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連死人都不放過
聽著許一的安排,我和媽媽被他帶去了醫院。美名其曰說檢查,就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
媽媽是檢查完了,醫生也說沒事,只是精神上受到了點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而我,也是滿身包紮的躺在病床上打著吊瓶。
刺鼻的藥水味佔據了整個空間,讓人聞著難受。即便是在醫院裡守了這麼久,這樣的味道我還是不能適應。
還有這間病房這張床,上面依稀還殘存著爸爸的味道,就好像還在這裡一樣。
媽媽一直在不依不饒的問著,似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才行。倒是許一一直沉默,讓我暗自鬆了口氣。
事到如今,只有他不說才是最好的,不然只會越來越亂,讓媽媽越來越糾纏。更何況這之前就誤會了,不解釋也成了一種困擾。
女人生來多疑,這似乎是每個女人的通病,就連我也不例外。不說,只是因為不願多想。
「安然,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如果不是你做了那樣的事情,方子輕和你也不會離婚。」
除了咒罵就是質問,安靜的病房裡就只有媽媽的聲音。
至於有些事情,我不問,媽媽更是隻字未提。
許一太過安靜,安靜的讓我差點忽略他的存在。倒是媽媽的咄咄逼人,讓我無奈到了極點。
媽媽的理智似乎在一刻消失的蕩然無存,處處針對許一。
「媽,你冷靜點好嗎?」
女人的嘮叨無法阻止,但只要你保持沉默,她們的嘮叨只會永無止境。
只是我的話,讓媽媽更加惱怒了起來。「你給我閉嘴,我在問他呢,等會兒再收拾你。」怒瞪著我,一副兇狠的模樣。
「媽,當初要不是他,你以為爸爸還能安安穩穩的躺在病房裡嗎?方子輕一分錢不給,逼我離婚,甚至還想拿房子做交換。這可是爸爸給我買的,你以為我願意嗎?要不是許一的出現,房子就是方子輕的了。」
這個時候,我必須將實情說出來。不管媽媽怎麼想,我都要說的清清楚楚。至少,我不會牽連無辜的人進來。至於之前,也是沒辦法。
但是現在,沒說清楚自然是好的。
我的話讓媽媽改變了態度,只是疑惑的她一直在許一身上來回打量著。
媽媽本就是個直爽的人,在看了半天後,立馬轉變了態度,對許一好的就像對待親兒子一樣。再加上爸爸的事情,媽媽更是熱情相待。
在醫院待了一天的我們第二天就去了火葬場,下葬的日子已定,爸爸自然要入土為安。
身著黑色禮服,很是適合墓園。安靜的氛圍,烏鴉的叫聲回蕩其中。
嶄新的墓碑上印著爸爸的一切,尤其是那張滿帶笑意的黑白照片,看得我心裡難受,媽媽更是低聲啜泣了起來。
這個上午我們都在墓園沒有離開,直到下起了小雨,我們方才打算離開。
剛轉身,兩個不速之客便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現在就走了嗎?我們才來你們就走,是不是有點著急了。」
早已習慣了林曉的形象代言,我和媽媽直接選擇了無視。
「既然在這,就好好的看看吧。要是走了,又怎麼欣賞精彩。」
我不知道方子輕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能感覺到他是在針對我。
轉念一想,「方子輕,我想我八把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有什麼你就沖著我來,別難為一個去世的人。」擋在他的面前,我冷聲說道。
面對他,我沒有任何的愧疚,也沒有絲毫的心虛,更不會害怕。
欠他們家的,我會償還,不管是用什麼樣的辦法。但是爸爸的離開,他方子輕也有責任,因為是他間接害死了爸爸。比起老一輩的恩怨,他也算是討回了一些。
只是我的話並沒有換來方子輕的良知,倒是惱羞成怒的直接給了我一巴掌,將我打倒在地。在這窄的只容得下來個人的小路上,方子輕直接從我身上跨過,朝著爸爸的墓碑走了過去。
站在那裡的他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墓碑。這樣的他,讓我覺得自己想多了,或許他只是來看看呢。然而就在下一秒,方子輕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爸爸的墓碑上。
誰曾想他會是這樣的舉動,不僅這一口,他更是一腳踹在了墓碑上。要不是大理石材質,估計這一腳下去還真能變成兩截。
「就算死了又如何?真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他嗎?我媽什麼樣子,我想你應該清楚。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你以為他死了就能結束一切嗎?不,不會,這一切都不會結束,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他。倒是你,若不是他的女兒,我想我是愛你的。安然,其實你可以繼續留在我的身邊,順便幫你爸爸贖罪。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想來也不會有人要的,我倒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你,更何況我們曾經還是夫妻。」
話語里滿是嘲諷,可在他方子輕的臉上,還有著莫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