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尹曠下意識想到：了。」

尹曠愣神，沉默，思索，抬頭，微笑，開口：「多謝。」

練霓裳帶著尹曠前往天行者的場景世界。

「我沒有紫龍一族的穿行術，只能用軸在同源世界之間傳送。」練霓裳說，帶著尹曠來到五指山最高的那座峰前。

練霓裳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個柱狀的虛影，練霓裳氣勢瞬間暴漲，開口：「這就是軸，領悟三種法則，我的是長生，斷情，本我三種法則。便可以凝軸，軸的意義是用語言無法表明的。」

練霓裳體內的軸飛出，三色螺旋柱立在了中指峰上。

「這是世界之軸。」練霓裳看著中指峰，似乎被勾起回憶。

中指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軸，開始旋轉，但尹曠，卻分辨不出這根軸旋轉的方向，究竟是順時針還是逆時針。

尹曠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吸力，這是一種比剛才練霓裳的軸出現時更強大的吸力。練霓裳一拉尹曠，沖向急速旋轉的世界之軸……

兩人到達了目標場景，尹曠直接問出了心中想問的疑惑和好奇：「軸有什麼用？」

「通過軸，你可以演化出幾乎全部的法則，你凝軸用的法則越高級，你的軸的固性就越強，軸不被破碎，凝軸之人就不會死。軸既是凝軸之人的生命之源，也是力量之源。」練霓裳說，「這種東西靠說是說不清的，你以後早晚會體悟。」

尹曠點點頭，似乎有點明悟，「凝軸相當於渡劫，渡劫之前是人，渡劫成則為仙。對吧！」

「就你聰明，不過說的只對了一半，你說的基本上是廢話。別廢話了，辦正事。」練霓裳帶著有點調侃的微笑，似乎是在嘲諷。

「廢話？就算是真的，也不用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吧。」尹曠心中吐槽。

「半毛錢法則都沒有領悟的你，就想凝軸的事。」練霓裳白了他一眼，不帶好氣的說。

尹曠瞬間尷尬了，笑著問道：「那法則是什麼？」

「萬物皆有法則，除了那個所謂的神秘法則，其它任何的法則都有可能被人領悟，比如創造和毀滅。法則的後面便是天道本源。」

練霓裳說完看了一眼前面：「前面便是西海。」

海面上風平浪靜，沒有半點風波。

「你現在死了的話，就會直接前往凈靈湖。」練霓裳說，「同時，你現在擊殺的人物也沒有半點學點獎勵。」

尹曠沒有說話。

「怎麼啦小子？你那滿是心機的腦子裡想什麼了？」練霓裳笑問，似乎心情不錯。

尹曠反問說：「你不是全部能讀心出來嗎？」

「哈哈，走吧！」練霓裳取出一個大珠子給了尹曠，「送你一個小禮物。」

尹曠沒有收到提示，問「這有什麼用？」

「一顆避水珠，你腦子不是挺好用嗎？」練霓裳說。

兩人進入了海中，避水珠一入水，便由藍色變成了白色，周圍出現了一個氣泡罩住了他。

兩人來到了龍宮門口。

守門的兩名蝦兵中的一個開口：「爾等來龍宮，有何事？」

「尹曠前來拜會龍四公主。」練霓裳說。

「可有信物？」蝦兵問道。

「你去稟報，說我名字就行。」

……

此時龍四公主正閉目凝神，試圖加強自己對水，雷，因果三種法則的領悟，其實他對法則的領悟已經不錯了，但龍四公主是無法凝軸的，凝軸必須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作為物質基礎，所以絕大多數場景，人物都失去了凝軸資本，終生無法凝軸。

「報。一名叫做尹曠的女子前來拜會。」蝦兵在大殿之外稟報說。

龍四公主睜開了眼睛，給人帶來一種震撼之美。呂夏冷的美的表現是完美無缺，任月雪的美的類型是攝人心魄，而龍四公主的美的特徵卻是驚艷絕倫。

龍四公主清脆的聲音響起，「尹曠？女子？」

「外面一男一女，女的是這麼說的。」

「女的，是那個帶著凰血的女子嗎？」龍四公主喃喃自語說。

龍四公主聲音的清脆和呂夏冷的聲音，呂夏冷的聲音像是鳳鳴，而龍四公主的清脆卻像是硬幣掉在地上的響動。任月雪與二人不同，她的聲音很甜，卻帶著細膩。

龍四公主走到宮門前，看到了尹曠兩人。

「你變了。」龍四公主開口說，「你是你，卻不是我認識的你。」

尹曠直接問：「你怎麼知道？」

「你靈魂未變，但你肉身之內的龍氣，我未婚夫內丹帶來的那絲龍氣已經消失了。」龍四公主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

練霓裳開口：「心口不一的感覺不難受嗎？」

龍四公主開口：「恩已斷，義已絕，多說又有何益？」

「復活條龍不是難事。」練霓裳說。

龍四公主說：「我努力忘卻，又何苦再提起？」

「忘不掉，我曾有體會，除非輪迴轉世。」練霓裳說，「比如像尹曠一樣。」

「誰殺了他？他在500年前已經超越桎棝了。」龍四公主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

「天道。」練霓裳平淡的說。

「聖祭？」龍四公主驚道，「紫龍祭？」

練霓裳不住的點頭，面無表情，似乎帶著不可察覺的歉意。

龍四公主咬了咬嘴唇，說：「說吧，尹曠，你這次想來幹什麼？」

尹曠尷尬了，腦子飛速旋轉，還是實話實說了：「我來了卻這段因果。」

「因果。」龍四公主像綳斷的弦，一下子壓抑不住了，眼淚撲朔而下，捂著臉痛哭。「狗屁因果。」

尹曠兩人看著龍四公主大哭，卻並沒有上前，哭出來有時並不是一件壞事。

龍思雨公主一哭，整個西海都亂了，西海上空出現了一道道閃電雷霆，狂風暴雨向西海四周的陸地擴散，這是龍四公主的水系和雷系法則失控。

龍四公主的實力在陪唐僧取經的路上大大提升，這是她吞吃了大量妖丹的結果。孫悟空不屑於吃那些妖丹，豬八戒和沙僧也有一份曾經的驕傲，所以那些妖丹全都餵了馬，基本上一路之上有多少妖精被殺死，龍四公主就吃了多少妖丹。可以說，現在的龍四公主的實力，已經不亞於巔峰時期的孫悟空。

龍四公主逐漸平靜了下來了，「因果已經了結了，你滾吧！」

尹曠苦笑，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要以後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嗎？」練霓裳問龍四公主。

「我的父母都在這。」龍四公主說，「我用餘生來陪伴他們吧！」

「父母。」練霓裳愣了一下之後，似是喃喃自語，有時候是對於龍四公主說，「那好吧！」

狂風暴雨並沒有停，已經蔓延到了長安城。

天庭發現了狀況，已經通知給了玉帝：西海可能出了狀況。

「查。」玉帝只有一個字的命令。

消息得來：九成是西海龍宮四公主所為。

玉帝下旨：「西海龍女，觸犯天條，罪不可容，誅三族。」……

尹曠拉住了想要離開的龍族四公主。龍四公主冷聲開口：「男女有別，授受不親。」

尹曠開口：「那是人類的規矩。」

公四公主開口：「你不是人類嗎？你蒙蔽不了別人，你身上有龍的氣息，卻沒有一顆龍的心。」

尹曠說：「我從沒說過自己是龍。」

龍四公主拔出腰間的佩劍，長劍閃電般飛出，落到了尹曠頸前，劍鋒貼在了尹曠肉皮上，「當時你就近乎是不死之身，現在應該還是吧？」

說完，龍四公主發了力，佩劍閃出一道白光，尹曠人頭落地。

練霓裳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幕，在龍四公主拔劍的那一刻似乎顫了一下，氣息微微有些不穩，但轉瞬之間就恢復了平靜。

尹曠狗符咒發揮了作用，尹曠人頭又自己飛了回去，接好之後，連道痕迹都沒有留下。

「這是第一劍，我替我哥砍的。」劍再次動了，刺穿了尹曠的心臟，「這一劍，替我未婚夫的。」

劍從他的胸膛里拔出，收劍回鞘，虛空中出現一桿銀色的長槍被龍四的柔荑抓住。

龍四公主窈窕的身軀微動，長槍爆穿了尹曠小腹，「這是為了我自己。」

尹曠淡淡一笑，流著鮮血的嘴角微挑，「開心了？」

尹曠身體再次恢復，但他似乎變了個人。

龍四公主呆在了那裡，銀槍掉落在地上，「你？」

尹曠氣息發生了些許變化，「我想我的記憶恢復了一部分，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練霓裳也是一愣，「你也想起我了？」

尹曠搖頭，「沒有，我的記憶只恢復到了從我進入高校到我轉生之前的那次在這個世界死亡的那一部分。」

練霓裳知道他沒有騙自己，因為她能讀心。

公四公主似乎一下子凌亂了，低頭看著銀槍，喃喃道：「是因為這把槍嗎？」

尹曠搖頭，「不知道，但可能性很大。」

龍四公主眼睛眨了眨，「你恢復了記憶，那你能如實告訴我，你對我有愧疚嗎？」

「有愧無疚。」尹曠苦笑了一下，而後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