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宮】

晴天無法估量慕天崇的生意做得有多大，也許他不單單隻是這京城的首富，更有可能，是這整個皇城的首富，甚至富過南宮瀟的國庫。

趁著夜深，晴天摘下人皮，皮上的墨色有些淡了，晴天提起筆，仔細地描畫著，她有預感，機會，就在這幾日了。

南宮瀟，此刻，你可曾想過曾經相許一生的慕容桃桃？可曾想過慕容王府一家的慘案？

溫潤的液體滴落在宣紙上，御書房亮著微弱的光。宣紙上的美人兒恬靜地笑著，而臉頰處的一絲水漬，則是剛剛從南宮瀟的眸中落下的。

是淚嗎？

他哭了？

南宮瀟一點一點捲起桌子上的宣紙，手指撫過畫上女子的每一寸肌膚，「桃桃，你在那邊可好？」

是他親自下旨賜死慕容桃桃的，而今，卻對著一幅畫像落淚，南宮瀟，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君王？

「來人，宣吳昊。」南宮瀟對著門外喚道。

門外馬上有守夜的太監應旨。

過了不久，吳昊推門而入：「吳昊叩見皇上。」吳昊雙手抱拳道。

南宮瀟揮手，「免。」

「不知皇上深夜召喚吳昊，有何要事？」

「朕要你查的那件事，可有眉目？」南宮瀟合上奏摺，安靜地看著吳昊。

吳昊搖頭：「陛下，慕容王府的那場火，來得兇猛，而且，無從查起。」

「什麼叫無從查起？」

「就是……所有的線索，都已經中斷了。」吳昊艱難地說著這句話，這些日子以來，他東奔西走，想要查清慕容王府滅門的真相，然而一旦有一絲線索，都會無故中斷。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蘇璃月那奸妃的，只是手中沒有證據，怎能妄下斷言，污衊皇上的妃子呢？

南宮瀟嘆了口氣，向吳昊招了招手，吳昊知趣地上前，附耳。

不知南宮瀟說了些什麼，吳昊臉色陡然大變，「什麼？陛下要出宮？」

南宮瀟點點頭，一根手指堵住了吳昊的嘴：「噓——朕只是想親自去慕容家廢墟看看。」

「陛下，這……」吳昊面顯憂色。

南宮瀟長劍一揮，「憑朕的身手，你還需擔心嗎？」

「呃……臣不是……」吳昊還沒有說完，就被南宮瀟堵了回去，「再說了，朕身邊，不是還有個吳大統領嗎？」

意思很明了——南宮瀟，吳昊，兩個人，偷偷地，出宮。

黑色的夜，沒有月色，黑的像潑灑的墨汁，一隻夾著紙條的飛鏢深深地插在慕天崇房間的牆壁上。

慕天崇警惕地上前拔下飛鏢，抽出字條，字條上寥寥幾字，卻表達的言簡意賅，慕天崇將字條丟入火爐，眸中閃過一絲戾氣，從枕邊取出一塊鐵片，小小的薄薄的，只見他將鐵片插入了牆壁上的一處縫隙，隨即，牆壁上打開了一個暗格，暗格很小，緊緊半個磚塊的大小，慕天崇取出裡邊的一個小瓷瓶，鬍子微微顫動著，「南宮瀟，我要你給九兒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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