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魢獸
在海域中央,有一座孤島,這座孤島樹木茂盛,偶有凶獸出沒。
墟站在島中最高的一顆樹尖上,看著晨陽從天際邊緩緩升起,湛藍的海水倒映出火紅的晨陽,似水火相融般絢麗動人。直至陽光染紅了整片海域,墟發出了一聲讚揚。
「海域......比我在白果內觀看時要壯觀許多。」
「咦......那是什麼?」
只見一頭千丈頭顱,幾百丈長,雙眼似兩顆星球般圓鼓鼓的怪獸快速從水面躍出,直衝雲霄,嗷叫聲響徹天地。
在落水時,激起萬丈海浪,海浪翻湧數百里遠,一大群魚蝦被海浪衝擊出水面,暈厥過去。然後他張開似深淵般的大口,奮力一吸,方圓百里內的魚蝦全都被他吞噬入肚,無一倖免。
一口吞噬百里!!!
墟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吃食的生靈。
怪獸這麼鬧騰一下后浮在水面,似被定住般一動不動,若不是他背部不時有幾根數丈寬的水柱噴涌衝天,不知情者必會認為這是一座石島。
「吞了食物就不動!想必他是在消化,哈哈,有趣。」
墟瞬間來到怪獸的頭頂,好似一隻螞蟻在大象身上覓食一樣,左看看右瞧瞧,瞧了許久,總覺得自己和他有些不對稱。
「大!!!」
「這樣還差不多。」
眨眼間,墟就變成了百丈多高的巨人。
看著自己高大的身體,再與怪獸相比,好似一位霸氣的將軍騎著自己的坐騎在海域里航行般,威風凜凜。
眼珠子轉了轉,總感覺還少了點什麼。
片刻。
瞬息幻化出一套金光閃爍的鎧甲披身,鑲龍畫鯤的頭盔,扇子變成一把晶瑩剔透的寶劍,在陽光的照射下,似天外之神般降臨,氣勢無雙。
看了看自己現在的這身行頭,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暗暗佩服自己的睿智。
「人類,你竟膽敢站在我魢獸的頭上!是想死嗎!!!」魢獸發出天雷般的怒吼,似要把墟千刀萬剮。
魢,是海域內最強的存在,他們壽命可達十億年,億年才繁殖一次,最多可下三崽,依靠捕食魚類存活,捕食一次,百年內不用進食。
在海域內,魢就是天,哪怕許多強大的陸地生靈,也特別懼怕魢,更別說膽敢故意站在他們的頭上,這簡直就是逆天的行為。
「魢獸,你是魢獸?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嘛,我想想,是紅燒,還是清蒸,或者煎燜也不錯。」墟完全沒有理會魢獸的怒火,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等我消化完這頓美食,不管你逃到哪裡,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這頭魢獸已經活了三億多萬年,還從沒有見過比自己厲害的存在,目前為止,唯一讓他感到害怕的就是七色花裡面的墟。
可他堅信,站在自己頭上的一定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不可能是墟。
「哦,是這樣啊,那我等你。」
墟很是興奮,他能感受到魢獸的力量很強大,可是在他眼裡,還是很弱很弱,他只是想多收一些小弟,以此來抗衡千年後的劫難。
魢獸雖然憤怒,活了這麼長的時間,早就藐視所有生靈,更不願與螻蟻般的人類浪費口舌,於是默默的消化肚裡的魚蝦,只等消化完那天,再讓別人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墟見魢獸不理會自己,自笑間坐下,散開靈識,查看一下整個海域還有多少頭魢獸。花了半個時辰,不管是海角還是海底,他都看了個遍。
「才十八頭!這麼少!!!」墟失望道。
正感嘆間,魢獸突然驚叫道:「你到底是誰???」
剛才墟散開靈識時,魢獸有種渾身被看透了的感覺,且發現魢族內的長輩們此刻已然暴動,都急忙地往這裡趕來。
對於墟的身份,他已經有所猜測。
「你們族內的這些傢伙,真是沉不住氣,不就是看了他們一下嘛,有必要這樣大動干戈,全部都趕過來......莫非......他們是來禮拜我的?」墟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搖頭道。
「人類,你死定了。」
魢獸從懂事以來,遇到別的種族生靈,無不對他俯首稱臣,從來沒有誰膽敢在他面前說半個不字,今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知死活的人,哪怕是他忌憚的存在,他也不幹受此凌辱。
「你別打斷我的思路。」
墟故意輕踩一腳魢獸,一層氣浪蕩漾開來,魢獸整個身體都震動了一下,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背上的水柱不受控的似瀑布倒流般飛濺,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還是你們族長穩重大方,沒有一起來,要是他也一起來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把你們一鍋燉,他既然沒有來,紅燒的話又太麻煩,算了,等你們其他族人都來了,就來個清蒸吧。」
墟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魢獸如此龐大,若真要找口蒸爐來,就算是最厲害的鐵匠也不敢說自己在有生之年能打造出這麼一口蒸爐,況且還是十七頭魢獸一起蒸!!!
這得多大的手筆。
墟剛才的那一腳,魢獸震驚,要知道就算是龍族全力一擊,也不會震蕩到他的五臟六腑,此時他心中已有答案。
魢獸不怕瘋子,就怕有實力的瘋子,對於自己心中的肯定雖有驚慌,可心中的傲氣卻不容踐踏。
「你別欺人太甚。」魢獸不屑的說道。
「就你們這十幾條小魚,還輪不到我來欺負你們,權當我今天的下酒菜了,哈哈......」
墟大笑間變化成一位乘著木船的漁翁。
木船就漂浮在魢獸的身旁,在這波濤洶湧的海域中央,似滄海一粟般任憑海浪如何拍擊都紋絲不動,彷彿它停在這裡很久很久,久到時間都無法估量。
墟拉扯了幾下斗笠,冥冥中自有規則蕩漾而出,他的一舉一動,似塵封無數歲月的機械突然啟動,自然的散出濃郁的滄桑感,彷彿他要這天塌,天必塌,他要誰亡,誰必亡。
「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們魢族?」
魢獸知道墟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找他們魢族的麻煩,他們魢族雖然強大,卻從不惹是生非,相反,很多種族都把他們當作是神一樣供奉。
墟緩緩抬頭,無奈的望向七色花,感嘆道:「哦......那你說說我是誰!」
其實墟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說他是花,他卻不是花。說他是果,他也不是果。他真正的形態是一團氣,一團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氣。
「你是墟,是天地孕育出的種子,你的命運就是改變這顆星球,使萬物和平共處,生機勃勃。」
「不過,你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強大。」
魢獸把自己從長輩口中了解的大概說出,他並不知道,墟只是分離出了一絲身體,若七色花真正成熟,墟自然破開白果,整顆星球都將毀滅。
「我的使命是促使萬物和平,生機無限,真的是這樣嗎???」。墟眼神中突然空洞,不過只是一瞬,又恢復了正常。
「不錯,你還是第一個知道我是墟卻不害怕的生靈,不愧是魢族,勇氣可嘉呀,不知道把你蒸熟了香不香,說得我都餓了。」
墟似小孩般眨巴眨巴嘴,一副幾天沒吃飯的樣子,完全沒有剛才渾濁,滄桑之感,整得魢獸一愣一愣的。
「我倒想看看你要怎樣蒸我。」
魢獸嗤之以鼻,他還真不相信墟有那麼大的本事。
魢族可是這顆星球公認的最強者,他們有自己的驕傲,不管是誰聽說有人要蒸魢獸,都會認為此人必是瘋子。
「嘻嘻......」
墟賊笑間,不再和他多話,從虛空拿出一堆木材和廚具哐啦啦的扔在船角,把蒸爐擺於面前,立即生火。
準備把水燒開,蒸魢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