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後知後覺
顧曼之沒有一口回絕唐猛的這份「禮物」也是有這個打算的。
她沒有辦法替葉榮浩還歐茜一段純粹的婚姻,能做的便是盡量去滿足她物質上的需求既然,所以復生娛樂她不能也沒辦法拒絕。
「一間公司就當我的醫藥費,是這個意思吧!」
顧曼之譏笑著自己差點死在他的手裡,一個復生娛樂她要的理所當然。
唐猛並不太想提起這件事,用微弱的聲音否認道:「不是……」
顧曼之卻是快刀斬亂麻的與他扯清關係。
「我當它是就行了,現在我們兩清了」
唐猛突然笑了起來,可能是他「文質彬彬」的外表給了人一種假象,在那一刻顧曼之居然會覺得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
她無法否認這個男人除去他的狠辣絕情之外確實有令人心悸的一面。
「你手裡的東西要不了我的命」唐猛從床頭櫃里拿出了一短刀,遞了過去。
顧曼之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拿著」他淡淡的說道。
顧曼之忍不住握緊了袖口藏著的筆尖,微抖著身子偏向了一邊。
唐猛遞給她的是一把刀,是森寒冰冷的可以殺人的武器。
「你不是想殺我嗎?拿去」他的語氣溫柔的讓顧曼之害怕。
唐猛這樣的男人會主動送死,顧曼之絕對不會相信。
他一定是又在玩什麼花招,顧曼之緊張的連話也說不出口,只是眼都不眨的盯著唐猛手裡的那把鋼製短刀。
沒有給顧曼之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唐猛一手保持著遞刀的姿勢一手已經抬起了顧曼之的下巴,就在他的唇貼上顧曼之的嘴角時幾乎是在同一瞬,唐猛也感受到了被利器刺穿身體的痛楚。
刀被顧曼之反手插入了他的胸口,血順著刀身一點一點的滑落在了兩人之間。
唐猛卻沒有半分的後退,他如同飛蛾撲火般的加深了這個吻。
「我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他有些孩子氣的沖顧曼之說道,臉上竟露出一絲滿意。
顧曼之一掌推開了他,冷冷道:「你說過了……在殺我之前」
唐猛眼裡有幾分不明的情緒,他慢慢的退後幾步,靠在了牆角的一隅。
顧曼之趁著他退開的間隙,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房間。
一間間屋子空蕩蕩的襯得四周更加陰森詭異,顧曼之挨個不死心的繼續找著出口,她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一分一秒都不能在呆下去了。
等她好不容易從窗口看到外面時才發現這裡居然是獨棟的林間酒店,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休閑度假區,四周除了鳥叫蟲鳴之外連一聲汽車的鳴笛聲都沒有,能確定一點這裡遠離市區僻靜荒涼。
這種情況下顧曼之沒想過靠雙腳能走回去,畢竟她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想要離開只有讓唐猛叫人來才行,她不得不返回了那間屋子,不知道是不是流血過多,唐猛昏倒在了角落看起來奄奄一息。
其實對顧曼之而言唐猛這樣的人死了比活著好,可她不想被留在這如果他死了自己一定被困死在這裡。
用手探了一下唐猛的鼻息,氣息很微弱看來還沒死過去。
翻出他身上的電話,回撥了過去……
「他受傷了,派人過來」
顧曼之看了一眼閉眼昏迷的人,頓了頓方才開口道:「晚了就不用來了」
電話那頭的Emilie驚的說不出話,好在她擔心出狀況一直不敢走遠,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Emilie驅車趕到的時候已經冷靜了不少,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高大花瓶邊顧曼之淡漠的神情,只是一個眼神便與她擦肩而過,快步走進了裡面的房間。
顧曼之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Emilie卻沒帶任何醫療物品過來,她是打算先把人扛走再說嗎?
突然有些好奇她會怎麼做,顧曼之也跟著走到了裡面的房間。
Emilie很麻利的扶起唐猛,退掉外套用衣服捂著他胸前的傷口,迅速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管淡紅色的針劑注入了他的手臂。
這一幕讓她突然想起芩箏曾說過的話,那一聲聲回蕩在顧曼之的耳邊如夢初醒。
「他的血可以輔助入夢」
「吃了玄龍之心,他的血一樣可以」
「……一樣可以……」
顧曼之臉色蒼白,整個人彷彿凝滯了,她不斷的串聯這些看似沒有關係的人或事,W國研究院、薛生白、芩箏甚至於她自己,一件件一樁樁毫無痕迹卻又環環相扣。
都在燕靳陌的計劃中,包括W國的研究院,她早該想到憑一個薛生白怎麼可能握著國際上連想也不敢想的抗癌藥劑。
那自己算什麼?一隻傻乎乎自願撞上去的白老鼠,替唐猛做樣品試驗嗎?
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如果都是真的這一切叫她如何承受得住。
顧曼之親眼看著唐猛從瀕臨死亡的邊緣醒了過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老闆……博士的葯果然有效」Emilie欣喜的在他耳邊說道。
「原來重新活過來是這樣的感覺」他扶著額頭喃喃自語,卻在顧曼之耳里變成了得意炫耀的意味。
一字字都揪著顧曼之的心。
顧曼之機械的問道:「他在哪?」
Emilie起身看著她,一臉疑惑正想說話時。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慢慢臨近,吸引了他們三人的注意,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門外。
這個地方這個時候會是誰?每個人都警覺了起來,好像一場即將揭曉的謎底被所有人期待著,猜測著。
顧曼之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怕已成事實,她都不肯相信來的人真的會是燕靳陌。
在帝陵中見到的燕靳陌也如這一刻般奪目耀眼,他好像不論站在那裡都能抓住顧曼之的全部注視,眼裡便再也看不見別人。
「你還好嗎?」
燕靳陌看著顧曼之發獃的模樣,扶著她的肩頭極為溫柔的問道。
顧曼之冷淡的就像一陣寒風,想要吹散這並不屬於自己的溫柔。
「我能有什麼事……你擔心錯人了」
Emilie隱隱覺得氣氛有點古怪,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