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古全 秋闈伏情
景晟和蘇婉宜是中午才回到太子府的,昨天的事也是夠令人吃驚感到意外的。
景晟不懷疑這是針對誰的,但無論是後宮女人的那些那些爭鬥,還是某些人的別有用心,景晟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蘇婉宜的人。
景晟讓蘇婉宜先去休息,而他還要再去查一查這件事。
蘇婉宜想先去休息,等午後再去宮裡看看安意公主。
在午睡醒后的蘇婉宜,知曉了蘇小宜已經能和自己通識。
蘇婉宜打算這就前往皇宮。
——
鳳棲宮內。
「皇後娘娘,……」身為鳳棲宮的管事公公在皇后的耳邊低語著。
只見皇后的臉色突發憤怒,氣得胸口波涌。
房公公連忙勸撫道:「娘娘息怒,不必為了這等人傷了身。」
「您想啊,這事對娘娘並無壞處。」
皇后看了一眼房公公,仔細想想,心會神宜。
這有孕的妃嬪,自然躲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遲早會被發現,之後就算她這個六宮之主不出手,那些個妃嬪會輕易放過嗎?
在這後宮懷上龍子容易,想要生下來可就沒那麼簡單。
皇后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看來,這得好好琢磨琢磨。
「去,宣她們進來。」皇后慵懶神情道。
房公公便得令退下,一出到殿外,就瞧見蘇婉宜帶著浣月走過來。
「兒臣見過母后。」蘇婉宜和浣月一一行禮。皇后也吩咐她入座,對於蘇婉宜,皇后還是滿意的。
畢竟蘇婉宜的母家、蘇婉宜的身份、蘇婉宜的樣貌都是一等一的有益。
「兒臣想著去探望公主,就先到母后這兒請個安。」蘇婉宜含笑解釋著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倒是有心了,不過今一早怡然宮就過來說,安意已無事。如此,安意那裡你也先不用過去。」
「就留在這裡陪母后看場戲吧。」
蘇婉宜還奇怪,為什麼要留下自己「看戲」。不過很快,蘇婉宜便明白了這戲是如何唱的。
只見後宮的幾位妃嬪進了殿。「給皇後娘娘福禮。」
「賜座吧!」
謝之後,眾人便落座。只是有些奇怪,這後宮中五品以上的妃嬪都召集在這鳳棲宮,所為何事?
今日請安之時,皇后也沒有什麼表示。難道說這上午又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在疑惑著,似乎也猜不透皇后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東西。當然也沒有一人敢做那出頭鳥。
皇后坐在上座,將眾人的疑惑神情盡收眼底。而她並不打算立即開口。
待到魚兒感覺快要缺氧時,皇后開口了:「這是前不久皇上剛給本宮送來的牛乳,本宮便讓宮人做了些牛乳餅,嘗嘗看。」
榮妃可不信皇后請她們這些人過來,就為了這事。不過最近自己也沒什麼把柄落在外面,這戲就當是消遣著吧。
麗妃自然置之身外地悠然吃著牛乳餅,皇后見了也只是在心裡白了一眼,今天的主角也不是她,不過她在其中占著什麼位置?這就不太好說了。
「覺得味道如何?咦,常修容你怎麼不吃?」
常修容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這裡的女人個個都如豺狼一般盯著自己。
常修容小心翼翼地小咬一口,不料卻受不了這濃濃的奶味,嘔吐起來。
不懷好意的柳婉儀幸災樂禍:「瞧著這常修容莫不是懷孕了不成?」
柳婉儀話一出,在場的女人無一不內心波瀾起伏。
而皇后瞥了柳修容一眼,暗罵蠢貨。
柳婉儀只覺得自己背後一陣冷風,心不禁撲通撲通跳,不過,看著情況難道是常修容……
皇后可不管其他人什麼想,吩咐人將太醫傳過來。
太醫給常修容把了脈,臉色一轉,偷視了皇后一眼,正聲道:「稟娘娘,常修容有喜了。」
或許早就猜到是這結果,不過那些沒有子嗣的妃嬪們卻是在心裡恨得牙痒痒。
在羨慕常修容好命的同時,也暗自咒罵這個孩子成為一個催命符。
常修容也是高興,但高興之餘憂慮更甚。
「常修容懷了龍嗣,可是天大的喜事,快去向皇上稟告。」
「紅月,去將本宮的那套白玉面頭拿出來,賞給常修容。」
常修容自然起身跪謝。這一來,常修容可就是風光出頭了。
眾人在表面上,自然也就只是虛情假意一般地道喜。
麗妃和榮妃兩人自然不會再多想些什麼,只要自己的兒子能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其他的算得了什麼,也因此連個表面功夫都不做。
現在不過才兩個月,孩子到最後會如何,誰知道呢?
皇后看著眾人虛偽的臉,想著這小菜也上夠了,接下來就應該——
「常修容這喜事一來,就為昨天安意公主的事沖了喜。」
「不過,本宮說過本宮是絕對會徹查此事。」皇后看了柳婉儀一眼,繼續說:「嬤嬤,你去將人帶過來。」
柳婉儀看見來人竟然是……不由緊張起來。
這是暴露了嗎?不會的,不會的。
「娘娘,這賤婢已經招了,這是證詞。」嬤嬤將其呈上去。
皇后看了一眼,就了卻於心,略有深意地將眾人打量了一圈,特別是在柳婉儀身上停留最久。
起初柳婉儀心還尚可鎮定,可當看見自己的宮人被壓出來后,就已慌了神。再者,皇后的眼神總有意無意地看向自己。
就在皇后剛要開口時,柳婉儀不知怎麼的,就跪下,等自己反應過來早已不知所措。
「皇、皇後娘娘,」
「哎呀,柳婉儀,你這麼快就認罪啦?」與柳婉儀同在一宮住著,但與常修容又走得較近的辛美人,縴手捂嘴假裝驚訝道。
讓本來想好措辭的柳婉儀頓時瞪大雙眼看向辛美人。
皇后看不下去了,「柳婉儀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俾妾冤枉啊!娘娘,皇後娘娘,一定是那賤婢,對,是她污陷的。」柳婉儀渾身顫粟,已然病亂投醫了。
這奴婢是柳婉儀的貼身宮女,這裡面的緣故在場的人誰會不知。
再說了,皇后本不想將事情攤開來說,只是一遮半掩的,是誰做鬼心虛,不打自招?
再說了,皇后本不想將事情攤開來說,只是一遮半掩的,是誰做鬼心虛,不打自招?
「冤枉,本宮看你是不打自招,看看這一人證物證,哼。」
「來人,將柳氏拉下去,謀害皇室,理當罪斬。現,剝去品份,壓至冷宮,容本宮同皇后稟告后,再問斬。」
皇后的六宮之威越發威震,蘇婉宜在一旁聽了許久,臉上的震撼更是不少。
在蘇婉宜的過去的生活里,連后宅爭鬥都不曾親自見識過,更何況是後宮女人的是非爭鬥呢!
蘇婉宜忽而想起了一個人。
那時,她和母親到李家赴宴,恰好碰到了一位廋廋小小的小女孩,起初她還以為是哪位富家小姐的丫鬟,她也不曾再留意過她。
可宴會途中蘇婉宜隨李家丫鬟去了趟如廁之後便莫名其妙的迷了路。
恰巧遇到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只見她臉色透著不健康的白,身上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舊襦裙。
那時的她對這個小女孩心生莫名的憐憫,同時也對她揚起真誠的笑意,想請這個女孩帶她回席。
也正是這個春暖明媚的笑容讓兩個原本毫無交集的女孩,慢慢地成了手帕之交。
也正是因為她,蘇婉宜才從她那兒聽到一些有關宅斗的小談資。
蘇婉宜從記憶中回到現實,不經意地窺視了坐在上座的皇后。卻也在這時不得不深思起皇后的深意。
皇后也不在是她心裡所想的那樣,那樣溫柔寬厚。
柳婉儀哭鬧撒潑打滾著,也避免不了最終的結果。
「哎呀媽呀!這宮斗堪比甄嬛傳,太可怕了!」蘇小宜在全觀了整個宮斗過程,不由地發出感嘆。
「小婉,有這樣的婆婆也不好受吧,你們古代的媳婦真辛苦!」
「婆婆?」蘇婉宜不明這個詞語和媳婦有什麼關聯。
「婆婆就是男方的母親,你們又要服伺丈夫,又要服伺婆婆,還要和其他幾位小三爭寵,以後還要照顧小孩,真的太「辛苦」了!」
蘇小婉聽到蘇小宜這麼一解釋,心中苦笑。
誰說不是呢?如果可是誰不想像蘇小宜所在的世界那樣。
女性和男性一樣擁有平等的權利。
皇後向蘇婉宜瞥了一記,隨後扶著眉頭疲憊道:「以後各位還是小心掂量掂量自己,別做出什麼一時快終身悔的事。行了,今兒本宮也累了。散了吧!」
座下的幾位妃嬪也各自偷瞥著,榮飛一見沒她怎麼事了,第一個起身告退回宮。
之後妃嬪們也按著等級的高低有序地出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鳳棲宮。
蘇婉宜自然也向皇后告辭後去了怡然宮。
怡然宮內。
「公主,太子妃來了。」在安意身邊伺候的宮女芋香,小聲地向景婗說道。
景婗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寢衣,外面披著一件藍色荷繡的衣褂,頭髮也只用了一隻玉簪別著。
景婗在自己醒來時,就已經從芋香那裡聽說了,當時是蘇婉宜如何如何及時地救了他。
如果不是蘇婉宜,或許她可能就會血崩而……亡。
就如太醫所言,就算大難不死,那以後也做不了母親了。
所以在景婗心裡還是十分感謝蘇婉宜的,儘管蘇婉宜用了十分不適的方法,也儘管蘇婉宜搶走了她的太子哥哥。
看在她及時地救了她一命的分子上,那以後她便對她和善一點吧。
「太子妃福安。」
芋香等人向蘇婉宜行禮,蘇婉宜身後的浣月自然也向正卧床休息的景婗行禮。
因蘇婉宜身份高些,按說平日里景婗是要向蘇婉宜行福禮的,可現在景婗卧病在床。
蘇婉宜也不在意景婗是否向她行禮,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或者是將來。
她也不是需要所有人都能喜歡她,接納她,但景婗是景晟最疼愛的妹妹,蘇婉宜也希望能和小姑子和睦相處。
「安意可好些了?」蘇婉宜看著景婗還有些略微蒼白的小臉,也怪是心疼的。
這後宮佳麗的爭鬥,定是會波及到他人,蘇婉宜自是知道這些,可是當真自己親眼看到這些,依舊心生波瀾。
不知道景晟是如何在這等環境下生活的?
蘇婉宜自小就生活在父親母親疼愛、兄長寵愛的環境下,被保護得極好,自然體會不到這種險惡的生存鬥爭。
蘇婉宜又想起蘇小宜那個世界的人際規則,當真是「人間天堂」。
剛還聽蘇小宜說,在她那裡有人將這後宮拍成電視劇,然後收視率還是什麼的,蘇婉宜不太懂,聽的也是懵懵不懂,一絲未解的。
芋香見自家公主竟也不回太子妃的話,不免心裡焦慮,有些擔心,眼睛小小地示意著。
這公主在平日里不喜太子妃就罷了,可現在太子妃救了她的命,又親自前來探望,公主還給人家擺臉色。
唉!
芋香只好硬著頭皮出言回答:
「稟太子妃,公主已好多了,太醫說再養幾日便愈了。」想著又看了一眼蘇婉宜,又補充道:
「多謝太子妃關心,公主她……」
看著芋香那左右為難的樣子,景婗微妙地翻了一個無人察覺的白眼,不忍接過話:「本宮只是有些身體虛弱了些。」
也就一句話,景婗也不知和蘇婉宜還能再說些什麼。
心裡依舊有許多彆扭,但卻也不知到底在彆扭些什麼,只是覺得與蘇婉宜……
不知如何與蘇婉宜相處。想著,景婗便打了個哈欠。
蘇婉宜看著景婗如此,也順著此意提出告辭。
「太子妃,這公主……」
自當是出了怡然宮,饒是沉穩的浣月也忍不住埋汰起景婗的態度。
「好了,這還是在宮裡呢?就算不是在宮中,皇家也是你能議論的。」蘇婉宜不免制止浣月。
「郡主,奴婢知錯。」浣月也知道這一點。
「知道便可,以後你們幾個可是要陪我、」蘇婉宜想到什麼,又停頓片刻,而後的話,浣月也明白。
自家郡主現在是太子妃,以後便就是**。所要接觸的人、事也會越來越複雜。而她們幾個在跟前伺候,也是要謹言慎行。
「去母后那裡告安,便回府吧。」
蘇婉宜也知道有些東西要慢慢來,都需要學習,無論是自己還是浣月她們,今天皇后不就是也給她上了一堂課嗎?
蘇婉宜前腳剛進到府,不一會兒,景晟也隨後回了。
蘇婉宜有些無聊,正在坐在鞦韆上看書。但心裡卻想著今天在宮中的種種,不過再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婉宜又想到了李嫣。
李嫣便是幼時到李家赴宴時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其實李嫣比蘇婉宜還要大上四個月,只不過她身為府里不受寵的庶女,在吃的用的方面自然是比不上蘇婉宜,整個人看起來也就小小的一個。
不過,李嫣雖不受寵,但自小就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與才華,書畫棋藝,樣樣精通。
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眾人只知李家有女李鶯鶯,才貌雙全,還頗受皇后喜愛。
蘇婉宜因那次與李嫣的結緣后,知道了她的身世,了解了她的才情,同時也喜歡上她的堅韌。
此後她們便時不時書信來往,有時也在蘇珩之的幫助下一起同游郊外。
只是,李嫣被李家主母安排下嫁給一個商戶后,便一直待嫁閨中,而後不久她自己也出嫁了。
蘇婉宜想到此,不由地輕嘆一聲,也不知道現在李嫣怎麼樣了?
景晟一進後院便看到這樣一幅圖畫。
梅紅色的曳地望仙裙披散在鞦韆后,下墜的裙擺上有用細如胎髮的金絲銀線綉成的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裙裾上綉著潔白的點點梅花,一條白色織錦繡花的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但卻也更顯得清新優雅。
景晟知道蘇婉宜私下不喜那些煩鎖的禮節服飾,偶爾有時,僅用一根木簪將烏秀攏在身後。
景晟輕輕地從後面靠近蘇婉宜,眼神制止溪月不要出聲提醒。
溪月抿嘴偷**笑地悄然退下,偶時回頭便見景晟已經悄悄地走到蘇婉宜身後,再其發突然地將蘇婉宜團團摟住。
溪月不敢在望,低下頭帶著愉悅的心情走到院外候著。
卻不想碰上了一個人——
「啊!」果然,蘇婉宜愣是被嚇到地驚叫一聲。
深沉的低笑聲從景晟的胸脯處發出,讓小驚過後的蘇婉宜不由鬆懈下來。
「怎麼能如此嚇我!」
景晟將頭埋進蘇婉宜的頸窩中,深深吮吸著這與平常不同的香氣。
依舊令人心神轅馬,一身的疲憊渾然消失。
「用了什麼香?」
「別這樣,癢!」
蘇婉宜想要別開景晟,可是他卻將她抱得越發加緊,似乎要把她鑲入懷裡。
蘇婉宜今天用的香自然是與往常略有不同,也是與眾不同的。
蘇婉宜將此香命名為綉香。它是由衣服刺繡散發而來,用薔香草染成的綉線綉出的花樣,其明艷秀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艷,並且散發出芬芳的花木清香。
不同於普通的熏香或香包,在穿前都需要先進行複雜的熏香流程,若手法不當,或那個環節出了點小差錯,熏出的香味有時就會過濃郁或有時又淡如沒有。
這這個方法還是蘇小宜想出來的,蘇婉宜也便讓浣月去嘗試著做出來,沒想到這效果還蠻好的,
「薔香草,好聞嗎?」蘇婉宜抬起衣袖也往鼻尖下嗅嗅,眸若星光。
「嗯,都快令孤把持不住了!」
蘇婉宜微微愣過後,不由腆紅著臉瞪了景晟一眼。
卻不知此時的她面若桃紅,眸辰藏星,嬌嗔地模樣更令人把持不住。
景晟將蘇婉宜橫抱在懷裡,自己則坐在鞦韆上。
起初,蘇婉宜還恐這鞦韆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便小心翼翼的不敢放鬆靠在景晟懷裡,連大氣都不敢出。
景晟見自己的小妻子這副嬌巧可愛的模樣,眼尾不由微翹,莞爾一笑道:
「放心,就算真承受不住,孤也能護得了你。」
蘇婉宜發現今天的景晟特別愛笑,心情很好?
蘇婉宜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景晟如此反常?
她微微昂著頭,帶著不解的神情凝視著景晟,兩隻手也因為害怕而緊緊地抓著景晟胸前的衣領。
景晟看著蘇婉宜的小眼神,眸子里的柔光更加泛濫。
忍不住在蘇婉宜的粉嫩殷桃上輕啄兩下,蘇婉宜抿住嘴唇,嬌羞地往原本溪月站的位置一看,發現人已不知蹤影。
她不知道此時的溪月正在院門鬱悶地和某人拌嘴。
「秋圍定在下月初一,到時候孤帶你去騎射如何?」
「秋圍?」
已過初秋,此時的氣候、景色也是十分舒適迷人,蘇婉宜想到可以外出賞秋自然是高興的。
畢竟她也好久沒有騎馬踏秋了。
「好,那我現在制訂騎服,可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孤已經讓管家去定製了,你呀,這幾日便先熟悉熟悉坐騎。」
蘇婉宜知道景晟已經安排妥當,心裡更是歡喜,雙手也大膽環上景晟脖子,枕在他的胸口上,甜蜜的笑。
她想就算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此時她擁有過的幸福快樂,往後也是知足的。
至少曾經擁有過,在她最美的年華里能遇上一個令她心生歡喜的人,即使未來未知,擁有過便是一份美好的財富回憶。
「啊!」
蘇婉宜被景晟不經意地騰空抱起,鞦韆一搖一晃,一搖一晃……
饒有眼力的溪月早已退下,此時站在院門一旁的她在和荊月鬥嘴不勝后,忽然聽到蘇婉宜的一聲巨喊。
「怎麼了?」溪月也暫停和荊月的不對眼,詢問他道。
溪月隨著荊月的視線一看——
遠遠的看見太子橫抱起太子妃飛回寢殿,似是想到什麼,溪月不由微紅著臉,看也沒看荊月便跑開了。
看見太子和自家郡主的感情這麼好,她的心裡不免也泛起絲絲的甜。
「你要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蘇婉宜發現發現景晟把自己抱回房裡,那眼神惹得蘇婉宜的心臟一撲一撲的亂跳。
「婉婉~」滿是欲情的磁聲撲在蘇婉宜的耳朵上,景晟看著它變得粉紅,忍不住輕咬一口。
「景晟,這還是白天~別這樣~」
蘇婉宜想推開他,但好像力氣都被景晟吸走了似的,整個人都軟棉棉的。
「原來,夫人喜歡在黑夜裡……不過白天會變成黑夜的。」
果然,景晟當真在黑夜裡將蘇婉宜吃了個遍,不過白天自然也會不放過。
從白到黑,從裡到外……
房裡滿是曖情過後的旖旎,景晟叫了水,自己親力親為地將蘇婉宜抱進五瓜蟒蛇暗紋的木桶里。
軟綿綿的蘇婉宜靠著景晟,連抬手的力氣都不使出來,便任由著景晟擺弄著自己。
景晟溫柔地擦洗著懷裡的玉膚凝體,每一寸都不放過地輕擦揉捏。
熱氣瀰漫,讓粉紅的皮膚變得更加誘人,景晟只覺得小腹熱騰,該死!
「不要了~」
景晟趁著懷裡昏昏欲睡的某人,正在慢慢地品嘗著那顆誘人的小桃子,耳邊便聽到蘇婉宜細細綿綿的聲音。
「你不是喜歡晚上嗎?現在剛好天黑了,嗯~」
「不!」
蘇婉宜忍不住再次低呢著,低泣著……
水再次晃動,歡歌又起……
夜色降臨,清秋的月悄然躲進朦朧的雲間,嬌嬌欲羞。
站在屋外的浣月也驟然羞紅了臉,遠離寢殿。
幸好,剛才她多放了兩桶熱水。
要不然也不知道水涼了要怎麼辦才好!
荊夜正有事要向景晟彙報,來到這裡便只瞧見浣月頂著一張紅紅的臉蛋。
粉嫩玉琢的,莫名有些可愛!
荊夜本還覺得有些奇怪,看著這天也不冷,他都只是穿一件裡衣和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紗衣。
荊夜沒有自知他是習武之人,體有內力護著,再者本身男人的體溫便比女人的體溫要高些。
荊夜還在望著浣月想著,他不覺得涼,但就算浣月覺得冷,應該也不至於冷紅了臉吧?
荊夜剛想著叫住浣月,驟然耳朵一動,也是聽到了那羞羞的聲音。
再次一瞥,就瞥見浣月正亮著雙眸正正地盯著自己。
「咳,我還是待會兒再過來吧!」
浣月這時才發現荊夜的不同,「荊夜?」
「浣月姑娘!」
浣月難得看到荊夜臉上出現另一種神情,不同於平日沉穩面癱的模樣。
此時的荊夜耳朵微紅,但極力想要掩蓋的模樣不由得讓浣月也想要再逗逗他。
如果仔細觀察,荊夜的膚色會比荊月要更黝黑些,眼睛也更深邃些,乍一望,就像跳入汪洋大海,吸引著人心。
不知道為什麼浣月就是想看見荊夜囧迫的樣子,這樣的他好像有趣許多。
荊夜一不小心瞄見浣月眼裡的星河,覺得耳邊的羞羞動曲已經飄遠,唯有胸口那顆不知為何躁動的心在撲通撲通。
「浣月姑娘,我看我還是待會兒再來吧!」話畢,人就想要溜走。
可是早有防備的浣月出其不意地早早就抓住了荊夜的衣袖,嘴角噙著那抹弧度,含目星眸地仰望著不明索然的荊夜。
荊夜回頭見狀,臉色略熱:「浣月姑娘,你,還有什麼事嗎?」
浣月腦子一熱也就拉住了荊夜的衣袖,可現在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那個,我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有點、害怕,你在這裡陪陪我吧!」
「你應該沒有事要忙吧?」浣月又忍不住補充一句,她好像發現心裡似乎有顆種子在悄悄萌芽。
一種十分新奇的感覺。
「沒,沒有。」荊夜緊張地摸了摸鼻樑,自覺地站到風口處,替浣月擋住一大半的涼風。
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一起,偷偷地又悄悄地偷窺著身旁的對方。
屋子裡的羞歌情曲還在聲聲浪高,浣月沒有武功自然聽不到什麼,但荊夜就不一樣了。
紅紅欲滴的耳垂出賣了他內心的萬馬奔騰。
清秋的月,微涼的風,纏纏綿綿的夜色,隱隱約約的樹影,滿廊的燈火,一切,美人,美景,一切,一夜美曲……
————
蘇婉宜是在午後被餓醒的,昨晚被景晟弄得連著兩次都暈了過去。
無論她怎麼求饒,可是好像卻只能讓他更加興奮。這讓蘇婉宜不免懷疑景晟是不是吃錯什麼?
蘇婉宜軟軟綿綿地在溪月的幫助下,才整理好衣容。
「太子妃,先喝點熱粥墊墊肚子,再吃其他的吧。」
「還是桂嬤嬤最貼心最好了。」
蘇婉宜喝了一口熱乎乎的粥,感覺像是活過來似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
「奴婢讓廚房準備了滋補的湯藥,等會兒便端過來。把身體養好了這孩子也就容易來。說不定您這肚子里已經住有小皇孫了!」
蘇婉宜倒是沒想到這個,只不過無論是娘親還是嬤嬤都催著念著她能早日懷上。
孩子……
蘇婉宜嘴角揚起幸福的弧度,愉悅地小口喝著熱氣騰騰的補粥。
在人覺得幸福快樂之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原本這幾天的天氣也改了前些日子的陰沉,渾暗,變得透亮,蔚藍起來。
此時的蘇婉宜正依偎在景晟的懷裡,享受著來自帝王級別的按摩,慵懶地吃著車上放著的小糕點。
「夫君,我們騎馬吧!」
越來越熟悉的兩人,在被一次又一次有力霸道的衝擊威迫下,蘇婉宜終於改口了對景晟的稱呼。
「想騎馬?」景晟又投餵了一塊胡,看著蘇婉宜小咬了一口,自己也不禁俯下去,搶著那塊兩指大的糕點。
嘴裡的糕點被景晟搶走,蘇婉宜紅著臉瞪著。
「好吃!」
「夫人的糕點比御廚做的還要好吃!」
這話便得到蘇婉宜的腰捏肉,「呵呵!」來自心俯的笑意讓騎馬在車外的荊氏兄弟不由對視一番。
看來這郡主……唉,不知這是好是壞?
太子的座駕在帝后之後,隨後就是幾位皇子的座駕,只不過男人們都騎著馬,車內就只有王妃女眷坐著。
至於景晟為什麼陪著蘇婉宜在內里休息著,這就耐人尋味了。。
其中太師、太傅、尚書等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攜著俊郎嬌女伴君同樂。
一車內,一丫鬟布衣的女孩正對著一名粉霞裙襦的嬌俏女孩細語低言。
嬌俏女孩先是臉色一登,後來那丫鬟又說了些什麼,嬌俏女孩便下定決心,望著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