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上空無一物

被子下面的身體還空無一物呢，雖然現在她才是一個干扁的九歲小女孩，但是這個光著身子也很不舒服。

這個年代真的是太窮了，醫院裡都沒有病號服的。哪管有一套病號服呢，她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現在找一件衣服遮體，都成了奢侈品。

劉蘭拍了一下大腿，才想到的說。「可不是嘛，我怎麼忘了你現在還沒穿衣服呢。等等，阿姨這就去給你找一件。」

「謝謝阿姨。」顧小麥很感激的說。

住在一個病房裡，陪孩子住院的大嫂開始翻衣服包。「劉大夫，你別去外面找了，俺來的時候給俺閨女帶了兩件換洗衣裳，俺閨女比這小丫頭大，衣服指定能穿，就是破了點，縫了好幾塊補丁，不過俺洗衣服乾淨著呢，在大石頭上敲了大半天，你看看給這孩子穿行不？」

顧小麥沒等劉蘭說話呢，就感謝道。「大娘，謝謝，小姐姐謝謝！等我爸爸回來，我就有衣服穿，就可以還給你了，一定會還的。」

劉大夫也跟著感謝說。「大嫂，這衣裳多好啊，謝謝你和閨女了。」

大嫂高興的說。「這謝個啥。小丫頭你就穿吧，不用還了，你小姐姐穿著也是小了點。」

顧小麥還是很堅持的。「那也是要還的，這件綠色的衣服很漂亮，一定很貴的。我不能穿著不給。」

這個年月大家多半都是穿灰色藍色的衣服，毫無美感可言，這件水綠色的布料，哪怕上面也縫著補丁，也相當於21世紀的奢侈品了。

所以她說什麼也不能不給。

正掛吊瓶的小姐姐也說。「小妹妹，茂爺爺說，我們都是無產階級，有困難大家要相互幫助的。我的衣服穿小了，可以給比我小的孩子穿的，你穿著就好了。」

顧小麥看著這對母女，特想親娘的說。「大娘很像我娘，我娘也像大娘一樣善良，一樣漂亮。小姐姐和大娘也很像，小姐姐也漂亮。」

大嫂被說得心花怒放的，繞過病床走向顧小麥，輕輕撫摸她的小臉。「這孩子長得多好看，又懂事，馮老師怎麼就容不下這孩子？還老師呢！」

顧小麥含著眼淚說。「我好羨慕小姐姐，可以和親媽在一起，我都不能跟我親媽在一起。」

大娘問道。「你親娘還活著嗎？」

顧小麥眼淚掉下來了，她沒哭出聲，無聲的抹著眼淚。

大嫂嘆了一口氣的。「真揪心，這麼小就沒有媽了。」

顧小麥抹掉眼淚，其實她娘沒死還活著，大前年家裡又遭了災，她又得了重感冒。在鄉下沒有吃的，又沒有葯，她娘擔心她會熬不過去，所以才領著她找到了顧明坤，把她交給了他。

之後，娘就一個人回到了農村。

娘離開她之前跟她說了很多話，說跟著爹能有飯吃，不會缺醫短葯，又可以上學認識字，將來長大還可以上醫學院，那樣就可以當一個正規的醫生，大醫院裡穿著大白褂的醫生。

她娘是鄉下的赤腳大夫，給很多人看過病，也看好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