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古全 婚後暗涌
景晟此時剛推開相宜居的大門。偏殿,有兩位丫頭正站在門外侯著。
「太子安福!」
景晟正想推門而入,其中一個丫頭就連忙開口:「太子,太子妃正在沐浴。」
景晟冷冷地瞥了那丫頭一眼,更是急不可迭地推門而進,隨後立即關上門。
留下那兩位丫環目視獃獃,太子的眼神好生可怕。
此時。
蘇婉宜坐在水霧朦朧的木桶中,水上浮著白色的花瓣,這是春時採集晒乾的玉蘭花。
聞著清香淡雅的玉蘭花香,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異常美好。
就像是身處在花團錦簇的花園裡,聞著花香,賞著花美,瞧著蝴蝶飛舞。
偶爾,酌著小酒或飲著清茶,好不愜意!
蘇婉宜輕輕推開花瓣,心情甚好:「浣月,現在還有多少玉蘭花瓣?」
「還有四兩左右,還有些留在元帥府里。」浣月又向木桶添了一勺熱水,回答道。
「四兩!我打算做幾個香囊,你回頭去準備一些綉線。」
「是。郡主該起了。」
雖說剛舔了熱水,但因泡得也有些時候了,皮膚也變皺了些,水也涼了些。
因泡澡熱氣烘敷而變得粉透的玉體裹上白色棉巾,蘇婉宜接過浣月遞過來的凝香玉露,在手臂、頸部等處抹了一遍,而後才穿上衣服。
浣月手裡拿著正是蘇小宜千叮萬囑要穿的衣服。
浣月拿著這件衣服都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堪比剛出浴的蘇婉宜,面若桃紅,水眸靈霧。
不過,這是郡主千叮萬囑、特地再三強調要穿的衣服,她就算是再覺得不合常理,那也不能說些什麼。
桂嬤嬤也說了,郡主有心要抓住太子的身心,也是件好事。
夫妻情趣,桂嬤嬤說這叫夫妻情趣!
浣月忍著笑意,幫著蘇婉宜穿上這件超時空的「睡衣」。
蘇婉宜此時還不知道待會兒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因為早上已經幫蘇婉宜穿上過一次,故而這次浣月很容易地便為蘇婉宜穿上,而後慢慢地綁著背後的絲帶。
原本還閉著眼睛的蘇婉宜覺得身上涼得不對勁,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呆愣了片刻后,吃驚的問著浣月:「怎麼穿這件?」
怎麼穿這件?她不是說著等這件衣服做好后,直接收起來壓在箱底下嗎?
蘇婉宜打量著身上的這件無法言語表達的奇服異裝。
真的是要羞死了,這裙身又緊又短,只有那些條條流蘇遮住了羞處。
更要緊的是,這欲遮還迎的意味更加明顯!
還好,她只是在這裡,在浣月面前穿上此衣物,要是真的像蘇小宜所說的,需穿著就寢,那豈不是更加說不出滋味了嗎?
她可不是蘇小宜那個時空里的人,穿不來這些奇衣怪服。
蘇婉宜可還記得,當她去到蘇小宜的世界時,還是咬著唇齒裝扮成蘇小宜。
那種初到新奇世界的恐慌感,她實在不知怎麼述說。
蘇婉宜垂下眼眸,隱下眸子里的異樣。
當蘇婉宜正要開口喚浣月將這身奇怪的睡衣換下來時,好巧不巧,景晟就走了進來。
本就是浣月正對著屏風,所以瞧見了太子景晟走進了看見蘇婉宜這身衣著那發愣半頓后的驚艷神情。
「太子!」浣月也微愣半晌后,才出聲。
而蘇婉宜將要脫口而出的那句「幫我將衣服換下」,在聽到浣月喊出的「太子」后,便以為浣月所說的意思是要她穿這件奇怪的「睡衣」給太子看。
蘇婉宜不知道蘇小宜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和浣月說什麼些什麼,讓她如此地「聽話」!
「我怎麼可以穿著這身去見太子呢,還快幫我換下。」蘇婉宜羞澀的語氣中帶著略微的怒氣。
景晟吞了吞口水,眸子里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精光,出聲制止道:「這樣穿得挺好的。」
景晟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蘇婉宜便急促地轉過身,獃獃地瞪著一身紫衣的景晟。
樣子好不呆萌。
浣月很識眼色地告了退。留下一襲抹胸紅裙的蘇婉宜,和紫衣長衫的景晟含情對視。
景晟此時覺得熱血澎湃,小腹像有團火正燃燒著自己。
眼前的小妻子那襲奇怪的紅衣,將白皙透紅的身姿包裹得婀娜多姿,玲瓏有致。
艷色的紅與透亮的白將那部分襯得令人口乾舌躁,往下看著平坦的小肚,再往下,短遮大t,流蘇遮得隱隱約約的深處。
蘇婉宜羞得全身發紅,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眸,讓人看著倒覺得像是個可口的蜜桃。
還未等她反應要拿著棉巾遮住自己。
景晟便已經大步走問她,摟住那纖纖細腰,使她貼近自己。
那淡淡清新的玉蘭香泌入身鼻。
蘇婉宜羞羞一瞥,就被景晟眼裡那一抹強烈的侵略感給震住了。此時的蘇婉宜只覺得完了……
炙熱的手順之而下,引來蘇婉宜一顫又一顫,另一隻手撫上粉紅小臉,邪魅沙沉的聲音撲在玲瓏小耳上:
「夫人,婉婉,你真透人!」
蘇婉宜只能饈饈地躲避他的靠近,卻不知這欲羞還待的樣子更能激起男人的雄霸。
如星星雨落,兩人花蜜無縫。
雖說景晟不知道這衣服的結構,也不知道如何將它褪下。
待隔衣將蘇婉宜打量一遍又一遍后,像個掃描儀似的——,蘇婉宜整個人都又羞又怕。
「太子,別~」蘇婉宜別過臉,歡喜著又羞拒著那顫慄的感覺。
景晟倒是壞壞地鬆開了,蘇婉宜的抹裙不知何時已經落到前部,擠出來誘人的水蜜桃。
景晟一熱腦,硬是將背後一圈又一圈絲帶扯斷,紅艷脫落。
突來的涼氣引得蘇婉宜一陣顫抖,可也顫不過景晟將她公主抱起。
床帷下落,燭火笑,旖旎升溫,歡歌響。
在景晟一次又一次的洶湧力行下,蘇婉宜迷糊之際,才想起都是睡衣惹的禍!
都怪這睡衣,難道在蘇小宜的世界里,他們也是這樣的嗎?
所謂的新婚禮物便是這個樣子的?也是如此含義的?
蘇婉宜沒有得到答案,便已沉淪於此情之中。
夜還深,一人累昏一人還興奮著。
景琮手裡緊抓著一份名冊,回想著父皇對自己說的……
凝重的氣氛壓抑得御書房內的人膽擅驚驚,龍威大發,景琮好似許久未見到過這樣的皇上。
「琮兒,你可知朕喚你來,所為何事?」
黎帝抬頭目視著底下跪著的景琮,同樣是自己的兒子,可區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父皇請兒臣來不是為了湊集軍響之事嗎?」
黎帝恨不成綱道:「那你說說自己有什麼看法。」
景琮深慮道:「兒臣覺得增收賦稅十為欠妥,大慶那麼多的富賈,當國有困處時,他們應該為國出份力。」
景琮看了一眼黎帝,又接著說:「兒臣想著以宴席之名,邀請各富賈賞宴,並在請諫上標明了各富賈的財產,兒臣自會想方式讓他們自願交出那份子錢。」
哪一位富得流油的富豪家中無辛秘,富后無錯事,只要抓到那把柄,還愁他們不給面子?
黎帝手指敲打著龍椅,:「你能想到這些,朕很興慰。」還未等到景琮高興起來,黎帝又轉個話鋒,
「朕覺得你將這名冊上的人財產都收了,國庫也就足裕了。」說過將手上的名冊甩到景琮面前。
黎帝心生憤怒面上依舊平靜無色,景琮拾起名冊一看,臉色俱變,但也就那麼瞬間也將心中所想壓下,變成一副震驚憤怒之情。正色危嚴道:「父皇,這……」
「兒臣定不負此命,將這一行人嚴辦。」景琮憤凱激昂,彷彿名冊上的官員都是***的人一樣。熟不知坐在上座的黎帝心透如底,只是像看個小丑說戲般。
「如此,你便放手嚴辦吧!給朕,給朝廷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
思緒收回,景琮望著那名冊上的同僚,全都是自己幕下的官員,而且還有些錢財收予在自己手中。
可惡,他竟然要用他自己的刀砍斷自己的旁枝,景晟,你狠!
景琮又沒辦法補救這些官員,父皇給的名冊上面詳細的記錄著各官員貪污受賄的時間、地點、以及人物對話。
就連自己想透個信,恐怕也是在黎帝的眼皮底下。
景琮心中有氣卻無處發,讓他更氣更怨的是黎帝始終是站在景晟那邊。呵!
看來是要從他身邊的人入手了……
幾天時間,朝廷風波四起,戶部、禮部、刑部、省府……大大小小十幾位官員落馬。
弄得官員大臣們人心慌慌,生怕這火燒到了自己的尾巴。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甜蜜有人……
蘇婉宜甚是高興,因為明天景晟要帶自己去效外的莊子住上兩日。
回來時也就是中秋了,這幾日蘇婉宜也都有進宮,幫著皇后籌備中秋宴,其實也是變相的實習。
景晟一進門,便看見自己的小妻子雙目含笑地綉著香囊。
「你回來了!」蘇婉宜未聽見浣月的來報,可光線變暗便知道有人來了,不過當景晟的臉放大在自己面前時,還是被嚇了一跳,被刺出一小血。
景晟拿起那圓潤白皙的手指,那點血珠實在疼入心裡,話里埋怨面上卻十分溫柔:「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些讓旁人做就好。」
話畢,含住了那纖纖嫩指。溫熱從指尖轉至心頭,蘇婉宜面色紅熱,只能嬌嗔地瞪眼。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景晟抬頭望見小妻子那份面容,如嬌嬌欲滴的花骨,想起某些時侯,景晟急擁入懷,按住蘇婉宜的小腦袋,狠狠地入口。
一大清早,蘇婉宜便神清氣爽地起床,收拾好東西,準備先去莊子。
而原本景晟是讓蘇婉宜在家等自己的,可蘇婉宜想著在天安閣買些東西,就自己領著管家和侍衛先出門了。
景晟在京城附近有四處莊子,而蘇婉宜到的這個莊子離得較近,只需兩個時辰便到了,而這也正是他們選擇這個莊子的原因。
柳庄雖小,但五臟俱全。柳庄之所以名柳庄,主要是莊子里有條小溪泉,溪岸旁全種上垂柳,曲水流殤,閒情逸緻!
京城的秋雖還未深,但垂柳也已不再綠垂飄蕩,只剩下點點黃葉與枝條隨風搖擺。
不過,自從蘇婉宜嫁進太子府後,景景早已吩咐管家將這幾個莊子再布置一番,新添置些蘇婉宜喜愛的花木。
柳庄就新添置了一個涼亭,移植了許多秋菊紅楓葉樹。
當然,將原本只是一處小溫泉眼的地方,開鑿成一個能收到容下兩人的圓池,並蓋一亭屋閣,景晟還在前幾日給這屋題了個名——聽楓閣
紅葉圍著屋閣,將溫泉池圍得密不透風,人泡著溫泉,閉回傾聽風吹葉響的聲音,多不愜意!
蘇婉宜到了莊子后,也不急著去逛逛,而是同浣月去小廚房,準備些吃食,等景晟一回來就可以用膳了。溪月則在整理著內務。
蘇婉宜本想著做些小糕點的,她還記得小宜那邊的蛋糕,冰淇淋。雖說自己也想嘗試著做些,但是畢竟她也只是嘗過,還是等下次的時侯,去學學如何製作吧!
等蘇婉宜準備好吃食后,還沒等來景晟回來,卻迎來了一個意外之客。
主院里,蘇婉宜帶著浣月進來時,見到了管家正給主座上的男人奉茶。
那男人將一襲緋黃儒袍穿得淋漓盡致,蘇婉宜覺得景晟是自己見過的男人當中,最為驚艷的「帥」。可這個男人不算驚艷,卻也是獨俱一格的俊雋。最重要的是他與景晟還有些相像之處。
景琮看著從門口走進的粉桃縷蝶裙女子,頭上只系著一個簡單的向雲髫,插著一枝白玉杈。簡樸卻又不失秀麗,淡抹卻也不失顏色。
景瓊打量著蘇婉宜,也不忘蘇婉宜在看見自己時的那瞬間驚訝,不過管家的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視線。
「夫人,這是七皇子殿下。」
蘇婉宜收回打量的視線,微微福了福身,微笑著:「七皇子殿下。」浣月自然也向景琮行了禮。
景琮作揖回禮:「皇嫂客氣了,你喚我景琮就好。」
景琮是知道這個時候景晟還在皇宮御書房內,沒個三四個時辰是不會處理好政事的,也故如此,自己接到探子來報,才忍不住前往這裡,尋著機會……
蘇婉宜也不知和這位七皇子聊些什麼,還以為他是來找景晟的,便詢問道:「七皇子可是來尋太子的?管家,太子還有多久到這兒?」
蘇婉宜看了景琮一眼,又問向管家。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太子爺還未回來,不過看這時辰也快了。」畢竟七皇子都已經到了這兒,這早朝……
景琮接過活,因為他本就不是來找景晟的,而是挑了個恰好的時間,來找……
「皇嫂,既然皇兄不在,不如你先陪我逛逛這莊園吧!」
知自知彼,方才能破之為勝。更何況對於蘇婉宜,景琮有股不宜的衝動。
蘇婉宜想著既然來者是客,那陪他去逛逛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柳庄,本就打算和景晟一起去逛逛。
管家也是個人精,若是讓主子知曉了太子妃和七皇子一起逛莊子,那自己的腦袋可能就搬家了。於是管家恭敬出言,解救了犯難的蘇婉宜:
「七皇子殿下,眼下,太子妃也才剛剛上庄,這路途奔勞的,太子也吩咐老奴讓太子妃好生歇著。」
蘇婉宜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台階,於是接著說:「七皇子也是剛上庄,既然如此,你也先休歇會兒,待太子一回,再同你逛莊子吧!」
就也不等景琮拒絕,吩咐管家:「管家,你去準備廂房和些吃食,好生招待著七皇子。」
管家也是個人精,連忙對景琮說:「七殿下,這邊請。」
景琮看著管家,又看著蘇婉宜一臉溫容大方樣,像是吃了個癟,既達不到自己目的,又還被一個女人和下人任布。
他豈被如此對待過!
景琮本就是想趁著景晟不在時,好好了解蘇婉宜,好好地抓住這個弱點,倘若能將她拉攏到自己這一營,那勝算豈不是更大。
景琮深深地看著蘇婉宜,總覺得怪怪的,還記得上次看到的她,不是這樣的,可現在這個樣子又和打探到的是一樣的。
「如此,那本宮就先告辭了!」景琮也不急著,本就是一時興起來試試蘇婉宜,現在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也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莊子。
午後,蘇婉宜歇了一個多時辰的午休,剛從床上坐起來,臉上還帶著迷糊茫然。景晟就在這時推門而入。
「起了!」景晟剛換下朝服,聽見內室有動靜,便知道蘇婉宜醒了。果然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小妻子那一臉呆萌呆萌的樣子。看得他的心裡直發癢。
蘇婉宜午休時,景晟還沒回來,所以蘇婉宜還未緩不過來,只是獃獃地點了點頭,卻不想,被景晟一手摁住後腦勺,深情起來。
一陣甜蜜后,蘇婉宜的紅印脹起,眼絲嫵媚,若不是不能白日作銀,恐怕景晟早就將人撲倒。
兩人洗漱后,就牽手逛柳庄,幸得這幾天萬睛碧空,風清氣爽,的確適合外游、賞秋。
「阿晟,今日七皇子來到莊子上找你,管家可和你說了?」
「嗯,說了。」景琮來這兒,若真是特地找自己便好,可是他的那點心思恐怕不會如此,倘若真的觸到自己的底線,那就休怪他不客氣。
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快得無人察覺。
景晟牽著蘇婉宜的小手,緩緩地走向亭子。亭子里木桌上,擺放著幾盤小糕點,一盅茶。
「這是今早我特地去買的,嘗嘗!」蘇婉宜拿起一塊紫薯糕,不料景晟就著蘇婉宜的手,將小小的糕點一口吞下,未了還添了那圓透的手指,惹得蘇婉宜一陣顫慄。
兩人不僅吃了些糕點,還讓浣月拿來了琴,斗琴斗詩。
景晟撫琴,蘇婉宜一時興起,走出亭子,在片片菊艷中翩翩起舞。
撫琴者俊美,滿目柔情,漫舞者體柔纖軟,嬌艷無比,一曲鴻舞,朗情妾意。此時的兩人心更貼近,情更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