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
蓋土、壘墳。
之後的整個過程中，再也沒有其他的異常狀況發生。
甚至在蓋土之前，村長又壯著膽子又下了一趟的墳坑，都沒有再發現腳底下的棺材板，傳來被不斷撓動的聲音。
對於這樣的結果，村長還是感到比較的滿意。
哪怕在今天的下葬過程中，多少讓其他人看出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只要不是他老父親詐屍了之後，掀開棺材板當場來上那麼一段，他平日間異常痴迷的鄉村廣場舞，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所以，心有餘悸的村長，自然是沒口子的對著張地仙表示著感謝。
並且再三的表示：張地仙不愧是張老地仙的唯一弟子，果然是手段非凡；以後十里八村要是有什麼紅白喜事，他一定會向別人強力的推薦張地仙來接洽。
一切忙活完畢，已經到了傍晚六點多鐘。
張偉拒絕了村長一家，讓他吃了晚飯再走的熱情挽留。
一方面，是現在的時間太晚了；從茅棚村返回寶慶市區那頭的居所，張偉就是自己開車，都需要花費兩個多小時。
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偏避的小山村多耽擱。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自從那道青灰之氣入體之後，張偉就覺得全身冷的厲害；就算在溫柔的晚風吹拂下，他居然都渾身有些哆嗦。
現在趕緊回家去好好洗個熱水澡，驅散下身上的寒氣才是正理。
在張偉隱隱不安的感覺中，他都做好了採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將寒氣驅除了出去的準備……
不去計較自己身上，那相當詭異的寒意。
今天取得的收穫，還是讓張偉感到滿意的；除了那個臨時追加的大紅包，還有一個原本就說好的小紅包。
小紅包六百八十八塊，加在一起的話足有將近三千，這都足夠他十來天的生活費了。
還有那隻八斤多的大公雞，一塊一斤多重的五花肉，幾樣的水果點心，這些都是之前祭拜過死者的東西。
村長也按照一直以來的規矩，都讓張偉帶走享用。
有了這些硬菜，到時候他回家再煮上個二十來斤的米飯，今天晚上不用花上太多錢，就能美美的吃上一頓了。
驚人的食量，也是張偉一直以來，盡量不在外面吃飯的理由。
吃少了自己難受，吃多了又會被人發現自己身體異常；特別在最近這種詭異的風聲中，他認為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萬一被官府注意到了，也像網上傳揚的那樣，被官府派出的神秘制服帶走。
之後，誰知道是會被關起來，還是會被切片研究？
天知道是怎麼回事？自用一個月以前，張偉在發了一場高燒之後，食量逐漸變得驚人起來。
所謂的大胃王，在他的面前就是渣渣。
更加詭異的是，每天吃下了驚人的食物之後，張偉的體型居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如果說要是有的話，那就是他能發現自己的力氣逐漸的變大，短短一個月時間裡，他的力氣就比之前大了一倍。
還有一點，讓張偉頭痛不已的變化，就是自己臉上的這臉絡腮大鬍子。
在一個月之間，他的下巴上都只有一圈細密的絨毛；然後似乎在一夜之間，滿臉的絡腮鬍子，就在他的下巴上長了出來。
就算是當天早上刮乾淨了，也只能維持一個整天的時間。
第二天睡醒之後，刷牙洗臉時張偉又會發現，自己下巴下那一圈，濃密、黝黑的絡腮大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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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村口了位置，張偉上了自己的私家車：一輛03年份的五菱之光。
到今天為止，這輛所謂的五菱神車，都已經有著十五個年頭了，當初新車是多少錢買的，張偉已經是不得而知。
可是他從別人那裡買了過來時的價格，倒是相當的記憶深刻：
一千八百塊，一個對張偉來說相當大的數字。
沒辦法！之所以買上這麼一輛行程上了八十萬公里，據說在駕駛的時候要謹慎，儘可能不要遇見交警叔叔的破車，張偉也是由不得已的苦衷。
他的業務範圍，遍及了寶慶市周圍數百里的偏避村落，而他又不能在外面過夜。
所以，買上一輛四個輪子的代步工具，就成為了必須的事情。
連續的打了好幾次火后，猶如老牛一樣嚴重喘息著的發動機，總算是運轉了起來；開動之前，張偉趕緊將副駕駛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淡綠色外套的胸口位置，寶慶市第十七中學的字眼，顯得是那麼的醒目……
因為需要四處繞路，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張偉足足開了兩個半小時，才轉悠回了市區城南邊緣的一家汽車報廢場。
如同往常一樣，張偉扔給了看門的老頭兩包十塊的精品白沙。
這還是臨走之前，村長的那個小兒子塞在張偉口袋裡的。
笑呵呵的看門老頭也不說什麼，直接打開了報廢場的伸縮大門，任由張偉將破爛的麵包車開了進來，停在了一堆的破車中。
出於謹慎和一些未知的目的，張偉不想自己鄰居和熟人們，知道自己目前的兼職情況，還有看到自己滿臉的大鬍子。
話說，這破事情也根本沒辦法解釋清楚。
於是，他不久前與這裡的看門老頭達成了協議之後，就一直將車子停在了報廢場，以免真有不開眼的傢伙，會將這樣的破車都會偷走。
到了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過了晚上的九點半了、
張偉的身上又冷又餓，說不出的難受，連忙向著兩里之外的家中走去。
偏避的居民區中，他在老舊的小巷中急匆匆的行走，除了兩側房子里傳來的昏黃燈光，連人影都遇不到幾個。
十分鐘之後，張偉走到自己的家門口。
張偉的家是由三間小平房組成，外帶著一個不大的小院。
全部加在一起的話，足有三百多個平方大小，要是房子的位子換在市區，張偉早就發了大財。
但是在這種城市邊緣的地方，居民又是市區有名的滾刀肉，一直以來，連要開發的動靜都沒聽說過。
打開了最中間房間的大門后，張偉飛快的沖了進入。
老舊的電杠燈亮起，昏黃的燈光照射下，讓房間中陳舊的傢具和擺設，越發的顯得老舊不堪。
可是，張偉他不這麼想。
不管在外面如何的艱難，只要回到這個老舊的家中。他就能感覺到自己能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此時一踏進房門之後，他甚至能感覺到身上又冷又餓的難受感，都頓時輕鬆上了幾分。
放下了手中的肥雞等東西，張偉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走到了房間的一頭，點燃了六根的線香。
他對著牆壁上的一張遺像，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了三次。
遺像上的人是個老頭，照相的時候精神相當的不錯，那時正咧開一張大嘴開心的笑著，不過就算只這樣，依然看起來顯得不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老頭自然就是張偉的爺爺，村長等人嘴裡的張老地仙。
這老頭的一生簡直能稱得上傳奇，當過兵、打過小日本，四十歲之後才是成家立業，才繼續的從事他們老張家，算是祖傳的地仙職業。
最終成為了寶慶市周邊地區，算是名聲最大的地仙。
只是張偉將手上的線香，插進了遺像前的香爐里之後；嘴裡卻是用調侃的語氣說著：
「老頭，今天早上出門有點著急，所以忘記給你上香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我就給你補上早上的那一份。」
「我跟你說，當初你一定要我上大學，以後做個能吹空調的小白領，一身的地仙本事寧可帶進棺材里，也不肯教授給我；今天好了，我就遇上了……」
絮絮叨叨的講訴中，張偉將白天發生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徹底吐槽心中心事的唯一辦法。
強撐著上完稥，並且吐槽完畢之後，張偉的肚子餓的實在是頂不住了；他在廚房中，手腳麻利的煮上了一大鍋的米飯。
然後打開了熱水，將那隻肥碩的大公雞拔毛，開膛破肚后砍成了老大的一塊塊。
原本按照張偉的喜好，這種大公雞一定要是放進大份的干辣椒，一番爆炒后做成燒雞公才是他的最愛。
只是今天實在沒那閑工夫，捯飭那費事的燒雞公大餐。
他將砍成大塊的雞肉，還有切成半個手掌大小的五花肉，一股腦的扔進了廚房的大鍋里燉煮了起來。
接著，才是脫光了衣服走進了狹窄的浴室。
在調到了六十度的熱水反覆沖刷下，張偉全身的皮膚，紅的就像被煮熟后的大蝦；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張偉舒服的叫了出來。
也幸好他是一個人，孤單的居住在這個小院里。
不然這聲音被其他人聽到，還會以為這貨在做著什麼相當奇怪的事情。
反覆的熱水沖刷中，張偉在自己的黑臉上塗滿了肥皂，順手拿起了鏡子下的剃刀，在下巴上颳起了鬍子。
這樣的操作，他已經進行過了多次。
一分鐘后，沖乾淨了臉上肥皂的張偉，看著鏡子中那張顯得稚嫩和白皙的臉，才確定了自己總算恢復到了十七歲的少年，原本才有的面貌……