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儘力而為
阮絲竹無意提起在御花園聽見宮女太監的話,與饒曦細細的說道了一番。
其實在來之前他們也是有聽說過關於燕雲山與他那個不受寵皇子一事的。
「是嗎?居然這麼奇怪,該不會真如百姓傳言那樣,不是親子吧!」
饒曦一邊說話一邊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貼近杯口一股淡淡的茶香縈繞不散,那香氣幽雅很像她最喜歡的碧泉花的氣味。
就在饒曦靜靜品茗之時,外面突然吵嚷起來,聽著像是來了不少人。
還沒等她們出去瞧個究竟,一名宮人便慌忙跑了進來。
那人氣喘吁吁,飛快稟告道:「國主病情加重,請靈女速去承慶殿」
阮絲竹與饒曦對視一眼,沒有多問直接起身跟著那名宮人而去,饒曦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此事來的古怪。
先前阮絲竹不是替燕雲山診治過已經確認並無異樣嗎?那既然身體無恙又何來病情加重一說?
阮絲竹抱著些許疑惑走進了承慶殿,這裡與她第一次來診治時的情況不同有點不同,偌大的房間內居然無人隨伺左右。
只獨留燕雲山一人氣若遊絲的平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一副時日無多的模樣。
阮絲竹無暇顧及其他趕忙上前抓著手腕替他號脈,這到底是怎樣回事?短短几日燕雲山的身體居然急劇直下,五臟六腑都重損嚴重,可那日自己替他查看分明沒有半點不適之處。
行醫多年阮絲竹也被燕雲山的「怪病」驚的不輕。
祁鈺不知何時走進殿內,他就那樣不聲不響的站在她身後,一動不動的盯著阮絲竹,像要從她嘴裡非得出結論不可,突然開口道:「靈女可知國主患的何病?」
阮絲竹沒有回頭,隔著面具她的聲音聽上去沉悶疏遠,她把心裡那些疑惑不解的情緒隱藏起來,鎮靜自若道:「我也未曾遇過此等病症」
祁鈺淡淡一笑,道:「傳聞護靈一族的九思靈女乃護靈百年難得一遇的修術奇才,不知祁鈺可否有幸親見一面」
燕雲山生死未卜,他的這些臣子下屬居然還有閑心關心這些旁事,阮絲竹不禁對身後之人心生反感。
用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斜目而視道:「護靈族規,靈女不可與外人相見」
說完等她轉身時才看清了身後那人的長相,是一個劍眉星目嘴角還掛著不明笑意的俊美男子。
那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此看來倒是祁鈺冒昧了」
祁鈺跨步向前,他本就比阮絲竹高出半個頭,又故意站在她前方,似乎沒打算讓她離開。
阮絲竹對他的舉動有些不悅,向旁邊的位置挪動了半步,自然而然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祁鈺身為武將進殿雖不能佩劍,可他一身戎裝瞧著還是威風凜凜的將軍模樣,說話間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九思是你的名字嗎?」
那人好像對她的事格外好奇,可阮絲竹並不太想搭理他,有些不情不願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祁鈺倒是沒太在意阮絲竹對他的態度,繼續說道:「九思大概是你們護靈一族對靈女的尊稱吧!」
阮絲竹微微仰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到底是何用意。
祁鈺見她眼色有異,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猜的不錯!」
阮絲竹略過他的話,沒做理會繼續說道燕雲山的怪病,「國主的病需要找到病因否則任誰來也是於事無補」
祁鈺看似認真的在聽她說話,眼神卻一直停在阮絲竹的金箔面具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伸手摘下一樣,半晌后他才偏頭看向床上躺著的燕雲山,道:「國主的病乃是舊疾,不過卻有些不同尋常罷了」
阮絲竹此刻才算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是早就知道燕雲山有此病症。
如此說來先前武國一而再再二三的將靈女入王宮覲見的日子提前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想來是要從護靈一族這裡下手看能否有醫治的辦法。
阮絲竹精通醫理,自然也熟讀醫書,可她從未見過或者聽過類似燕雲山這樣的病況,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頭緒,一想到此她便忍不住嘆道:「這可不是一句不同尋常可以解釋的」
「難道靈女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祁鈺似乎不太相信阮絲竹的話,以為她在裝傻充愣不願醫治燕雲山。
阮絲竹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問,整個人冷冷的淡聲道,「將軍這話是認為我故意見死不救了?」
祁鈺猶豫不定,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你多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阮絲竹伸手從腰間的封帶夾層里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交給了祁鈺,「明日我會再來的」
沒有立刻接下她手裡的東西,祁鈺反而滿臉戒備的問道:「這是什麼?」
阮絲竹耐心的解釋:「赤血金丹,能暫保性命無虞」
祁鈺頓了頓,最終還是伸手接了下來。
回到桫欏宮,阮絲竹終於摘下了金箔面具,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面容雖不出眾但也算清麗秀雅,與靈女饒曦相比可謂各有鞦韆。
或許是護靈一族的九思靈女被外界傳的神乎其技,那些添油加醋的描述中也會有驚艷絕美的繆傳,其實饒曦與她的容貌都是尋常普通的女子長相而已,哪裡又會是傳聞中的傾國傾城。
就連饒曦提起此事也常常不解,自己連落櫻山都從未出去過,那些沒有見過她的外族人又是從何得知她的容貌就是天上有地上無的,說來也實在是可笑。
一想到饒曦,阮絲竹又重新把金箔面具戴了起來,心裡道,「燕雲山的事還是與靈女商議一下為好」,大祭司那邊也該讓她知曉的否則又是一大麻煩。
她匆匆忙忙去了一趟琉璃閣,可琉璃閣的宮女們沒人知道饒曦去了何處,阮絲竹在琉璃閣內四下都找過了,連她的半分蹤影也不見。
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阮絲竹不禁開始擔憂起來,「天色漸暗,靈女她不在琉璃閣待著,又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