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一樣的2路汽車（一）

5分鐘之後，張偉登上了途徑學校的2路公交車。

寶慶市第十七中學，離著張偉所在的小巷大概有著3公里左右遠的距離，說遠不遠、但也說不上能有多近。

往常的時間裡，張偉都是選擇步行上學的。

一方面是想節省下，那足夠買上兩個半雞蛋的兩塊錢。

另一方面，則是他步行的速度比平常人快上不少，換成其他人的話，三公里的路程可能要走上四十分鐘。

但是對張偉來說，花上個二十來分鐘，就能走完這段的路程。

每天七點四十分開始的早讀課，完全能沒有半點壓力的趕上，更加不會遲到。

或許是之前需要四處打工的原因，早就讓張偉習慣了行色匆匆，就連腳下的邁動的步伐，也遠遠要比平常人更快。

至於今天為什麼要坐公交車，那是因為張偉在與劉榮的對話中，已經說過了要坐公交車上學的話來。

盡量不要說謊，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那就用別的話語讓人產生錯覺！

以上這句話，是張偉的爺爺從小到大對他反覆叮囑的事情；哪怕張偉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在挨過幾次老爺子的狠揍后。

這種習慣，已經在不自覺中成為了他的本能……

七點出頭的時間，正是市區內出行的早高峰，老頭、老太太們，忙活著去市場買點新鮮的食材。

上班族趕著上班，張偉這樣的學生們趕著上學。

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因為今天是國慶長假的第二天，能夠強上多少。

隨著人流擠上了公家車，張偉投下了兩個鋼蹦之後，仗著體內的力氣擠到了後門的位置。

車內的空間早就擠得滿滿當當，自然早就沒了空餘的座位。

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的張偉，一隻手抓住了扶手，一隻手掏出了自己的國產手機，翻起了自己的朋友圈。

朋友圈中的內容，都是昨天短暫的假期中，班上的同學們在四處遊玩時拍下的照片。

大都是擁擠不堪的周邊風景區中，一個個比劃出剪刀手的同學，臉上閃耀著快樂和輕鬆笑臉。

看著這一幕，張偉的心中說一點都不羨慕那是假的。

他唯有在心中如此的安慰自己：「那啥！我去了一趟偏遠的茅棚村，應該也算是出門旅遊了一趟吧！對的，絕對是這樣。」

就在張偉打算收起手機的時候，數米之外的公交車前排，忽然的騷亂了起來。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充滿憤怒的叫罵著：「你給我起來，現在的年輕人還有沒有一點功德心，有沒有一點素質，不知道給我這樣的老人家讓個座嗎？」

張偉抬頭看了過去后，不過看了幾眼，頓時基本上推斷出了大概的情況。

嘴裡叫罵著的是個老頭，他叫罵的對象是一個蜷縮在座位上的年輕人；年輕人不過二十齣頭的模樣，穿著一套保安的制服，此時正睡的正香。

就算是喧鬧的公交車中，還有老頭的大聲叫罵，都沒能將他從睡眠中吵醒過來。

張偉能看的出來，就算在睡著了之後，小保安的臉上也是一臉的倦意。

那麼很明顯小保安的睡著不是裝出來的，也許他正值了一整個通宵的晚班，現在交班了之後睏倦的厲害，才會睡的這麼死沉、死沉的。

反而，那位叫罵的老頭面色紅潤，提著兩大籃子的菜一點費勁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老人家平間見很注意保養和運動，說不定還是廣場舞界的一把好手。

眼見著小保安居然無視了自己，老頭出離的憤怒了起來

他似乎篤定了眼前的這個小保安，不過是在裝睡罷了；他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剛想勸說上兩句。

還沒等到他開口，老頭就做出了出乎大家意外的舉動。

只見老頭提起了左腿，對著身前座位上的小保安，就是一腳的那麼踹了過去。

這一腳的力道相當不錯，睡的正香的小保安直接被一腳踹了個晃悠，然後就從熟睡中醒了過來。

剛被踹醒的小保安還很有點懵逼，但是耳邊各種尖酸刻薄的咒罵聲，還有飛濺到臉上的口水。

很快就讓他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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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情況發展，與張偉預計的差不多的是。

那個小保安雖然看的出來異常的惱火，但最終還是忍著自己的脾氣，站起來將座位讓給了老頭。

不然還能怎麼樣，與這個老頭對罵，又或者是打上老頭一頓？

那麼唯一的結果，可能就是他一年、甚至更久的工資就這樣沒了！

而讓張偉萬萬沒想到的是，那老頭的居然是還不肯就此的罷休；他無視了周圍眾人鄙視的目光。

就算坐上了座位后，依然還是指著小保安的鼻子在繼續臭罵。

看到了這裡，張偉雖然比較同情小保安，可也是沒有一點的辦法幫忙。

自從小保安站起讓座的那一刻，他就是徹底的輸了；要是換成了張偉，在老頭踹過來之後就會躺下。

這種事情，明顯是誰先躺下誰佔據著優勢嘛！

「老大爺，我剛才真的是睡著了，我從昨天晚上就感冒發燒，又上了一個通宵的夜班，真沒聽到你說話。」小保安嘴裡努力的解釋著。

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變化的厲害，正處於情緒的失控邊緣。

可惜的是，小保安的努力解釋沒有半點作用，中氣十足的老頭的叫罵聲，反而有點越罵越來勁的架勢。

其中很多的本地罵人俚語，就連張偉這個本地的土著，也要楞神一會後，才能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甚至眼見著小保安，已經是憤怒的攥緊了拳頭后，老頭依然是半點都沒有畏懼的意思。

「有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我告訴你我高血壓、心臟病之類的毛病多的去了，敢動我一下我就給你躺在地上……」

張偉收回了目光，哪怕這樣的事情在網路上早也不再鮮見。

可是當這破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時，還是很讓他有些心煩意亂，猶如吃下了一個大頭綠蒼蠅一樣的噁心。

問題是他想做點什麼，都只能是無能為力。

估計在下一站到達的時候，小保安會灰溜溜的下車，從而讓這件破事情告一段落。

然而，就在下一個公交車站點眼見就要抵達的時；，突然間，在車廂中一個驚天動地的女高音尖叫了起來。

這讓耳朵發麻的聲音，讓張偉再度聞聲看了過去。

他能看到之前的小保安，已經全身劇烈的燃燒了起來；更加詭異的是，在熊熊的火焰中，小保安好像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

此時看傻了的張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反覆的在回蕩著：這個小保安這是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