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三章 真相
「媽媽，你說小九是羅叔叔和小姨的兒子？！」
張婷婷得知這個結果，驚訝的小臉慘白，如果張人九隻是羅長青的兒子她還能接受，可他還是張一蓓的兒子，要知道張婷婷自己是張一喬的女兒，那她就和張人九是……表姐弟！
張一喬注意到女兒的表情，心中一嘆，看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說明白的，或許本來就應該讓張婷婷知道自己的身世。
張人九轉頭看著其他的地方，注意力卻在張一喬這邊，之前他已經聽張人九秘密傳音給他，知道張婷婷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卻更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張一喬發下婷婷情緒極其低落，上前輕輕摟著女兒，說道：「小九其實他的真名叫羅人鳳——」
「我不姓羅！我姓張——」張人九突然截斷了張一喬的聲音。
張一喬知道他心中對羅長青的隔閡，也不急著爭辯，淡淡一笑說道：「你到底姓什麼，你看過你媽媽的日記，她會告訴你的。」
張一喬將張一蓓遺留的那本藍色日記遞交給張人九。張人九顫抖著雙手接過日記，這真的是媽媽留下來得嗎。
「你自己看吧！」張一喬輕聲說道。
張人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張婷婷，隨後走了出去，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將日記打開。
張人九離開后，張婷婷猛然抓住媽媽的雙手，低聲問道：「媽媽，小九，小九他……」
「婷婷，其實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張一喬突然說道。
張婷婷的腦子突然嗡了一聲，張一喬的話讓她感覺到太意外了，這應該是這麼多年她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了。
「媽媽，你，你說什麼……」張婷婷吃吃說道。
「哎……」張一喬嘆了一聲，說道：「你剛剛出生的時候，是媽媽將你從孤兒院抱回來的。很多事情媽媽都跟你說過，只有這件事情，媽媽一直瞞著你！對不起，婷婷……」
「不！媽媽！」張婷婷哽咽著使勁搖著腦袋，雙目凄凄地看著張一喬，緊緊抱著她說道：「媽媽，你永遠是我媽媽！」
「婷婷！」張一喬美目噙著淚水，將張婷婷摟在自己懷裡，也忍不住哭了，張一喬雖然沒生過兒女，但她的母性光輝自從將小婷婷抱回來那一刻起，就是圍繞她最大的光環。
「婷婷，你不怪媽媽嗎？」張一喬看著女兒。
張婷婷依舊搖頭，嗚咽道：「媽媽，我愛你！」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母女兩人互相擁著對方，感受彼此的溫暖和情意。
良久，張婷婷才抬頭看著張一喬，小心問道：「媽媽，小九他……羅叔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一瞧深深看了女兒一眼，這才將事情的大概告知於她。張婷婷聽得聚精會神，而且全神貫注，張一喬提到的許紫姻，葉立以及自己的小姨無論是哪個，她都再熟悉不過，當初她還為張一喬的死耿耿於懷，在家裡，除了張一喬，小姨是對她最好的了。
可張一蓓年僅三十五歲就鬱鬱而終，這對張婷婷來說，是她至今遇到最傷心的事情了。
其實修練者最大的痛苦也在於此。雖然有著長生不老，永生不死的身體，可卻要看著親人和朋友一個個的離開自己，這種痛苦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也虧得是長年苦修，心智和毅力堅如磐石才有這樣的承受能力。
張婷婷突然想到，小心說道：「媽媽，這麼說——小九，小九他，他不是……」
看到她扭扭妮妮的樣子，張一喬哪裡還不知道她的意思，咯咯笑道：「你是想說你跟人鳳的關係吧？」
「什麼，什麼關係呀……」張婷婷緊張地扭著雙手，不敢抬頭。
張一喬故意起了捉弄之心，趁著臉說道：「其實說起你們的關係，那還是親姐弟。」
「親姐弟？！」張婷婷一臉的局促茫然。
張一喬故意說道：「人鳳是長青的親生兒子！你是我女兒，也就是長青的親生女兒，那你還不是人鳳的親姐姐嗎？」
「啊？！」張婷婷沒想到是這麼算關係的，頓時緊張起來，說道：「我，我真的是小九的姐姐？」
「那當然呢！除非……」「除非什麼？」張婷婷太緊張，不等張一喬說完，說太快了，這才發現自己表現得有些過，滿臉羞紅，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原因，在想什麼心事。
張一喬湊到張婷婷耳邊小聲說道：「婷婷，你和人鳳是怎麼認識的？」
「我……」
張婷婷猶猶豫豫，吞吞吐吐顯然是還在思考她和張人九的關係，支支吾吾半天這才情緒不高地說道：「我跟小九是在八十七年前認識的，那個時候他……」
八十七年前正是張人九知道自己身世之後，情緒最低落的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張人九非常的暴虐，心情也非常的狂躁，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殺了不少的，凡是有人惹到他，他都絲毫不留情，可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要去天陽府投奔張一喬和羅長青的張婷婷，當時張人九還差點誤傷了他，而張婷婷也一度想殺了張人九解恨。
就這樣，恩怨漸漸緩和，兩人的關係也好多了，最後演變成什麼樣，張婷婷現在也說不清了。
「婷婷，你是不是……喜歡上人鳳了？」張一喬突然問道。
「啊？沒，沒。」張婷婷連忙否認。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和張人九的關係，這一次見到張一喬正想跟她說這件事情，可現在……她委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甚至有些逃避。
「傻丫頭！」
張一喬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媽媽逗你呢，你跟人鳳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他，他也很喜歡你。」
「媽媽？」張婷婷驚喜而疑惑地看著張一喬。
「咯咯，傻丫頭。」張一喬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說道：「還說你不喜歡人鳳？」
「哪兒有！媽媽，你就知道取消我，不來了！」張婷婷撒嬌著搖了搖張一喬的手臂。
「婷婷！你可是我女兒，怎麼扭扭捏捏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張一喬又憐又愛地看著張婷婷。
張婷婷這次不說話了，只是滿臉通紅的點了一下頭。
「這就對嘛！你跟人鳳，其實媽媽很高興。」張一喬笑道。
當然，這不是利用。為了緩和羅長青和張人九張人九的關係，張婷婷的出現絕對是一個天大的轉機，更重要的是她和張人九的關係。
張一喬眼睛通神，一眼就看出兩人的密切關係，所以她才先將兩人帶回。
母女二人說說笑笑，過了很久，張人九才回到他們面前，臉上有些異常，顯然是剛才看到母親遺留的日記，心情尚未平靜。
「人鳳，你……」「大姨！我看過母親的日記了。」
張人九將胸口一直佩戴的鑽石項鏈拿了出來，項鏈是不完整的，從中間裂開，裡面有張人九的身世之謎，只可惜這個東西來得太晚了一些，張一蓓怎麼也想不到張一喬堂堂活佛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兒子，兒子羅人鳳也走上了一條她從來沒有想過的道路。所以張人九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已經是兩百多年以後。
「你，你叫我什麼？」張一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神地盯著張人九的眼睛。
「你是母親的姐姐，我叫你大姨有什麼不對嗎？」
「對，對！沒錯。」張一喬連忙說道。
張人九沉默片刻，突然說道：「大姨，他，回來了嗎？」
張一喬知道，他自然就是羅長青了，不過張一喬輕聲一笑說道：「在回來的路上了。」
「嗯。」張人九不置可否的點頭。
張一喬問道：「你想見見他嗎？」
張人九沒有回答，張一喬也沒有再問，只是迅速傳音給羅長青，讓他沒事的話趕緊回來。
得到張人九的消息，羅長青連忙從曹洪韓處趕回，剛一進院子，張一喬就迎了上來，羅長青忙問道：「人鳳呢？」
張一喬笑道：「在你房間等著呢。」
「唰！」羅長青來不及問，急忙回到自己房間。
張人九坐在椅子上面，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張人九的目光投了過去，看著羅長青淡淡說道：「你回來了。」
「人鳳——」
「我現在還是張人九。」
張人九的話讓羅長青生生地定在原地，表情僵持在那裡。羅長青早就想到這個結果，張人九這個名字代表著仇恨，代表著張人九對羅長青的仇恨！
可真正面臨的時候，聽到張人九口中冷冷的聲音，羅長青仍覺心中震撼。
「我來見你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張人九的語氣突然放緩說道。
羅長青心中一喜，連道：「你說。」
張人九轉身盯著羅長青的眼睛，這才緩緩說道：「你曾經說過，到了仙帝之境，就能去冥界，可以讓母親復活，是不是真的？」
「是。」羅長青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救母親？難道她在你心目中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嗎？或者說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我也不過是你留下的一顆種子而已？」張人九突然整個人變得暴烈起來，憤怒地對著羅長青吼道。
羅長青看到兒子的眼睛變得通紅，眼神滿是殺氣！
羅長青被問得啞口無言，可張人九的眼神卻咄咄*人，絲毫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當然，羅長青從來沒想過逃避，他說道：「不是我不想去救你母親！而是不能！」
「為什麼？」張人九問道。
能問為什麼總比什麼都不說的好，羅長青解釋道：「有一個和羅傲冠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說過，仙帝雖然能去冥界，可並沒有太大的生存能力在冥界生存！」
「這麼說，你是怕死！」
「不！我在無奈之下答應了他！」
草泥馬曾經說過，仙帝只是能開啟去冥界的通道，可實力還遠遠不夠。那個時候，草泥馬讓羅長青答應他只有經過他的同意才能去冥界，而且只有羅長青答應他，他才肯助羅長青開啟神力液滴達到仙帝之境，這一點讓當時的羅長青十分的掙扎，可他知道只有達到仙帝，才有可能去冥界救回張一蓓，所以他只能答應草泥馬！
「你剛才說誰？和羅傲冠一起的人，神界？」張人九回想羅長青先前的話，問道。
羅長青點了點頭。
隨後，張人九一直保持著沉默，足足兩刻鐘之後，他才轉身離開。
「你去哪兒？」羅長青喊道。
「你不去救，我去！」張人九淡淡說道。
「你要去冥界？」羅長青大驚！
張人九頭也不回地說道：「她是我媽媽！我必須救她。」
「可她也是我妻子！我同樣擔心她！」羅長青終於對著張人九的背影吼道。
張人九身體一震，轉頭看著激動的羅長青，問道：「可你不是為了一個承諾，不願意去嗎？」
「我不是不願意去！而是答應了別人，必須等他同意，我才能去冥界！他說過，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並非是不想去，這一點你可以去問你大姨，說這句話的是你大姨的魔寵！」羅長青看著張人九，他希望張人九能冷靜下來，如果實在不能，他會不顧一切將兒子攔下來，阻止他去冥界！
當下，不等張人九反應，他便將草泥馬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為了阻止張人九這個憤青的行為，他只能和盤托出！
就在這時，張一喬走了進來，說道：「你父親說得沒錯，這些都是真的！現在不僅你想救蓓蓓，我也想救她回來，她可是我的親妹妹！」
張人九終於不再說話了！他可以判斷，羅長青和張一喬應該沒有騙他。
可是，這並不能成為阻擋他去救回母親的決心！
張人九倔強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必須去！」
這一刻，羅長青和張一喬似乎都看到以前得張一蓓，那種倔強的眼神和張人九現在如出一轍。
張人九說完，唰一聲飛身而起！
「我不會讓你冒險的！」
羅長青突然發動強大的火之引力，張人九的身體猛然下墜，他跟羅長青的實力相比，相差得實在是太遠了！
「咻！」
就在張人九速度受阻之時，羅長青突然飛到他的面前，說道：「我寧願你恨我一輩子，也不會讓你就這麼去冥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