英君難得找到一個空檔,一劍朝老頭的后腰刺去,對方急忙躲閃,還沒回過神來,他的胸口就已吃了韋世豪重重的一腳,本來就不夠結實的牆壁被老頭的身子撞塌了一個大洞。

老頭倒在地上,胸口一緊,噴出了一口鮮血來,再想掙扎,幾把長槍已抵到他胸口。

「不允許動!」

老頭一臉的痛苦與不甘,自己縱橫江湖幾十年鮮有對手,沒想到今日卻栽在一個十多歲的小毛孩手裡,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鬥量啊!

韋世豪收劍入鞘,一邊用手扇去鼻尖附近的塵埃,一邊從暗室中走出。

「這麼狡猾,都差點給他漏網了。」

「還是兩位都司大人厲害,就算他鑽到牆裡,都給他趴出來。」

「給我站起來,別在這裡裝死!」

士兵們都七嘴八舌,對地上的老頭一頓嘲諷,有些故意藉此機會拍拍兩位都司的馬屁。

韋世豪道:「給我押回軍營!」

這廂已旗開得勝,那廂還在告韋世豪目無軍紀,擅自調動軍隊。

沈傳到謝總兵處告狀受阻,心裡很是不服氣,認為對方慫容兩位年輕人胡來,遲早會給慶遠府帶來滅頂之災。於是,他又趕到州官老爺面前告了韋世豪和謝英君一狀。

未經許允,便擅自調動部隊,這還了得?

州官老爺怒髮衝冠,立刻帶上幾位要員趕到軍營興師問罪。

他們剛剛走進軍營,沈傳就傻眼了,之前覃震輝部以及其他部隊都按照韋世豪的部署開拔了,怎麼一轉眼都已回到軍營操練了,這演的是哪一出?

「沈副總兵,這是怎麼回事?」州官老爺一臉陰沉,指著正在操練的士兵問道。

「這……我現在也被弄糊塗了。我明明看到幾支部隊都已經開拔了的呀……當時,我還向謝總兵彙報,但是他不吱聲。我覺得事情重大,這才向州官老爺你稟告的。」沈傳道。

正在說話間,謝總兵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謝總兵,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限期破案已到,我還沒來得及唯兩位年輕是問,這倒好,還整出擅自調動部隊的事來?」州官老爺不好氣地責問道。

「呵呵!調動部隊的事是我批准的,不算犯錯。」謝總兵笑道。

「你批准的?那我向你反映情況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清楚?」沈傳詫異地道。

「調動部隊可不是小事,你連我都敢隱瞞?你長能耐了啊你!」

州官老爺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看到出軍營了部隊都已回到,心裡就猜到其中必定有隱情,因此他嘴上這麼說,並沒有真的怪罪於謝總兵。

「呵呵……幾位大人,請隨我來,便知!」謝總兵笑著作了個請的動作。

此時,韋世豪已將在酒樓做雜工的全部遣散回家,還獎賞了舉報有功的那位老婦人,只對酒樓里的幾位骨幹,進行突擊審訓。

另外,在抓捕姦細中,韋世豪還意外地挖出兩位隱藏在軍營中的姦細。

從酒樓里抓回的老頭,被韋世豪關到馬棚里,進行審問。

「請你抬頭看一看,我是誰?」韋世豪道。

老頭跪地上,斜眼瞄了韋世豪一眼,假裝鎮定地搖了搖頭:「誰不知道,你是大名鼎鼎慶遠府的都司?」

「哼……你還在裝?敬流糧油店恐怕只開了五六天,你就關門大吉了吧?說,是誰使指你陷害我和我阿爸的?」

「這……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韋世豪覺得不動刑,看來是問不出什麼問題來了,於是向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道:「你的手下都招了,你還不招?看來你是敬不吃吃罰酒了……好生伺侍候他!」

「好嘞!」一名拿著馬鞭的士兵故意提高嗓門應道。

「啪、啪、啪」連續三鞭抽在老頭的身上,他便哭爹喊娘。

「住手、住手,我說,我說,我知道的全說……」老頭道。

「停,這就對了,以勉受皮肉之苦。」韋世豪嘴角微微上翹:「叫什麼?」

「廖十一。」

「是誰派你來打探慶遠府軍情的?」

「陸大海……不,是鄧唯利……不、不,是他們兩人。」

「共送出多少次情報?」

「三次。」

「都有什麼內容?」

……

韋世豪問完關於慶遠府的事情完后,話鋒一轉,道:「是誰指使你陷我和我阿爸的?」

「是鄧唯利。鄧唯利慾霸佔你家的良田,鄧遷徒又吃你的醋,因此鄧唯利便出了陷害你們父子倆的陰毒計策。沒想到韋大人福大命大,反而因此遇到貴人,還當上了都司。」

「你知道我當上了都司,還敢來打探慶遠府的軍情?」

「這都是被鄧唯利逼的。」

「害我和我阿爸的事,你好像沒有講完吧?」韋世豪覺得,單單是鄧唯利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這其中一定少不了忻城土司恩勝。

「對、對,韋大人英明。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鄧唯利和土司恩勝是一夥的。鄧唯利大出血后,和恩勝一起合謀陷害韋大人和令尊大人。」

至此,韋鏢頭和韋世豪押鏢至忻城遭陷害一案已水落石出。

同時,韋世豪破姦細案有功,再次受到州官老爺的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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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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