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慕容殤】
有一件事慕容劍羽並沒有說，她最終會化劍，是必然的，但是，化劍后，慕容劍羽的意識靈魂，也會變成劍靈，雖然徹底成了一柄劍，沒有了人軀，不能言語，但依舊算是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但如今卻不行了，慕容劍羽最後刺出的那一劍，一劍將越前昭的聖道斬滅，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她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而這代價，是她自己的聖道！
最後那一劍，慕容劍羽是將自己的聖道化劍，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斬了越前昭的聖道，這也是為什麼慕容劍羽能直接攻擊越前昭聖道的原因。
聖道不存，劍體雖在，可慕容劍羽的的靈，卻也要隨著聖道的崩滅而潰散了。
也就是說，這柄慕容劍羽所化的玉劍，再無劍靈，將徹徹底底成為死物，慕容劍羽也將徹底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夜南山並不知道慕容劍羽是怎麼斬的越前昭的聖道的，這件事，慕容劍羽也不會與他說。
還有，慕容劍羽原本還能多壓制些融道的時日，不說長，三五年肯定沒問題，如果不進行戰鬥，也許能壓制的時間會更長，但慕容劍羽也不會與夜南山說。
因為她不想讓夜南山有更多的愧疚和心理負擔，所以，她盡量不把自己化劍的事，和夜南山牽連上半點干係。
臨彌留之際，慕容劍羽仍然還在心心念念的關切著夜南山。
「別掉眼淚了，大男人哭什麼哭！矯情！也就是我現在抽不到你了，不然我鐵定還抽你一頓，簡直給我劍峰一脈丟人！」慕容劍羽說著頓了頓，接著道，「快把眼淚擦擦，別哭哭啼啼整的凄凄艾艾的，最煩這個，好好的陪師傅姐姐說說話，不然以後可就沒機會說了...」
夜南山不願相信，慕容劍羽就將這般香消玉損離他而去，他原本甚至都想著，在這一戰之後，世界和平，帶著慕容劍羽一起回到龍鳳大陸去。
做出這種瘋狂而且可能被梧桐打死的決定，他幾乎用盡了畢生的勇氣。
然而，天不遂人願！
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夜南山已是聖人，慕容劍羽此時的情況，他一清二楚，如今的慕容劍羽，甚至連靈體都不是，只是一縷殘留的意識，別說是聖人了，就是天道親臨都留不住她。
夜南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抹了一把雙眼，想把眼淚擦乾，可這會兒心如刀絞，淚腺不太聽使喚，眼淚水沒辦法止住，還是不斷沁出。
「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劍峰嗎？」
「記得，被你抗回去的，顛得我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你還刻了個那時的木雕，我一直都留著。」說著，夜南山將木雕取了出來。
慕容劍羽看了看，微微笑了笑，「原來是在你這，我還以為掉了呢，你從哪找到的？」
夜南山：「和你給我留的劍偶放在一起。」
「哦。」慕容劍羽應了一聲，看著夜南山手上的木雕道，「你那時候看著真傻，一轉眼，就過去這麼多年了，已經成了聖人了，真厲害。」
夜南山：「再厲害也是你教出來的，所以，你才是最厲害的。」
「嗯，會說話！」慕容劍羽滿意的點頭，「你原來要是也這麼會說話，你說可以少挨多少揍？」
「你還有臉說？」夜南山，「那時候你是沒事找事，故意找茬欺負我，呃...現在好像也沒變，記得有一次，你把我拍飛的理由是我抓的那條雙尾魚長得丑！其實是想自己吃獨食，你想吃就吃吧，你是師傅，我還能不讓著你不成？至於一巴掌把我從山上拍到山底下嗎？那時候我才什麼境界？差點沒給我摔死。」
慕容劍羽笑了起來：「你死不了，你是大血牛，不對，這事你還記著呢？南瓜你心眼真小。」
「哼。」夜南山輕哼了一聲。
慕容劍羽：「別一幅受了委屈的樣子，你也沒少欺負我。」
「我怎麼就欺負你了？我倒是想，可我打得過你嗎？」夜南山道。
慕容劍羽：「怎麼沒有，往我彩尾雞里包魔鬼辣的是不是你？把我吊床繩割斷的是不是你？把我的酒換成辣椒油的是不是你？你經常氣我的好么！」
夜南山乾咳兩聲，這些事他確實幹過。
「最後不都被你收拾了一頓嗎？吃虧的都是我，還有啊，你還說我心眼小呢，你不也還記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看來你心眼也不大。」
慕容劍羽哈哈一笑，心中暗道，是啊，我心眼小，小到之容得下你，我記得你的所有事情，點點滴滴，因為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我每一天都在回憶。
「不過老實說，你做飯還真有一套的，尤其是烤的彩尾雞，賊香！」慕容劍羽道。
夜南山：「那是！我當年要不是福伯讓我去學計算機，說不定我就去新東方學廚師了！從小就手藝好。」
「什麼計算機？」慕容劍羽不解。
夜南山：「不重要。」
……
恍然間，生離死別的氣氛，好像消弭一空。
夜南山和慕容劍羽，一個盤坐著，一個平躺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天來。
沒有聊什麼家國大事，也沒有聊什麼臨終的囑託或者遺願，任何感傷的話語，夜南山和慕容劍羽都沒有再提及，說的大多數都是曾經在劍峰時的一些雞毛蒜皮。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南山的身後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閃爍著金光，光芒閃現過後，天空中出現一支軍隊。
龍族的大軍，到了！終於到了！
一條條巨大的長龍，羅列在夜南山身後的天空，數量其實並不多，摸約只有萬條，比起下方月落防線戰場上的修士源獸，還有修羅軍，這麼點數量，實在不值一提。
可是，龍這種生物，顯露本體，一條就威勢無比，更別說是萬龍齊出了。
天空中的龍群，用遮雲蔽日形容毫不為過。
龍軍並未釋放龍威，可依舊讓整個戰場上，無論是修羅還是修士，盡皆因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龍群膽顫心驚。
許多源獸因為天空中龍威的影響，都伏地不起，顫慄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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