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牧師三問：你 我 「他」（四）
如同『第一問』一樣，以上帝『視角』看著這幕走向了「終結」，影從震驚的情緒中平靜了下來，眼中化為了幽深，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熟悉他的話，便可以知道此時的影怒氣值已經可以到爆氣階段了。
當熾白光幕消散，畫面猛地一變。連同影也從上帝視角墜落，強烈的失重感帶來了暈眩。影想堅持著看著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卻也堅持不住。因為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又暫時陷入了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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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曆994年
昏暗的房間內，約莫兩百多平米，斑駁的牆壁無聲的述說著，這真他喵是個破地方。
屋內排列著十幾台虛擬潛行裝置，雖然外表破舊，還是聯邦幾十年前玩剩下，做棺材都嫌爛的型號。但也只有這種舊版的型號，才可以在一些「限制級」虛擬遊戲上做一些「文章」。但這不代表是他們沒法換。而是也根本不想花費更多的成本而已。一句話，怎麼省事怎麼來。
隨著原本穩定的信號燈變成急促閃爍的紅色，閉合式的蓋子「茲」的一聲移開，躺在裡面，腦袋鏈接著頭盔的少年此時正在渾身抽搐，頭盔裡面時不時發出「赫??赫」的聲音放佛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沒過多時驀地僵直一下緩緩的停止了動彈。
而急促而紊亂的呼吸，也停止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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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在布滿了一股奇怪味道的潛行裝置內的少年，手指微微的動彈了一下。影瞬間睜開了眼睛，在掌控身體的霎那，勉強的坐了起來，身軀帶給他的酸痛和腦內的暈眩刺痛止不住的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這裡是？」影迅速的環顧的看了下四周環境莫名的熟悉，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身軀，放佛歷史重演一般。但卻沒有驚慌：「這已經不是遊戲的範疇了啊喂......」就好像人怒極不一定瘋狂發怒一樣。當影最大的秘密卻在一款「遊戲」上被揭開，產生的震驚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而影的表現就是..冷靜。
啪···茲···啪···茲······
輕微的腳步聲音在這種封閉的房屋內格外的清晰，影幾乎在聽到的瞬間就可以確定，這個人是光腳走路。
影轉頭望去，神色一整，先是驚訝，而後有點鬆了口氣。
站在影不遠處的，就是「他」自己。
另外一個影此時站在影的前面，同樣蒼白的面龐，注視著影，看到影的表情。另一個影理所當然的以為對方看到「自己與自己」的驚訝。他眸子中卻浮現出一抹怨毒。
「我...的身體...還好用嗎？混蛋！」另一個影有些猙獰的說道：「就是你，搶奪了我的身體！讓我無處可去，只能看著你假裝著我，親近我的妹妹！」另一個影咆哮著心中的怨毒與一閃而逝的**，隨後神色陰沉的笑道：「但幸虧你進入了遊戲，趁著讀取記憶階段讓我找到了機會，額哈哈哈哈......」
「讀取遊戲記憶么？」影心下思索，看著盯著自己的「影」他呵呵一笑：「呵呵...挺好用的。」隨後臉上毫無表情的盯著另一個影：「你已經死了。」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這話彷彿刺激到了另一個影，原本有些清秀的面龐都好似扭曲了起來，但旋即他陰沉一笑：「是，或許我是死了，但......我還可以復活啊混蛋！」說著，另一個影手往前一推「砰」的一聲無形的力量就好像沙袋一樣把坐在虛擬潛行裝置上的影撞飛了出去。
「咳咳...」被撞在牆上的影吐出了點血：「我重生那時候可沒這力量呢啊......」他看著另外一個影。
「呵呵...的確。」看著影的凄慘樣子，就好像吸了許多那啥的感覺。另外一個影愉悅的回道：「在這裡，我是無敵的只要殺了你，出去之後我還是我。」另外一個影忽然邪惡的一笑：「在這之前嘛...嘿嘿...」說著他手掌一提，而影整個人也浮空了起來。另外一個影另一隻手抬起，微微一握、一扭。
嘎吱嘎吱的酸澀聲音從影的右手傳了出來，無形的力量把影的右手活生生的拗成了麻花！骨頭刺破了皮膚，血像小水槍一樣亂射。另外一個影一邊張狂的笑著，一邊慢慢的折磨著影：「哈哈哈哈......你後悔嗎？你這個該死的小偷！竊賊！哈哈哈哈哈......我會把你弄成肉泥，然後再吃掉你！再出去！」
咔茲···咔茲
「撕......」骨頭碎裂的痛苦，經脈扯斷坼裂的痛苦，影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的影就猶如一坨麻花一樣，四肢以及下半身都扭曲了起來，但是影卻笑了出來：「你。」影深深的盯著另外一個影：「不...撕...是....他...咳...咳......」切實的痛感讓此時他眼神瞳孔有些擴散，說話的功夫間扭曲力量讓影內臟也破裂成碎塊，鮮血湧出了影的口腔。
「哼」另外一個影也不笑了，伸手一指點在了影的喉嚨，微微的輕碎聲音影的的喉嚨碎了：「還笑的出來么，就在窒息和疼痛中終結吧，我將走出去，重回我自己！」另外一個影神色狂熱。
三分鐘后。
扭曲還在進行，窒息和碎裂身軀在無聲的前進。但此時另外一個影盯著影卻沒有起初的瘋狂，神色中卻有一絲驚疑不定。
「你不是他。」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怎麼可能？」另外一個影卻浮現出震驚，他看著已經被力量扭成了一團麻花肉形狀的影，拿去加工廠都可以包三全餃子的水準。此時卻還能說話，他第一次出現了驚慌。而更讓他感覺超出原本預估的事情卻出現了。
已經成了「肉團麻花」撞的影正在緩緩的復原，而復原方式...就好像影片倒帶一般。
另外一個影有些無意識的低喃：「不！不可能...給我扭曲啊混蛋！」龐大的無形力量都落在了影身上，但另，另外一個影絕望的是，毫無作用！而或許是因為驚慌也有可能是力量過於龐大，連帶著室內的牆壁，虛擬潛行裝置都已經碎成了渣子。但是影卻穩步的在恢復成原先的樣子。
「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很震驚。甚至有點驚慌，記憶讀取？的確很像...」當嗓音恢復，影玩味的說道：「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與其說讀取，不如說我現在經歷的更像是自我事情而後成了旁觀者的重演。如果一切照舊我可能會真的迷茫，覺得你讀取了我的內心和所有，但是最大的敗筆，就是你自己啊。」影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的身體變回了原樣，他活動了下身體。看著此時臉色鐵青的「自己」，影微笑道：「用最能刺激我的記憶片段通過虛幻而又無比真實的體驗回顧，讓我對自己產生懷疑和否定，以至於...」影停頓了一下：「懺悔。」另外一個影當聽到此時面龐一抽。
看著他神色的影面色淡然：「雖然我至今仍然不知道這些是怎麼運作的，而你又是誰？哦、不好意思，閉上你的嘴巴，你絕對不是他，你是他或者說是「它」。」扭曲的力量就好像無法映射在他的神色，此時影從空中回到了地上，緩步走來不急不緩的說：「但是有一點我卻可以感覺的到，你在引導我。引導我某種情緒，唔，比如說懺悔？後悔？甚至愧疚？」影看著你走一步我退一步的另外一個影，他感覺到好笑，學著之前另外一個影的動作，伸手一握：「束縛！」
而另另外一個影恐懼的是，此時他，動彈不得！
「如果說你完全讀取了我的記憶，那麼就不會用我重生之後這個場景，用他的樣子來做這些事情。所以你不可能是讀取我的記憶」影走到他的面前，面對面的盯著他的眼睛：「但是，你卻有可能通過某種方式曾經一直在我身邊，甚至到我穿越后。以至於現在通過某種機會製造了這次情況。起初你用龐大無比的力量折磨我是想讓我確認這裡是無比真實的「環境」」影停頓思索了下：「也有可能不是環境但也差不多的情況意思，而這種情況下就代表著，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所以你想通過之前顛覆式的開局讓我感到渺小，再用震撼的出場和壓倒性的手段讓我否定自己，自我放棄。但和可惜...」影的語氣有些遺憾：「你終究不是讀取我的記憶，而遺漏了最根本的一個重要問題，顛覆和震撼的代價就是最有可能讓人懷疑，或許很多時候人們都會在高大上的前提下忽略裡面完全經不起推敲的細節。」
看著另外一個影不甘，不解的神情，此時被無形力量束縛的他連說話都是奢望。
「至於漏洞在哪嘛......」影微笑著，但是眼中危險的光芒閃過：「還是死了去問問閻王吧」他雙手一握。而另外一個影似乎受到了無比龐大的壓力，雙眼外凸血絲迅速蔓延出來隨後......「砰」的一聲化為了血霧和肉塊。
化為了渣渣的另外一個影，並沒有如同影一樣「死而復活」過了一會兒影鬆了口氣，隨後重新停止了脊樑：「我是我，你非你，它、是誰？」話語一頓：「出來吧。」影冷冽的對著空無一人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