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你要我做你的爐鼎?
「你們想做什麼?」那聲音似黃鸝鳥唱歌一般,女子帶著几絲怒意,不似方才那戰戰兢兢的男音那般萎縮。
倒是多了几絲英氣。
白初閉目養神,暗暗調戲那四處亂竄的真氣,一絲絲一縷縷緩慢的將其理順,歸入自己的血脈之中。
「宗門弟子,真氣精純,可是我們究極樓最為喜歡的爐鼎呢!」那魔修帶了几絲邪肆猖狂的笑意,恰似挑釁一般道:「小姑娘,你是打不贏我的,怎麼樣,乖乖跟我走吧……」
白綾孀嬌俏動人的臉上沾染上怒氣,眸子里更是積蓄著絲絲縷縷的不屑與焦慮。
「你真當我玄天宗的人都是吃素的么!」
袖中白綾飛射而出,其上端系一把匕首,凌空朝著魔修的面門而去。
速度極快,其間蘊含著狂暴的力量。
那魔修像是看到什麼好笑的玩意兒,不過一個側身便是伸手拽住白綾,那飛射的匕首被他取下來,譏諷一笑道:
「三歲小孩才玩兒絲帶呢!」
「你!」白綾孀所幸將那白綾一甩給棄了,怒意橫生,袖中一柄短劍落入手中,雙目一瞪便朝著魔修胸膛刺過去。
那魔修像是跟她鬧著玩兒似的,每一劍雖有些許劍意,可卻不足以凝結成劍氣傷人。
他左閃右避,像是貓和獵物的玩兒一般,臉上越發笑得肆意,「倒是個不錯的爐鼎啊!」
「你!」白綾孀那仙氣十足的臉上哪兒受得了這般羞辱,長劍一劃卻被那魔修扣住了手腕,奪了短劍。
「小姐,小心!」站在旁邊早就被嚇得腿軟的男子早就躲到了樹後面去,一番打鬥看下來只覺得觸目驚心。
嚇得人心肝直顫。
他只是被白綾孀臨時抓來扛麻袋的,扛麻袋扛得好好兒的,竟然就出現一個魔修攔路搶人。
嚇死個人了。
他只是一個小廝啊,不要被抓去當爐鼎變成乾屍。
而且還是被一個男人抓去當爐鼎。
白綾孀見狀極速而退,眯著眼睛呼吸開始艱難起來,她從方才的強行鎮定到打鬥中的力不從心,再到現在被奪取了所有兵刃。
她根本打不過對面究極樓的魔修。
難不成真的要被抓去當爐鼎!
不,她未來是宗門的大小姐,怎麼能被究極樓的人抓去做爐鼎!
她腦子轉的飛快,瞥了一眼旁邊的麻袋,忽然沖魔修笑道:「你不就是想要一個爐鼎么?我可以給你,而且保證你滿意!」
「哦」,那魔修拖著長音饒有興味起來,「你要給我找爐鼎?」
白初還沒從他們的話反應過來,被繫上的麻袋便被拉開了,眼皮上落入強光,就連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一陣風吹來。
頓覺神清氣爽。
白綾孀瞅了一眼半死不活閉著眼睛的白初,諷笑一聲道:「知道她是誰么?」
不知道。
白初在心裡默默搖頭。
魔修摸了摸下巴咂摸,不以為然點評道:「挺漂亮的小妞,只是這修為嘛,金丹期都沒到吧……嘖嘖,你糊弄我?」
宗門弟子狡詐,他可不會隨便相信對面白衣飄飄宗門弟子的話。
「她是玄天宗宗主白修染之女白千尋,怎麼樣,這樣的爐鼎你可滿意!」白綾孀眸子里瞥了一眼從麻袋裡露出上半身的白千尋,頗為倨傲道:「即便是沒金丹期修為,可這爐鼎足夠你們得到想要的了……」
玄天宗宗主之女?
白千尋?
那在宗門裡面地位當時不低才對,可就不知道她這便宜爹爹人如何了?
「姑娘,你將宗主之女套了麻袋帶出來,我看也沒安什麼好心。」魔修卻是笑了,蹲下身來仔細打量了半晌白初的容貌,沖白綾孀揶揄道:「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穿得倒是白,可這心嘛黑得跟炭似的。」
唔。
確實。
套了麻袋將她一個宗主之女準備埋了,心可不就黑得跟炭似的么?
身體里亂竄的真氣被修理得七七八八,白初閉著眼睛壓根不想爬起來。
「既然如此,後會無期。」白綾孀眸子里閃過冷意與不悅,頗為惱恨的瞥了一眼那魔修,撿起長劍便準備離開。
白初心說我這剛逃過被埋,轉眼就被賣去當爐鼎了?
「喲,我看姑娘也挺適合當我們究極樓的爐鼎嘛,一起吧!」魔修在氣息在空氣中一盪。
一個殘影一過,閃身到白綾孀跟前直接擋住了去路,這次卻是連一句廢話也沒有,根本不給白綾孀絲毫反抗的機會,直接揪住白綾孀的衣領凌空飛過。
復又回到白初跟前,將白綾孀往旁邊一甩,白綾孀身上的衣衫染上了污泥,臉上怒意橫生道:「你!你不守信用!」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魔修不屑,翻了個白眼道:「宗門弟子,果然還是那麼蠢!一起來做我的爐鼎吧!」
他剛要伸手去將白初扛起來,剛要碰到白初的肩膀,卻見那本來似睡著的人倏爾睜開眼睛,眸子里迸射出一種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是一種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繼續而來的冷意——殺氣。
瞳孔里落入他火紅的頭髮,他微微一驚,心底徒然閃過一絲涼意。
不過是個連金丹期都不到的黃毛丫頭,他一根手指便能捏死,那退意定當是幻覺。
白初斜唇一笑,明明是一張明媚嬌俏的臉,卻生生多了几絲森森寒意。
她瞅著那魔修,但見他一頭火紅的頭髮恰似要寵上天,一張臉長得普普通通,八字鬍,看起來陰陽怪氣,賊眉鼠眼。
「你方才說,要我做你的爐鼎?」
一句話,說得緩慢極了,那唇邊的笑意卻是漸漸擴大。
明明笑得嬌美,卻又給人一種臘月寒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